学厨小记

文/忧者无忧

孩子都上高中了，我这个“老爸”还未学会做饭。实是羞愧。一位远方的小朋友如此说：“你对得起谁呀？对不起甲，对不起乙，对不起丙……”既在意外，又在意中。

有一点可以肯定：长这么大，从未中止过吃饭；与之相对的则是：长这么大，从未尝试过做饭。幼时“居家”，吃母亲做的饭；大时“出家”，吃大师傅、炊事员做的饭；及至“成家”，吃妻子做的饭。总之：“保自己的命，让别人做饭吧。”恶毒点讲，有“寄生”的嫌疑。

“这样不好”的道理早就“悟”出来了，但一直缺乏改进的实际行动。早先曾对妻子保证：转业后，一定学会做饭。现在到了“学”的时候，学习时间与学习条件都能保证。我为学做饭找到如下理由：身为丈夫，应为妻子做饭；身为父亲，应为孩子做饭；身而为人，应为自己做饭。

妻子是我学习做饭的好师傅。热心，耐心，专心，诚心。从油盐酱醋的“方位”开始，点点滴滴为我“启蒙”。在早市或商场买菜，把生米做成熟饭，备菜和炒菜，现在都不陌生了。洗碗刷盘那是早就学会的，只是有时态度不够好、标准不够高罢了。

有话说：“家常便饭”。大意是很平常很经常的事。但对我来说，“家常便饭”吃是没少吃，做是未曾做。如此，在学厨过程中便有了自己的“独家感悟”：做饭既是一种生存技能，更是一种人生境界。做饭的过程，体现着、寄托着、融注着对生活热爱和对家庭负责的态度。饭里有真爱，有浓情，有深意。居家做饭与花钱买饭，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同意味。花钱买来的饭只可以填饱肚子，亲手做出的饭还可以承载亲情。

在经过预先的“理论学习”后，我的第一次炒菜“实操”是在妻子密切关注与适时点拨下进行的。备菜，剁肉，点火，热油，炒菜，盛菜，等等，基本顺利完成。盘中菜、碗中饭端上饭桌，孩子开始了她的“品评”：“爸爸独立完成的啊，不错啊。这就对了，别让妈妈一个人辛苦。啥时给咱来上一桌菜，那就更好了。”看着孩子一如往常地香甜地吃着饭，听着孩子不时的鼓励之语，我感到很满足，很幸福。而这方面的满足与幸福，在此之前未曾发生。

“学徒”阶段，更多的是与妻子一起做饭。一两个小时呆在厨房里，边干活，边唠嗑。话题并非只是做饭，社会，人生，工作，家庭，无所不唠。心之到也，话之随也，情之至也。

朋友们不要笑话我的浅，我的笨，我的拙。这是我的阶段性、片段性的真实生活，是人生大戏里一出小小的折子戏。我在其中扮演的，大概是一个“丑”角吧。我是快乐着的，也希望大家快乐。

（2010-4-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