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母亲的手

黎眉

    家有考生，临近高考，越来越忙碌和紧张的是孩子，每日的重点是为孩子做好后勤，也因此，有些冷落了母亲。仅在下午下班后去看看母亲，有时一忙还顾不上去看母亲，想着家里孤单单的母亲，总是有些歉疚。

    母亲一个人的饭，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一碗粥，一碟素菜，或是一两个自己蒸的菜团子，一碗麦片就是一餐饭，更有时，简单到随便吃点零食。每次见母亲这样吃饭心里总是不好受，母亲说一个人的饭一做就多了，老是要剩饭。

    工作一忙，每天给母亲去电话的时候，母亲总是要问我回来吃饭吗？因为中午要给孩子做饭，所以每每都让母亲失望，下午下班回去，母亲总是说什么都不用买，每次回家，也是来去匆匆，陪母亲小坐一会儿，听她说说当天的活动和新闻，看看母亲种的花。一次，发现母亲把刘翔跨栏的图片剪下来贴在厨房的墙壁上，当时我就笑了，问母亲怎么把刘翔的图片放这里，母亲说，咱国家十几亿人，你看就人家刘翔跨栏最好。

    近两年，明显的感觉母亲在一年年的老去。去年陪母亲到牙科医院拔牙，或许是母亲不想让我看见她拔牙痛苦的样子，让我先去交费，担心患高血压的母亲承受不住，害怕有意外，不敢离开，母亲再三催促，我跑着去交费，赶回来的时候，却看见母亲嘴里咬着药棉。装假牙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牙床需要消炎、恢复。那些日子，一向爱走路的母亲很少出门。没有牙，吃东西很困难，母亲只能吃一些不需要咀嚼很容易消化的流食，水果打成果浆来吃。没有牙的母亲忽然像老了许多，心里从未准备接受母亲没有牙的样子，总感觉母亲还不老，可每当看见母亲渐渐变缓的脚步，想起母亲年轻时步履轻盈的样子，心里总是酸酸的。

   陪母亲上街，总是要牵着母亲的手，很自然。从小到大，无数次牵母亲的手，如今年迈的母亲似乎更喜欢跟我牵着手上街，过马路有红绿灯，走走停停，我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从手指间我也能感觉到母亲握手的力量。

   有人说，母亲的心是儿女的天堂。牵着母亲的手，心里是满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