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试析冯延巳、晏殊、欧阳修词作风格的异同
(2018-09-07 11: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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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延巳 欧阳修 独立小桥风满袖
谁道闲情抛掷旧?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长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
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
二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似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三
原文地址:试析冯延巳、晏殊、欧阳修词作风格的异同作者:新闻主义
[摘
要] 晚唐以后,北宋处年,词的创作渐趋成熟,冯延巳、晏殊、欧阳修便是这一时期杰出的代表。三人的词作风格既有继承性、互见性,又有各自独特之处。本文试就冯、晏、欧三人词作风格的比较来分析其中的联系。
[关键词]冯延巳;晏殊;欧阳修;风格
词这种文体进入晚唐五代之后,渐趋成熟。特别是经过“花间”词代表人物温庭筠的创造和南唐词人冯延巳、李煜等的强化之后,逐渐形成了一种以小令为主的文体创作体式和一柔情为主的题材选择,以柔软婉丽为审美规范的文体。
刘熙载在《艺概》中谈到:“冯正中词,晏殊‘得其俊’,永叔‘得其深’”,形象而精妙地阐述了晏殊、欧阳修二人的创作风格与冯延巳创作风格的继承关系。晏、欧二人在继承中又有革新、求变、丰富和发展。
一
南唐词的兴起虽晚于西蜀,但词作家的文化修养较西蜀要高,艺术趣味相应雅一些.。从“花间”词到南唐词,风气有明显的转变。
冯延巳(903—960)的词作数量居五代词人之首。最能代表冯延巳风格的是其十四首《鹊踏枝》(别名《蝶恋花》)。
对于冯词,后世有诸多评论。词人冯煦非常推崇他的词作,并以“吾家正中翁”来尊称冯延巳。冯煦甚至还以“上翼儿主,下启晏欧”来赞扬冯词,认为冯延巳增强了南唐词风的影响,对晏殊、欧阳修的创作风格产生了积极而重要的影响。对于这一点,本文将在后面有所论述。
将冯延巳推为中国词学发展史转折期的代表性作者,并非溢满之辞。冯延巳对词这一文体的发展作出了极其特殊的贡献。温庭筠词本身的境界是不具个性的艳歌,缺少主观的抒写,不易让读者感动;而韦庄具有鲜明的个性的主观的抒情诗,与艳歌相对,尽管是一种进步,但他所写的时间、地点、人物都是分明的,因此有所拘限。与温、韦不同的是,冯延巳既有温词的不受拘限,有有韦词的直接感受。温词给人联想,但不给热年直接感动;韦词虽然直接抒写给人感动,却是因其一具体事件而感动;冯词则既有直接抒发的力量,又无事件的拘限。正如叶嘉莹先生所说:“冯正中的词所写的不是感情的事件,而是富有深厚噶法力量的感情境界。”比如《鹊踏枝》:
该词并未在字里行间涉及具体情事,只是借文字表达一种心境,写出一种怅然自失,无由解脱的愁苦之情,郁郁彷徨,若隐若显。终于怅惘的具体内容与缘由,则给读者以足够想象空间。
冯煦说冯词“郁伊怆恍”,王朋运评为“郁伊惝怳”,张尔田评为“幽咽惝恍”。“惝恍”二字是不大十分清楚、不大十分明白的意思,是说不能明言、不可确指。“郁伊”是沉绵郁结的意思,“幽咽”是一种被压抑的、非常沉痛的悲哀,所以冯正中所写的是一种不可明言,不可确指,非常沉郁悲哀的感情,是这样一种感情的意境。(叶嘉莹《唐宋名家词赏析》)
冯正中所写的“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正是说他心中有一种无法具体言说的感觉,不是悲哀,不是忧愁,不是为某一个人,某一事件,而是经常处于这样一种若有所失落、若有所追寻的怅惘之中。这正是他感情的状态。
王国维说,“冯正中词虽不失五代风格,而堂庆特大”(王国维《人间词话》十九)。冯延巳不仅开启了南唐词风,且影响到宋代晏殊、欧阳修等词家的词风。
二
