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群，推开春暖花开的 B 面

 

鱼群，在海子写下的诗句中

围拢过来，摄入所需的营养

一旦进入诗行，就开启了

沉潜模式

 

水平面下，鱼群正解构

压弯海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触须顶着发烫的词语

在时间的漩涡里

合力推开反转的门扉——

 

那是“春暖花开”的B 面

是一首诗背后所有的寒冷与荒芜

屏风阻断的视线迅速释放

一颗赤子之心

发出惊世的光芒

 

十个海子在春天复活

弥补了鱼群仅仅七秒的记忆

看，那浪花是复活的海子

浪花拍打的礁石也是

春天所有绽放的花朵，都是

 

 

并非穿透那么简单

 

沙沙，沙沙，沙……

如风吹万物，如雪落大地

 

必须给海子的灵魂赋形

能停留在 25 岁，拿捏住时空

展开一场宏大叙事的诗人

清贫到，用燃烧的骨头

给后人取暖的人

决绝地抛弃肉身，执意

用灵魂飞翔的人

 

必是细碎而弥漫的存在

一本厚重的海子诗集，无言

却足以证明，海子的灵魂

风雪一般，层层穿透了你

 

你已不是全部的你了

你身体里的残渣被疑似的雪粒带走

你的目光融入了风雪，无法收回

清澈晶莹，留驻在你身体里

 

参与了你生命的整个过程

触碰之处，皆是对自我的回应和修复

海子的灵魂，风雪一般袭来

却并非穿透那么简单

 

 

深度遇见与触碰

 

我曾一次次把地图放大，再放大

在安徽怀宁的那个小村庄

找寻海子的脚印，找寻他健在的亲人

捡拾那些四面八方投射来的目光

并把它们敲打成一块金属

如果可能，将迟到的一切

提前加个塞，让25 岁的海子荣归故里

 

我大胆做着推开一扇门的动作

设想中途被一阵小雨打湿衣裳

而小雨偏说自己是来迎客的

它还说，要是这样深度的拥抱你不喜欢

就让三月的油菜花来

麦子从海子的诗里，翘首以待

 

那个叫“有”的姑娘，我也喜欢

我指尖上诞生的火车，与海子的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有关

为了跳起来能够到一颗星星

还能再稳稳地回到大地上

我才读懂了海子的诗，理解了他痛

 

三月26 日，是海子的祭日

打了结的日子，有了跳跃感

在高出时间一米的地方

过去，现在和将来为诗人的永恒

达成了一致

 

诗和远方是春天的专利

从目光里伸出的手臂

藤蔓一样，因拥抱而不断伸展

 

 

海子的水晶星球

 

海子诗里的太阳，消毒机，过滤器

从梦境里抽离出来

 

经过消毒、过滤，处理过的你

很新

登陆海子的水晶星球

你便是拥有第三只眼睛的人

能看到诸多隐形的事物

有机会，在海子水晶星球

学习到更多的法术

 

最起码的锁骨术，变身术

我还没学会

我背诵着海子的诗篇

借助字缝里的呼吸，企图找到海子

然而，海子的一部分，分给了高山

一部分，分给了湖水

一部分，分给了风

时隐时现，扑朔迷离

难道这就是海子所感叹的“谷仓啊谷仓”？

 

海子水晶星球，触手可摘到星星

用来打水的篮子，终于可以派上用场

心说，我要摘满篮子，带出水晶星球给你

这天，无意中发现水晶星球上的秘密——

那就是仰望三分钟，就可以进入飞行模式

这让我好好过了一把飞翔的瘾

 

因为摘星星，心中默默表达了对星星的爱意

让我洞悉了水晶星球上的另一个秘密——

相爱，触碰之后可以互换身体

我在夜里通身发光，惊喜中整夜失眠

面容白皙，融入月光

 

你能猜到，我还变成了一棵树，一朵花

一场风，一场雨，一场雪

时间久了，变来变去

我成为一个混合体

不再拘泥外表的模样

学习海子，成为美丽的山水

 

只是，形体成为任何样子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一直爱，爱下去

爱，因为藏在心里，可以永恒

这是法术中常用的暗物质

多么神奇的法术！我要带着

海子水晶星球的全部秘密

飞到你的身边……

 

 

 

备注：“叫有的姑娘”是海子寓言小说中的人物。“谷仓”在小说中隐喻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