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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隐与宿松:晚唐才子的江乡情缘与千年文化回响廖理南综合整理

(2025-11-03 09:19:24)
罗隐与宿松:晚唐才子的江乡情缘与千年文化回响

 廖理南 综合整理


      在皖江之滨、大别山南麓的宿松县,这片曾是江淮乱世中一方安宁净土的土地上,罗隐的名字早已挣脱泛黄史料的束缚。它镌刻在石莲洞的摩崖石刻间,流转于农家院落的闲谈里,更融入“红心萝卜韭碗菜”的乡土趣话中。邑中父老或许道不明他“十上不第”的仕途坎坷,孩童却能惟妙惟肖模仿他“摇破扇”的闲散模样;士子们沉醉于《谗书》的锋芒锐笔,百姓们则偏爱他与农妇巧对的机敏风趣。这些跨越千年的记忆碎片,拼凑出一个兼具文人风骨与烟火气息的鲜活罗隐,也让他与宿松的缘分,成为这片土地最深厚鲜活的文化基因。本文循着史料脉络与传说温度,打捞这位晚唐才子在宿松的流寓岁月,探寻其生命底色与地方文脉的深度交融。 
乱世流寓:晚唐烽火中的宿松栖居
      罗隐(833-909),字昭谏,原名罗横,浙江新登(今杭州市富阳区)人。他的一生,恰好贯穿晚唐最动荡的半个世纪:生于文宗太和年间“元和中兴”的余温,成长于宦官专权、藩镇割据的乱象,卒于五代后梁开国之初。作为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典型缩影,他的才华与失意,几乎是晚唐文人命运的精准注脚。 自幼以文名显的罗隐,早怀“致君尧舜”的鸿鹄之志。咸通元年(860年),27岁的他怀揣满腹诗文赴长安应考,却未曾想这一考便是十次——从意气风发的青年到鬓染秋霜的中年,始终未能金榜题名。后人称其“十上不第”,究其根源,并非才学不济,而是他的诗文里藏着太多尖锐的“锋芒”:《自遣》中“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的疏狂不羁,《西施》里“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的辛辣诘问,更有《谗书》中“夫龙之所以为神者,以其能屈能伸也”的深刻隐喻,皆直指晚唐朝廷的腐朽与士风的萎靡。这般锋芒毕露,自然为当道者所忌。同僚罗衮赠诗“谗书虽胜一名休”,道尽他因文获罪、仕途无望的尴尬境遇——即便《谗书》字字珠玑,也换不来半个功名。 乾符二年(875年),黄巢起义的烽火席卷中原,长安再无宁日。罗隐被迫弃京南归,一路颠沛流离。晚年时,他不得已依附割据东南的吴越王钱镠,历任钱塘令、谏议大夫等职,虽得安稳生计,却难掩“侧身霸府”的无奈与落寞。唐光化三年(900年),中原局势愈发糜烂:朱温挟天子以令诸侯,宦官与藩镇厮杀不休,兵燹所至,民不聊生。已近古稀之年的罗隐,再次踏上避乱之路。这一次,他循着皖江逆流而上,最终停在了淮南道舒州宿松县(今属安徽安庆)——彼时的宿松,因地处江淮腹地、远离中原主战场,成了乱世中的“桃花源”,也成了罗隐人生暮年的暂栖之所。 据《吴越备史》及清代《宿松县志》考证,罗隐在宿松的居留主要集中于光化三年至四年(900-901)。此时的他,早已卸下“举子”的执念与“谏官”的锋芒,更像一位看透世事的江湖文人:清晨随渔舟静观皖江日出,午后在田埂细听农妇唤犊,黄昏入石莲洞伴松风读书。这份难得的平静,不仅抚慰了他半生漂泊的疲惫,更让他与宿松百姓结下了超越“文人与乡野”的深厚情谊——而这些日常交往的点滴,正是后来无数民间传说的源头。 
雅俗相映:民间传说里的罗隐形象
      宿松人说起罗隐,总爱提“三个巧”:巧对石嫂、巧品家宴、巧答稚童。这些传说虽无正史记载,却在宿松口耳相传了千年。它们之所以经久不衰,正因藏着最真实的“人间罗隐”——不是史书上“愤世嫉俗的才子”,而是“懂生活、有情趣的故人”。 
     “户羽石皮”对“革圭不正”:农妇与文人的智慧交锋 
