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存在(九首)
(2022-11-09 15:22:14)| 分类: 原创组诗 |
允许……
允许彩灯还有别的名字
仰望彩灯的人飞着,拉不回自己。
允许空气被光灌满,发热
彩灯的光珠里,住着新人也住满旧人。
允许节日的空气里飘着酒杯
伸出手就能触碰到可能的杯盏。
允许最小的蚂蚁也有一片海
不再为了一粒米在热锅上赶路。
允许一盘过节的饺子
哈着热气,呼唤天上神仙。
允许你借一片云彩
做你喜欢的衣裳。
允许你使用最大的圆桌
像你一直描绘的那个圆,一样大。
像一道闪电
当一种场景反复出现在脑海
并一次次摩擦出一道闪电
引爆了一片片雷区
那就说明
这是你一生都无法消化的食物
却提供了你所需的营养
一个人的闪电和雷鸣
往往是另一个自己跑在了前面
极力拯救那个用旧的身体
那个尚有意识却不知自己是谁
大部分已经僵死的我
闪电撕开黑暗
提示,即使黑暗,也是一片
辽阔无比的天空
无形的存在
那杯水早就凉了,时钟还在敲打
沉淀下来的,拒绝被说出
鸟儿在空中鸣叫,有些波纹
只在背面,才能看到
没有谁能还原那些曲线,还原曲线
背后的冲击,不得已弯曲的身段里
水与火千百回的交融才植入一滴水墨
更多的,是无声撑大的耳朵
无形的存在,再次考验了视力
那房门恰似一面墙,天衣无缝
哪怕你已经听到了大海发出的涛声
哪怕你确定那涛声正是为了指引你
撞开那扇黑夜遮掩的房门
飞起来的秘密
留住阳光,唯一的方式
就是好好做一株植物
虽然至今还没有把时光酿成一杯酒
却可以因喜欢的事物而沉醉
虽然不可能一直保持生命长青
却可以把自己交给脚下的土地
这样想着,就可以成功与一棵树或一朵花
互动,互换身体
也可以把另一个自己从一口深井中
瞬间打捞上岸
有时候,一片云彩竟是粘粘的
只要能粘住你的目光
就可以成功让一副皮囊飞起来
总有一盘菜必须吃掉
对于一个正在直播的吃货
总有一盘菜必须吃掉
吃掉生活端出来的苦难,疾病以及
各种预料之外的菜肴
是的,只要你是一个合格的厨师
哪怕最难下咽的菜也能吃下
哪怕有一吨的苦,只要加一滴蜜就行
黑着脸的锅,紧炒慢煮
一个吃货懂得,没有谁会躲开
时间最后端上的一盘菜
他说,可以不把它当成一盘菜
厨房里,刀刃上一颗土豆正经历未知
成丝?成片?还是成块?或是蒸成泥?
一样的食材,不一样的味道
一切有着更多的可能性
时间在刀锋上的反光
正好刺痛了一个吃货的眼睛
蜗牛
一只蜗牛在雨后才伸出头来,缓慢爬行
原来它有透明的身体,长长的触角
它是舒展的,湿漉漉的体液洒了一路
蜗牛壳的硬与它身体的软,构成了深度的合理性
无人能知,它是如何用柔软的身体不停打磨出硬硬的壳
更无人知道,那硬硬的壳一旦塌陷
对一只蜗牛意味着什么
它的硬壳是无法放弃的铠甲
一只蜗牛,在打开与关闭
坚硬与柔软之间抉择,踩着钢丝
目睹这个背着硬壳的软体类
唏嘘这少见的,自我打开的瞬间
对于一只蜗牛来说,除了硬壳作为自己的归属
还有一个人,温暖的目光……
剧情
情急之下,我喊他:危险!快放下!
像救活电影里的某个情节
可张大的嘴巴依然失声
像是被现实的银针刺中哑穴
我和那个人隔着一条河的距离
隔着一个春天的距离
又好像是一朵花的直径那么远
我好像看到那个人回头了
我们对视良久
云彩尝试用雨滴替代我的喉咙
发出沙沙的响声
风也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们像久别重逢的亲人,只是
我不敢确定那就是另外一个自己
寄往云端的诗行
早已找不到详细地址
也好久没有给你写信了
只知道白云在的地方有你
春天的花朵里有你
走近一颗开花的树就像看到了你
桃花里依旧有你粉色的梦
一缕阳光成为你加长的手指
一截柳笛是你翠绿的喉咙
春风是最辛苦的邮差
携带花朵与绿叶拍打窗棂
油菜花在岁月中学会了呼喊
鸟儿的啼鸣声打开一扇门
快马已追不的上青草的奔跑
生命伴随思绪铺开辽阔的疆域
把一切都交给春天的亲人啊
春天还给你最美的样子
窗花的小指
一扇窗子如果没有遇到一帧窗花
就不足以谈人生
一扇窗子如果没有光透过火红的窗花
就不足以说 ,拥抱过黎明
木质窗棂上的窗花
是当年祖母最昂贵的嫁妆
大雪纷飞的冬夜
窗花燃起的火苗温暖了土房
一幅乡野的水墨画里
窗花,仅仅用小指
就勾住了天边的那朵祥云
雪看起来才更像一床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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