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故乡春意正盎然(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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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春意正盎然春花何其美艳花开春正浓春花泼泼洒洒主宰着自然 |
分类: 文学通讯类 |
早晨的乡村一片宁静,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能看到东边的太阳慢慢升起来,田野里,时不时地飘来了泥土的芳香。如果说和风是早春舞台的使者,那么霏雨就是奏响早春的演奏家。陶醉在早春暖阳里,沐浴早春和煦的惠风里,但我更对茫茫的霏雨别有一番滋味。
走进四月,乡村春意正浓;走进自然,竞相花开。花儿们,都开始热烈绽放,开成一片泛滥的花海。微闭双眸,一颗心就这样在春暖花开的季节里狂欢和舞蹈,忘了自我。远处清脆的鸟声,像一首优美旋律的歌,流淌进耳朵深处,欢愉脑海。自然的一草一木,都是她最虔诚的聆听者。我还听到门前菜园旁的小溪里,濩濩的流水声,伴随着那清澈透明的身影,兀自欢快地流向远方。抬头,满眼是还没有消退的云儿,软绵绵的,如一朵朵行走在天空里的棉花,真的可爱极了。
走进田野,映入眼帘的是层层叠叠、色彩缤纷。放眼望去,赤橙黄绿青蓝紫交相辉映,令人眼花瞭乱——
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那流油的绿了。那是田里刚长出的小草,有二三寸高,毛茸茸的,蓬松且柔软,有如一块块绿色的绒毯铺垫在广阔的田野上;清晨,草尖上挂满了露珠,在阳光中闪烁着温润而柔和的光芒,又像一块块碧玉镶嵌其间。
其次要数黄色,那是恣意怒放的油菜花,清馨且淡雅,粉嘟嘟的,简直要溢了出来,有如刚熔化的金水,流动着,微风中,翻滚着一层层金色的波浪。
那泛着银色光亮的就是农人刚耕整好的水田,像一块块锃亮的明镜,灿烂且刺眼。此时,春姑娘正在对镜梳妆,她要用整整一个季节的时间,把自己装扮成世上最美丽的新娘。
还有那紫云英,稀稀散散地点缀在田野里,如珍珠般晶莹,如玛瑙般绽放出迷人的紫光。
今年的春天来得早了些。
又一次站在毗邻田野的乡村水泥路上,接受暖阳与和风的双重亲吻抚摸,人仿佛又重新苏醒或者清醒了一次,莫名的舒爽和小兴奋一波又一波地向我袭来。
一向敏感的花花草草和庄稼们,早已被摩挲滋润得热血沸腾。心底的萌动、激动和冲动彻底得到了释放。压抑的个性,酝酿的愿望,渴望的模样终于在这一刻破土而出。浓妆艳抹的,素面朝天的,落落大方的,歪歪斜斜的,仰天长笑的,掩面窃喜的,朝气侧漏的,暗里使劲的……一个个迫不及待、神采飞扬,给点阳光就灿烂,吹点微风就张扬,一天一个样,三天大变样。已顾不上纠结姿势是否保持矜持优雅,重要的是心已自由奔放。
我目不暇接,思绪繁忙。仰望一树树姹紫嫣红,心花怒放;低俯小草地毯式推进绿化工程,惊喜不已;瞥见幽静偏寂处无名小花开得绚烂精致,又一阵暗叹。还有路边的白玉兰,每年都把最美好的青春早早地绽放到极致,献给这个世界,美丽自己,温暖别人,哪怕韶华短暂,哪怕付出忧伤代价;还有远处的香樟,粗皮虬枝,左右腾挪,老叶新绿共同接力,努力撑起一片天;还有角落里的芸芸杂草,甘于寂寞,安于平淡,不声不响地把每一天过得绿意盎然;还有脚下的青菜,寒耐暑熬,本色不改,抱团成排,“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还有,还有……
