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童年雨天的记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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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雨天的记忆轻细的雨花像飘忽的雾雨似蜜似酒滋润着心灵 |
分类: 文学通讯类 |

时光过得飞快,童年仿佛是梦,我懵懂的却没有珍惜的把它过完,可是挥不去那一段童年最美妙的影子。转眼间,我已经度过了70个春夏秋冬,但关于每个季节的回忆却是唯一的,与众不同的,也是永恒的。因为在人的一生童年、童心是纯真而又不曾夹杂任何的瑕疵的。
雨,总能勾起我关于豆蔻年华的一些记忆,那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的年代,让我难以割舍。
雨,好似千万条琴弦,拨出了千变万化的旋律。
春天的雨柔软,柔情似水;夏天的雨粗犷,放荡不羁;秋天的雨苍凉,孤高自许;冬天的雨肃杀,冷若冰霜。四季的雨各有千秋,却同是那样令人着迷。
在十五岁的我眼里,轻细的雨花,像飘忽的雾,白茫茫的,轻吻着人的脸,微微觉着痒;又轻轻濡湿着衣裳。雨伞仿佛是风帆,在雨色蒙溕中载浮载沉;也像一只只大翅膀,东南西北,无边无垠,因风四处飘航。沉默的雨,无声胜有声。可以不必穿雨衣,在户外踯躅漫步,雨似蜜似酒,滋润着心灵。
记得那时,春夏之交,下不完的突如其来的暴雨,让人猝不及防。放学期间,没有带伞的糊涂虫们就会靠着在校门口的檐下。欢声笑语里透着焦急,眼巴巴地望着毫无愧意的青黑的天空。偶有打着伞或穿着雨衣的身影飞快驰过,或是有送雨具的长辈护送着孩子从旁经过,羡慕的头颅就会很整齐地目送他们直到消失在雨幕深处。
三五个男生,穿着雨衣,打打闹闹、奔奔突突过来了!我羞涩得不愿让他看见,往旁的同学处躲藏。而他早已瞥见,从打闹声中快速抽离,以不容置疑的速度一提溜地脱下身上的雨衣,一把拉过我来,一股脑儿地套在我头上。等我在众目睽睽中从雨衣领口冒出头来,绯红的脸颊上几乎盈着泪的眼睛望见的是他的车上的背影,以及绽着笑似的挥舞的手……雨水,浸透了他纯白的T恤……

又是一个下午,又是一次淅淅沥沥的雨,不缓不急地敲打着窗棂,那是我的心情,甚至人生的转折点。我独自靠在窗边,无神地望着天空中,一串串雨滴坠落下来,接着就消失在茫茫的雨雾中。我心中不免自嘲,我不正像这雨滴?辛苦来到人世却摔个粉身碎骨。雨没有停,我望着这不断“赴死”的雨,心中仿佛顿时明悟了什么。是啊,尽管雨滴要承受从高空坠落的剧痛,尽管要面对粉身碎骨,而后蒸发殆尽的绝望,它仍义无返顾,只是为了能在人间展示一下自己矫健的体魄。
每当乍暖还寒,似要落雨时,我都会想起那个嵌着斑驳校名的廊檐,也仿佛参差地排着队,如在眼前。窗外,雨“淅沥沥”沙沙的下着,一滴一滴地拍打着窗户,也拍打着我的心弦。在喧哗大街上,有播着超大分贝做广告的商店,有在树下唧唧我我的情侣,也有在街头打打杀杀的地痞流氓。或许,在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中,人们更需要雨的洗涤吧。
——这梦幻似的雨,教人充满幻想。
初二下学期某日,春水暴涨,学校旁的小河早就泛滥,发出咆哮般的吼叫。无忧无虑的我们哪有什么忧患与悲伤,倒是幼稚地想着可以赢得一个轻松的假期。放学时才傻了眼,河道、马路、田野早已混成一望无际的汪洋。水已漫到膝盖。
老师们举着旗子,间隔二三十米,凭经验站立在马路中间,拉起一道用拔河的绳子连接起来的屏障。

暴雨还在下。
有的雨伞被吹折了,有的雨衣帽子被掀起了,雨水赤裸裸地用力砸在脸上。双手无暇顾及。水势,仿佛更汹涌了。
天性再活泼,此时的我们在生的考验面前,严肃,忧伤,沉默。当然,还有掩藏在内心的恐惧。
我的手已被雨水冲刷得泛白,冷得发抖,渐渐把不住方向。水已没到大腿,每一步都害怕踏进虚无,愈加举步维艰。雨衣里灌满了水,书包也重得像灌了铅。我没力气了。
记得夏雨,元气淋漓,满湖荷叶被打的笃笃地响。记得秋雨,重雾深锁,万木萧萧,撑天的松柏经雨洗涤,显得格外苍劲。记得冬雨,如泣如诉,两岸茅屋炊烟阴阴沉沉,像一幅染湿了的铅笔画。尤其是灰土漫天;树枝树叶上厚墩墩地堆积着尘埃,经阵雨一淋,苍翠碧绿,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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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在路上积成了一个个小水潭,清澈地可以看见人的倒影。妈妈的电动车从上面驶过,速度慢的时候,就漾起些许涟漪,速度快的时候呢,就飞溅起一串水花。
每当这时妈妈便会提醒我,把脚抬起来,我便赶忙把脚抬了起来,水花便从车轮下飞溅出来擦着我的鞋落了下去。水花溅起,感觉像是玻璃雕成,水在溅起时化成一颗颗浑圆的水珠,美得让人心动。
那年夏天,那时候,菱角已经成熟,莲池潭上,乡人驾着小船,忙于采摘;天空的白云,和水面的白鹭相映成趣。阵雨骤来,如万马奔腾;半屏山忽然不见了,只有密密的雨,密密地替莲池挂上了珠帘。
阵雨里,那些采菱角的船,依然从容地游移摇荡。渔夫披着蓑衣,戴着箬笠,在船头摇着船桨。和谐,宁静,是雨的最高境界;而淡泊明志,宁静致远,也是人的最高境界。
雨的魅力,你感受到了吗?
我似乎能想象到我们发紫的嘴唇都在颤抖……
暴雨还在下。
直下到梦里。
这一条水路便永远也走不完了。
又是一年雨季,又是一个雨日。天空的泪幕里,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推着自行车低垂着头默默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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