       唐光化四年(901年)盛夏,宿松连日酷暑难耐。罗隐客居友人石玉林家中,每日午后总摇着一把破旧的芭蕉扇纳凉——那扇子扇骨已松,扇面破了个小口,风过时还会“哗啦”作响。一日午后,石玉林的妻子(民间称“石嫂”)端着竹制茶盘送茶,见罗隐仍摇着那把破扇,便笑着把茶盘放在石桌上,从屋内取来一把新制蒲扇递过去,随口吟出一句上联:“户羽石皮,罗隐先生摇破扇。” 这句上联堪称妙绝:“户”与“羽”合为繁体“扇”字(扇),“石”与“皮”凑成“破”字,既点出罗隐手中“破扇”的实景,又带着农妇特有的风趣——没有谄媚逢迎,也无丝毫轻视,只是熟人之间的轻松玩笑。罗隐闻言一怔,随即与石玉林相视而笑,目光恰好落在石嫂的鞋上:原来石嫂刚从菜园劳作归来,鞋后跟被田埂勾了一下,有些歪斜。他略一思索,应声对出下联:“革圭不正,玉林嫂子着歪鞋。” “革”与“圭”合为“鞋”字(古时“鞋”作“鞵”,俗写从“革”从“圭”),“不”与“正”拼成“歪”字,不仅构字方式与上联严丝合缝,更精准点出了石嫂的小窘境。石嫂低头一看自己的鞋,顿时笑出了声;石玉林也拍着桌子叹道:“昭谏兄这才思,真是张口就来!”三人的笑声混着院外的蝉鸣,成了宿松夏日里最生动温暖的画面。 这则传说最动人之处,从不是对句的精巧,而是身份的平等:农妇敢与文人对句,文人愿为农妇解嘲,没有士农之别,只有知己之乐。也正是这份平等与亲切,让罗隐在宿松的传说里,永远带着温暖的人间烟火气。 
     “红心萝卜韭碗菜,筛箩吃饭”:乡土宴席里的幽默与真情
       巧对之后,石嫂对罗隐的才学更添钦佩,次日便笑着说:“先生昨日对得好,今日我定要好好‘款待’您!”罗隐来了兴致,追问:“嫂子要备什么佳肴?”石嫂一本正经地答道:“隆重备办‘红心萝卜韭碗菜’,还要‘筛箩吃饭’呢!” 罗隐听了,心里暗忖:“韭碗菜”谐音“九碗菜”,已是农家待客的盛礼;“筛箩吃饭”莫不是要鸣锣开宴?他想着自己平日常来叨扰,反倒有些过意不去。待到黄昏入席时,罗隐却愣了:饭堂中央的稻箩上,架着一个米筛,筛子里只摆着一碗韭菜煮鸡蛋;石嫂端来两碗白米饭,笑着说:“先生快尝,这‘红心萝卜’(指蛋黄)配‘韭碗菜’,可是咱宿松最鲜的吃食!” 罗隐这才恍然大悟:哪里是什么“九碗菜”,分明是石嫂用谐音开的玩笑;“筛箩吃饭”也不是鸣锣助兴,而是用筛子、稻箩充当“简易餐桌”——农家的智慧,总藏在这样的巧思里。他端起碗,夹起一筷韭菜鸡蛋,只觉得比长安的珍馐美味还要香甜。后来他常对人说:“宿松的饭,吃的不是菜,是心。” 这则传说里的“清贫”与“真情”,恰是罗隐晚年心境的写照:半生追逐功名而不得,却在宿松的粗茶淡饭里,寻到了最本真的快乐与慰藉。而石嫂的形象,也成了宿松人“淳朴、幽默、聪慧”的鲜活象征。 
    “骑老马”对“拿快镰”:稚童与老者的趣味问答 
       光化四年(901年)秋,罗隐骑马前往凿山脚下拜访一位老友。刚到村口下马,就见老友家的小孙子攥着镰刀跑过来——那孩子约莫七八岁,名叫石娃,常听爷爷说起“罗先生会对对子”,见了罗隐便不肯离去。 罗隐一时兴起,摸着石娃的头戏问道:“骑老马哒、哒、哒,一天能哒几千几百几十下?”这问题本是故意刁难:“哒、哒”是马蹄声,谁能数清一天的马蹄声?没成想石娃眼珠一转,立刻反问:“拿快镰割、割、割,一天能割几千几百几十棵?” “割、割”是镰刀割稻的声音,同样无法计数。石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问得罗隐哈哈大笑。同行的老友打趣道:“昭谏兄,你这是被咱宿松的娃娃难住喽!”罗隐笑着摇头:“这孩子的机灵,比长安的举子还强!” 这则小故事,让罗隐的形象多了几分“童趣”:他不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文人,而是能蹲下来与孩童嬉戏逗趣的老者。而石娃的机智,也暗合了宿松“耕读传家”的风气——即便身处乡野,智慧与才情也从不缺席。 
