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童年趣事看电影(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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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趣事看电晚上看电影大多在露天十几里路单程也不觉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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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20世纪50年代初,看电影是当时首选的娱乐活动。老家离县城不远,二三里路就能到电影院。儿童票三五分钱一张,我们通常不买票,尾随成人,弯膝下蹲,矬下身子,降至检票口一米线以下,免票;被尾随的陌生人大多心领神会,配合掩护。入场后,找空位子,没空位子就席地坐在梯级台阶上。我们不吵闹,不好奇恋爱中看电影双方的举动。查票人一般不盘问小屁孩,说不准哪个孩子是同事的七大姑八大姨家的。革命样板戏《红灯记》《智取威虎山》等等,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人物口吻都能如《地道战》“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许放空枪”样地模仿。
蹭电影,通常在白天。晚上看电影,大多在露天。水乡的人民公社放映队,以船为交通工具,放映员有电影看、有肉饭吃,是我们仰慕崇拜的人物。露天看电影,需要结伴而行。一年也就那么五六场,十几里路单程,也不觉累。只有在本生产大队放映,才自带大凳一张,其他都是找点稻草或废纸什么的,往地上一铺,就盘腿看起来。散场了,谈剧情对台词,为某个细节争执,进而追逐打闹,争论可能延宕十天半月。
那时候翻来覆去,就几部影片,大家伙儿都熟知电影顺口溜:中国的电影新闻简报,朝鲜的电影哭哭笑笑,越南的电影飞机大炮,罗马尼亚的扭扭抱抱,阿尔巴尼亚的颠颠倒倒……有电影,哪怕熟知的电影,人们还是愿意看。
四五岁时,堂哥带我看电影,我却骑在他脖子上睡着了。还有一次,大约秋收后,不知道哪儿传来的消息,说是邻近的生产大队放电影,昏天黑地的不知走了多少路,好不容易听到电影的声音,循着声音,寻找路道,由于不熟悉,怎么也靠近不了天幕下远远变幻闪光的银幕。好不容易靠近了,银幕却在水的另一方,隔着宽阔的河水,我们站着,隔岸反向看了半场电影。回家的路找不着了,反复试错,大家在“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激励中,不知东方既白。
科学的春天到来时,文化娱乐生活逐渐丰富多彩起来,县城增添了两家放映点,影片的题材和来源也广泛起来。上初中了,看王文娟版的越剧《红楼梦》,刚开始,我分不清古装男女;看严凤英版的黄梅戏《天仙配》,老觉得七仙女狐媚、不正经。毕竟,知识储备太少,见识太浅陋了。文化的春天顺应着群众的需要,文化消费与各种消费一样行情看涨。好电影上映,票价再高,也是一票难求。每逢好口碑或者日本、印度等外国影片上映,买不到票的我们,都是大小伙了,也不怕丑,趴在县政府招待所会场窗台上,在毫不逊色的音响效果中,人守一窗,从窗棂的缝隙专心致志地辨识人物和情节。童年喜好看电影的刻板印象,真难磨灭,哪怕复习迎考期间,也要抽空看上一看。
随着电视普及,“打开电视看电影”成了业余消遣的重要途径。我喜欢蜷在沙发上看外国片,哪怕时段差、份额小、频繁插播广告。电脑、数字电视、网络电视、智能手机普及后,特别是大数据时代到来,随时随地随意点击看电影,成了家常便饭。
我喜欢用ipad看电影。新中国不同时期作品、港台大片、好莱坞、宝莱坞不同风格巨制、奥斯卡获奖经典,反复看、分段看、对应文学文本看,时不时怡然自得,来点“半吊子”观感:《至暗时刻》,展示二战危局,丘吉尔为了国家利益,审时度势,果断决策,宏观微观把控、调适精当;《海蒂和爷爷》,展示自然风物、人情人性细微精工;《天浴》《一个勺子》,拷问现实人心、震撼精深;《红海行动》,直追国际商业大片,恢弘精到;《人生果实》,相识相交相知65年的夫妻,日常琐碎中演绎着生命精髓;《罗丹的情人》,表现雕塑大师艺术感觉之精微精诚;《监守自盗》以纪录片形式呈现全球性金融危机原因之精辟……
国产片、外国片混杂看,看得出尽管信仰不同,白、黑、黄各色人种心性基本相同相通;顺着时代比较看,中国电影星光灿烂,群山背后隐奇峰。电影,是新时代文化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祈愿中国电影精品力作迭出,若江河奔涌,汩汩滔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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