词这一种文体,从表面上看,同北宋中期的文学变革没有多大关系,因为在当时文人看来,词是“小道”,不是载道的工具、治国平天下的手段。但是,在北宋诗歌走上“雅正”道路而较少表现纯粹的个人生活情感特别是男女恋情的情况下,词正是以其娱乐艺术的性质、不够堂皇正大却也较少拘谨的地位,而补充了诗的不足,获得意外的兴旺。北宋庆历以后,词的创作在内容、技巧、体制各方面都出现了飞跃的发展,同时也涌现出一批卓有成就的作者,其中晏殊、晏几道、张先、欧阳修、柳永尤为出色。
在这批词人中,晏殊的创作较早,可以说是承接北宋词前期与中期的关键人物。
晏殊(991~1055)的绝大部分作品的内容是抒写男女之间相思爱恋和离愁别恨。比如,“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玉春楼》)。与“花间”词人不同的是,晏词去掉了五代“花间”词中轻佻艳治的成分,着力与表现主人公的恋情。在雍容和缓的情感抒发中,在淡淡的忧愁中透露出自我解脱的气度晏殊虽少年得志,仕途顺利,但优裕闲逸的生活和多愁善感的个性,使他常常反思和体悟人生。人生有限的忧思又常与情爱的缺失交融在一起,更加深了词中情感的浓度,而这又构成了晏殊词“情中有思”。如《浣溪沙》:
在伤春怀人的意象中,蕴涵着强烈的时间意识和生命意识。
虽然和晏殊同是北宋婉约词派的代表,但欧阳修词新变的成分更多些。其词婉丽,虽承袭南唐余风,与晏殊较接近,但也有不同之处,如他有述怀、咏史、写民情风俗之作,题材较晏殊词广泛。
在其恋情词中,有一部分用活泼的对话来写的,较多地保存了民间俚词的特点,感情
此外,欧阳修在仕宦生涯中几经波折,他常把由此引起的个人身世感慨写入词中,这是当时词人写得较少的题材,对于那种狭隘的风气有所突破。如《临江仙》中“如今薄宦老天涯,十年歧路,空负曲江花”,《圣无忧》中“世路风波险,十年一别须臾”等,都表达了在互相倾轧的官场中所感受到的忧患,而《采桑子》十首及《水调歌头·和苏子美沧浪亭》等,又表达了对这种仕宦生涯的厌倦和对闲适旷逸生活的向往。
在这些词中,反映出欧阳修比较坚强与乐观的个性,不像一般文人失意时所作总带有黯然伤神的情调,如“白首相过,莫话衰翁,但斗尊前笑语同”(《采桑子》),“便须豪饮敌青春,莫对新花羞白发”(《玉楼春》)等,都显得很旷放。
三
南唐词的特色,就在于能够带着直接的兴发感动的力量造成一种意境,这种特色是词的一大演进,这种质素影响到北宋初年的大晏和欧阳,正因为如此,所以冯煦才说正中的词是“上翼二主,下启晏欧”,他们三人的风格有相近似的地方,词也多有互见。
但实际上,他们词的风格也是有差别的,晏殊常表现有一种圆融的哲理的观照,欧阳修的词则富于遣玩的意兴,他们都不像冯延巳一直沉溺在感情的盘旋郁结之中,而是时有飞扬之致。
冯正中的词之所以写得“郁伊怆怳”,是与其本身的性格和所处的环境有密切关系的。就每个人而言,外在的环境和遭遇,并不是每个人可以选择和掌握的,但是每个人对环境遭遇的反应则是自己可以掌握的。古今的诗人、词人之所以表现出不同的风格,就是因为当他们在遭到忧苦患难的恶运时所取的面对忧患的态度不同。(叶嘉莹《唐宋名家词赏析》)
北宋的《中山诗话》中说:“晏元尤喜江南冯延巳词。其所自作,亦不减延巳。”
冯词在表现“艳情”和“闲情”的同时,偶尔流露出“人生得几何”(《春光好》)这种生命有限的意识。晏殊则经常表现对生命的忧思。“细算浮生千万绪,生于春梦几多时”
(《木兰花》),“无奈光阴似水声,迢迢去未停”
(《破阵子》)“一向年光有限身” (《浣溪沙》)。
而至于冯、欧的联系,我们可以从文学界的一个争论中窥见一斑:“谁道闲情抛弃久”这首词曾分别见于冯、欧两人的词集,学术界历来都有争议。时至今日,还有部分学者坚持认为这首词是欧阳修的作品,但大多数人都认为这首词是冯正中的作品,因为他所表达的缠绵郁结的感情是和冯正中的感情相同,而与欧阳修的风格不十分近似的。
四
从前文所述中,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冯延巳和晏殊、欧阳修的词作创作风格是具有前后继承关系的,晏、欧词的风格是在继承、吸收包括冯延巳在内的前人创作风格的基础上发展、形成的,并在这一过程中有所创新和发展。
我们可以从三人词作继承性中,看到词这种源于唐朝,盛于宋代的文体,被不断发展、丰富的脉络。
中国文学犹如一条源远流长的河流,正是由于后人对前人的继承、吸收、丰富和发展,才使得我们今天所见的中国文学变得如此丰富和繁荣。(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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