       三、诗迹永存:山水间的晚唐心音 罗隐在宿松的日子,不仅有“人间烟火”的温暖,更有“山水诗情”的雅致。他循着皖江泛舟、登石莲洞静思、访潜佳山探幽,将对宿松的眷恋与晚年的人生感悟,都凝练进了诗行之中。这些诗作,既是他与宿松的“文字契约”,更是宿松文化的“珍贵遗产”,历经千年风雨仍熠熠生辉。 
     (一)石莲洞题刻与《晚泊宿松》:夜泊皖江的孤寂与慰藉
       如今的宿松石莲洞国家森林公园里,河西山西麓的石壁上,仍留有“石莲洞”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据清代《宿松县志》记载,这是罗隐当年的手书真迹。石莲洞因洞外一块形似莲花的巨石得名,洞内清幽深邃,夏凉冬暖,是罗隐当年常去读书静思的地方。他曾在洞壁题诗数首,可惜岁月侵蚀、风雨剥蚀,如今仅存“石莲洞”三字。 更让宿松人珍视的,是石莲洞旁另一块石壁上的《晚泊宿松》诗刻。这首五言律诗,是罗隐夜泊皖江边时触景生情所作: 解舟随江流,晚泊古淮岸。 归云送春和,繁星丽霄汉。 春深湖雁飞,人唤水禽散。 仰君邈思亲,沉沉夜将旦。 关于这首诗的创作地点,学界曾有争议——有人认为“古淮岸”指淮河沿岸,并非宿松皖江流域。但《宿松县志》明确记载此诗刻于石莲洞,且诗中“湖雁”“水禽”等意象,与宿松“江湖交错、水网密布”的地理特征完全吻合。更重要的是,这首诗里的“孤寂”与“慰藉”,恰是罗隐在宿松的真实心境: “解舟随江流,晚泊古淮岸”,写尽半生漂泊的沧桑——他像一片身不由己的落叶,随乱世的江流四处浮沉,最终在宿松的岸边寻得暂歇之地;“归云送春和,繁星丽霄汉”,以春夜的开阔景色,反衬内心深处的落寞与孤寂;“春深湖雁飞,人唤水禽散”,用“雁飞”“禽散”的动景,衬出夜色的静谧,也暗喻自己“孤悬异乡”的处境;最后“仰君邈思亲,沉沉夜将旦”,则直抒胸臆——“君”或许是远方的挚友,“亲”是魂牵梦萦的浙江故土,在漫漫长夜里,唯有这份深切思念,能支撑他等到天明。 这首诗没有他早年诗文的锋芒毕露,却多了几分“沉郁中的温柔”——宿松的山水风光,成了他消解孤寂、抚慰心灵的良药。 
      《赠宿松傅少府》:对江乡风物的深情礼赞
       如果说《晚泊宿松》写的是个人心境的独白,那《赠宿松傅少府》则是罗隐对宿松风物人情的全景式赞美。这首七律是他赠给当时宿松县尉傅少府的作品,字里行间满是对这片土地的由衷眷恋: 江蓠漠漠树重重,来过长准到宿松。 县好也知临皖水,官闲应得看潜峰。 春生绿野吴歌急,雪霁平郊楚酒浓。 留取余波待张翰,明年归棹亦从容。 首联“江蓠漠漠树重重,来过长准到宿松”,是罗隐初到宿松的直观印象:江蓠(一种水生植物)在水边丛生蔓延,绿树层层叠叠、遮天蔽日,他从淮河一路走来,历经跋涉终于抵达宿松——短短十四字,便勾勒出宿松清新秀丽的生态之美。 颔联“县好也知临皖水,官闲应得看潜峰”,则点出宿松的地理之优:县城濒临皖江,西北有潜佳山(诗中“潜峰”),山清水秀、风景绝佳;而傅少府公务清闲,得以常去潜佳山赏景抒怀——罗隐的羡慕之情,藏在“应得”二字里,也暗衬自己“无官一身轻”的自在与洒脱。 颈联“春生绿野吴歌急,雪霁平郊楚酒浓”,是全诗最生动传神的一笔,写尽宿松的人文之盛:春天里,碧绿的田野上响起急促悠扬的吴地歌谣(宿松古属“吴头楚尾”,语言文化兼具吴楚特色);冬日雪后初晴,平坦的郊野上,百姓围炉畅饮、楚酒飘香——这两句没有华丽辞藻的堆砌,却满是浓郁的生活气息,让宿松的“春之生机”与“冬之闲逸”跃然纸上。 尾联“留取余波待张翰,明年归棹亦从容”,化用了“张翰莼鲈之思”的经典典故:西晋张翰因思念家乡的莼羹鲈脍,毅然弃官归乡;而罗隐说“留取余波待张翰”,既是赞叹宿松的风物人情值得留恋,也是暗喻自己即便将来离开,也会像张翰那样从容不舍。这份“不舍”,是他对宿松最深情的告白。 
      史韵流芳:千年传承的文化价值
      罗隐在晚唐文学史上的地位,早已为学界公认:他的诗歌“俗中见雅、雅俗共赏”,是晚唐通俗诗风的代表人物;他的散文《谗书》,更是中国讽刺文学的经典之作——鲁迅在《小品文的危机》中曾评价:“罗隐的《谗书》,几乎全部是抗争和愤激之谈,……正是一榻胡涂的泥塘里的光彩和锋芒。”而宿松的罗隐传说与诗迹,不仅是对他个人形象的丰富补充,更承载着多重文化价值,历经千年而生生不息。 
