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祥海

　　有副厨房对联是这样写的：“百菜还是白菜好，诸肉惟有猪肉香。”其实，白菜入联古已有之。

　　古时，有一县官微服出访，见一姑娘在园里取菜，于是即景出上联：“大小姐，提圆扁篓，掰青白菜”；因姑娘个子高而年纪轻，故称“大小姐”，篓子口圆体扁，故云“圆扁篓”；所取的菜是白菜，但颜色是绿色的，故云“青白菜”。此时，一牧童路过，随口对曰：“高矮子，拿长短棍，赶黑黄牛。”牧童姓高，个子又矮，故云“高矮子”；手里拿的赶牛棍时长时短，故云“长短棍”；所赶的黄牛毛色是黑的，故云“黑黄牛”。这副联中的“大小、圆扁、青白、高矮、长短、黑黄”是巧用对联中的“正反对”手法，读来别有一番情趣。

　　白菜，梗白叶绿，品性清白；人们常借其明志。如明嘉靖四年江苏省句容知县徐九思，在县衙前竖立一座“白菜碑”，碑上刻一棵大白菜，两侧题写了一幅楹联：“为民父母，不可不知此味；为吾赤子，不可令有此色。”以此表明自己清廉为官，公正为民的胸怀；而这块白菜碑和对联也成了为官清明的标志，后世多有效之者。

　　1885年7月27日，晚清重臣左宗棠去世，一时挽联如潮。其中罗穆倩写了一副挽联：“食性我能谙，白菜满园供祭馔；浓荫公所茇，绿杨夹道护灵旗。”上联借“白菜”说左宗棠一生生活简朴，为官清白；下联则言当年他在新疆时栽下了许多柳树，如今已绿树成荫，借此表达了对左宗棠的敬仰之情。

　　收藏家马未都先生，去年在《收藏马未都》节目中出联应征：“黑山羊，白山羊，灰山羊，三阳开泰。”上联是说一老者赶着黑白灰三只山羊上泰山，三阳（羊）开泰，一语双关。此联看似简单，实际很难，截至春末，尚未有一条令马先生满意的下联。最终马先生从应征联中勉强选出五副，其中有一副是拿“白菜”应对的：“大白菜，小白菜，圆白菜，百财进门 。”

　　这正是：菜梗白，菜叶绿，清白传世；吃白菜，品楹联，别有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