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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宇说,在亚马逊的雨林里,风有几十种声音,雨也有几十种声音。
2016年7月,他和团队开启了这个“亚马逊雨林寻声”的项目。他们在亚马逊森林里,以声音为时间轴,收集着声音之中雨林里的清晨和日落。
李星宇在2010年开始收集声音,以“鲸鱼马戏团”的身份出的专辑《鲸鱼马戏团vol.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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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一名“空间设计者”,设计过不同的音乐空间,试图建造一个个能够呈现更真实声音的音乐场所。
与此同时,他曾以“声音博物馆”为名,记录过大昭寺门口的声音、北京的胡同声、雅加达的火车站的、以及萨尔瓦多街头的卡波耶拉的声音。他用声音为我们传递一种真实,却也为我们创造了一种想象的可能。而这次,他希望把“声音博物馆”建立成一个独立的平台,亚马逊寻声——如他在采访中所说——是声音博物馆的“新的起点”。
我有时候觉得,李星宇的“声音博物馆”在做的更像是一种唤醒的工作,而不是寻找。那些声音于我们而言并非对远方的好奇,而是对自身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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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终在强调,希望这些声音能传达出一种思考。
狄金森有一首诗说:
诗人,只把灯点亮——
他们自己——却走掉——
灯芯,凭人们去挑——
如同生命的照耀
或许这些声音在某些意义上也是像诗歌一样的媒介,它们不提供任何具象的意见和劝解。它们只负责把我们带到遥远的森林,而我们,只管在里面找寻属于自己的回响。(以下落网简称落,李星宇简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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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用一个词形容一下你们这次亚马逊之行吧?
宇:新的起点
落:当你们在采集声音的时候,什么样的声音是你们最想要的?会有所取舍吗?
宇:没有取舍,我寻求一种随机和缘分。其实我不是在收集,而是在记录自己。
落:声音采集是一个很有趣的事情,但在做的时候有什么困难吗?
宇:困难太多了,很多时候你要选择你的角色,有时候参与其中有时候置身事外。另外就是要熟悉了解你的设备还有各种声音,要知道这可不是按一个录音键那么简单。这里面涉及到物理,心理还有电学很多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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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你谈到不仅要完成现在这个项目,接下来还有纪录片,专辑。你的热情来自于哪里?
宇: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求知欲吧,我对很多事情好奇,想去探索其中的奥秘。
落:你这一次在“亚马逊的声音”中拥有的最深的体验是什么?
宇:没有最,每一个体验都特别深刻。很多人都喜欢问最什么,但是人生往往是很多微不足道的积累。我在亚马逊的日子每天都围绕着生存两个字,别的其实无暇顾及。每天身边都是致命的生物和无与伦比的美景,那时候你觉得你什么都不是,出来之后我就开始思考我们和自然的关系。
落:你希望这些声音能带给人们什么?
宇:思考,无论是什么样的,让他们思考而不是去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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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你一方面在做声音博物馆的项目,一方面也在制作自己的专辑。你觉得“记录”和“创作”哪一者的力量更大?你更喜欢哪一种?
宇:其实没有差别,创作也是对自己的记录,而声音博物馆也绝不是单纯的记录。只是鲸鱼马戏团更偏向个人比较私人的感受,声音博物馆是一个团体,像海盗一样的存在,不属于任何组织,而我只是船长。
落:纯声音(纯音乐)它很容易打动人,但由于它表达的模糊性,或比较抽象而容易被淹没。曾经担心过这个问题吗?
宇:没有,我做音乐不为别人,爱听不听。
落:记录过胡同里的声音、雨林声,下一种声音会是什么呢?
宇:你猜不到的,所以敬请期待。我不是大自然的记录者,所以不要猜非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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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你曾经设计过音乐空间,你理想中的音乐空间应该是什么样子?
宇:音乐空间是需要满足不同的音乐需求,它其实是一个很重要的辅助,把观众,音乐家和整个空间联系在一起。每个人的身份,感受和交流都应该在这里体现。同时还要有很严谨和科学的考量,声音是抽象的,但我们可以把它量化成为一系列数据,就像音符一样。声音空间设计图纸就是乐谱。它有不同的功能,但是一定是联系起人和建筑,人和人的关系。这是我从建筑设计师身上学到的,我很喜欢安藤忠雄先生。
落:有什么音乐人或/声音记录者对你影响比较大的吗?
宇:都是童年的影响,比如张雨生,枪花,平克佛洛依德。我骨子里是摇滚愤青。
落:你曾说,我们谈论声音,其实是在谈论背后的文化与时代。那么你觉得你在亚马逊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个怎样的时代?
宇:一个希望和绝望同时存在的时代,我们对个人的关注远大于世界,而信息又带着我们在传送带的中央无法脱身。但是科技和文明又不断地给我们希望,比如苹果,特斯拉,谷歌等等,还有中国的年轻一代。声音可以隔绝信息,可以帮助我们思考,可以让美好存在人们的内心,它还有很多很多没有被开发的潜能,而这个时代里,我们正正在不断探索。
落:你希望用“声音博物馆”来传达什么?
宇:传达一种思考,用声音来建立无数桥梁,我希望每一个人走在这座桥上,去观望身边的风景,和勇敢走向对岸,走向未知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