画面如此美好,引得我折腰。请接受我的手动点赞。
此时此景,还有一种感叹油然而生。春天从不失约,总是满腔柔情如期而至,大地一贯深沉,默默铺陈四季美景。辜负疏远的,常常是我们自己。
这场与春天的约会虽然迟到了些,但春天仍向我热情地展开其宽广温柔的胸怀。尤其那片亲爱的油菜花,还是以初遇时的明亮热烈之态,迎接着我。浓浓的清香,丝丝入骨,缕缕沁心,把我的颓废融化得荡然无存。站在油菜花前,有人看见了乡愁,有人捕捉到了诗意和浪漫,我却真真切切地接收到了扑面而来的自然之韵与自然之美。
春雨茫茫,春风荡漾。春天里的女子,像水一样柔软,像水一样透明,像水一样清凉,像水一样抽刀断水水不停,像水一样有着蜿蜒辗转的情怀,像水一样流淌着绵绵不绝的清新,像水一样通透弹润,像水一样有着断不了的韧性,像水一样温柔缠绵。春天里的女子,温柔似水,如歌如诉;春天里的女子,青春无敌,花容月貌;春天里的女子,有着水一样的身段,有着水一样的眼眸,有着水一样的性情。
小时在金色的花海里奔跑,只顾玩耍取乐,无心欣赏,人到中年凝望着一小片一小片黄绿相依的花儿,越看越有味,越看越觉美。真是读它千遍也不厌倦。在不宽的机耕路上行走,两旁的花儿随风摇曳,仿佛频频向我点头微笑,送出久违的最亲和的问候:你吃了吗?你又来了,你还好吗……弥补我在车来人往的大道上穿行时的孤寂。
我们总习惯眺望追逐远方的春天和美景,其实静下心来凝视,眼前乡村的颜值和气质也越来越好。时尚里蕴藏着纯朴,喧闹间流淌着安闲。踏着泥土路,我来到了菜园里,看到中间的蔬菜长得碧绿又茂盛,郁郁葱葱随风舞蹈着。我小心翼翼摘着菜叶,生怕不小心弄痛了它。四周边种上一排荷兰豆苗(也称为豌豆),豆苗的辫子越长越长,一直顺着小竹子往上爬。偶尔飞来几只小蜜蜂,正躲在诱人的豆苗小花朵上忙碌着。再仔细看,绿叶里面结满了一串一串饱满的豆荚,正是成熟的时候,摘取下来清洗干净,放到窝里与肉一起翻炒,豆荚质嫩,咬起来脆嫩脆嫩的感觉真的好爽。
置身小天地的花花草草,不甘落后,或摇红吐绿,或嫩枝横斜,一派勃勃生机,试与田野争春光。个人服装厂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不少。外乡女人端坐平机前快速而娴熟地忙碌着,踩着最简朴、最有力的节拍合奏春天的序曲。
小弄堂的墙面不知何时增添了一幅幅颇具诗韵的山水画,搭配几盏古雅的路灯,别有一番风情,与对面气派高大的楼房形成一种刚柔相济的互补。一阵熟悉的味道,悠悠飘来,让人不禁呼吸加深。以前每年此时,这种酽酽的咸香几乎弥漫整个村子。老人不紧不慢地铺晒着咸菜笋干,围着的几个人边随手捞一小撮放在嘴里咀嚼,边你一句我一句热闹地闲聊着。闲聊里有昨日的回味,更有今日的感叹。阳光下,一张张布满皱纹的脸庞泛着暖暖的笑意。
春天有着生命的始端,开始生根萌芽、蓬勃盎然;春天有一棵树的厚重沉稳,扎根山川、乡村乃至城市,开始它的枝繁叶茂、百年基业。万物一次次轮回交替,春风得意马蹄疾,扬帆起航勇往直前无所畏惧。河道边、陇坡上油菜花连成了片,汇成了气势磅礴的金色海洋,使人感到温馨与舒畅,心境顿时廓然开朗。邀上三五知己,带着简单的心畅游春天,定会让你忘记所有琐事的烦恼、青山绿水、夕阳晚霞、连同生机勃勃的花花草草,还有什么比这更惬意的事呢?看鸟儿翱翔蓝天乐不思蜀,丈量天空宽阔的心胸。
在乡村漫步,看风景的同时,仿佛也在聆听。聆听走出冬季的花、草、鸟、人等所有春天的参与者,绘声绘色,有滋有味地诉说着他们拥抱春天的心情和故事,令人如痴如醉,心潮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