       让罗隐形象从“史料”走向“人间”
       正史中的罗隐,是“十上不第的失意者”“愤世嫉俗的批判者”,形象虽鲜明深刻,却少了几分人间烟火气。而宿松的民间传说,让他变成了“会和农妇对句的友人”“能被孩童难住的老者”“爱吃韭菜鸡蛋的客人”——这些生动鲜活的细节,让罗隐从“书本里的名字”,变成了“宿松人身边的故人”。他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文人墨客,而是懂生活、有温度、接地气的“普通人”,这种亲切感,正是传说能流传千年的核心原因。 
       承载宿松的地方文化记忆 
      宿松的罗隐传说,从不是单一的故事,而是宿松人集体智慧的结晶。石嫂的巧对里,藏着宿松人的语言智慧(谐音、拆字的巧妙运用);“红心萝卜韭碗菜”的趣话里,藏着宿松人的生活哲学(乐观豁达、务实真诚);石娃的反问里,藏着宿松人的教育理念(尊重智慧、不分长幼尊卑)。这些传说,就像一面镜子,清晰映照出宿松独特的民俗风情与文化心理,是研究江淮地区民间文化的珍贵“活素材”。
(三)成为宿松的“文化符号”与“精神纽带”
       如今的宿松,仍以罗隐文化为核心,打造地方文化品牌:石莲洞国家森林公园内,设有“罗隐诗廊”,镌刻着他的诗作;每年清明前后,当地会举办“罗隐文化节”,邀请学者研讨罗隐诗文,组织村民演绎罗隐传说;甚至宿松的一些特产,也以“罗隐”命名——比如“罗隐茶”,相传是罗隐当年常饮的品种。
       这些举措,不仅让罗隐文化“活”了起来,更成了宿松人的“文化认同纽带”:无论身在何处,只要提到“罗隐与宿松”,就能唤起宿松人的乡愁与自豪感。而对于外来游客,罗隐的诗与传说,也成了了解宿松的“第一把钥匙”。
     (四)诠释“精英文化与民间文化的交融”
       罗隐是“精英文化”的代表(文人、诗人),宿松的百姓是“民间文化”的创造者。他们的相遇,不是“精英俯视民间”,而是“双向奔赴”:罗隐从民间汲取生活灵感,写下《赠宿松傅少府》这样的乡土诗篇;百姓从罗隐的才学中获得启发,创作了“巧对”“巧宴”的传说。这种交融,让精英文化更“接地气”,让民间文化更“有深度”,也为中国文化的传承,提供了“文人与百姓共生”的经典范例。

      结语:跨越千年的江乡情缘

       唐天祐元年(904年),罗隐离开宿松,返回吴越之地,此后再未踏足这片让他暂得安宁的土地。公元909年,他在杭州病逝,享年77岁。
       一千一百余年后的今天,皖江依旧东流,石莲洞的松树仍在风中作响,宿松的老人仍会给孩子讲“罗隐摇破扇”的故事。罗隐在宿松的岁月,不过短短两年,却成了他人生中最平静的时光;而宿松因罗隐,也多了一份“才子故里”的文脉底气。
       这份情缘,早已超越了“个人与地方”的局限:它是晚唐乱世里,文人与百姓的相互慰藉;是千年文化中,精英与民间的共生共荣;更是宿松人对“知己”的永远怀念——怀念那个摇着破扇、笑着对句、爱吃韭菜鸡蛋的罗隐,怀念那段藏在皖江边、写在诗里、留在传说中的温暖岁月。
       罗隐或许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宿松“活”这么久;但宿松人知道,只要还有人讲他的故事、读他的诗,这位晚唐才子,就永远是宿松的“故人”。

    参考资料:
    《中国小通史》赵北伟 主编  长城出版社出版发行   2000年北京第1版;《中国文学史》 游国恩  王起  萧涤非  费振刚  主编;《宿松县志》道光八年(1828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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