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落雪落雨狗开心(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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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丰年好大雪冬日里的冰结得非常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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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一过就是数九的日子了,也就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来临了。说实话我不喜欢冬天,整个人蜷缩着,像被放了盐的蚂蝗。但是小时候那些冬日里的记忆,仿佛像过电影一样,浮现在脑海里。
落雪落雨狗快活,是一句俗语。同在吴方言区的苏州,则表达为“落雪落雨狗欢喜”。快活,话读作“k活”,怎么写确切,我不知道,但“快活”的意思是确定的,因为在苏州话中得到了印证。
动物世界中,狗通人性。比较而言,狗又是最不含蓄者,怒形于吠,喜形于色。狗落雨快活,落雪更快活,所以落雪落雨,最快活的是狗,“落雪落雨狗快活”,是有主次之别和先后之分的。
正如人与人不同,狗与狗也有区别,常见乡村的野狗、草狗,在雨中撒欢,在雪中打滚,却鲜见城里笼养的宠物撒野。也许,在常年累月的养尊处优中,它们已逐渐退化了、失却了、泯灭了狗的本性。
反倒是人类,下雪天越来越变得快活似狗了。
冬日里最有劲的事情就是堆雪人,也不知是哪一年哪个雪下得好大好大,真的是鹅毛大雪,到了第二天早上大地一片素装银裹,我们几个小孩像是被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不已,从家里拿来了能用的工具,一起堆雪人,那时的雪真是白呀,在自己手里慢慢滚出来的雪球最后居然抱也抱不动,后来为了弄个雪人的眼睛、鼻子还去别人家里拿了煤球按上,像模像样的雪人堆好了。
小时候的第一场雪尚未降临,人间就早已山雨欲来“疯”满楼。人们等雪,似在等待千年一回的好运;盼雪,又像盼望十年一遇的情人般的约会;唤雪,又如同神仙呼风唤雨一样众口一辞。千呼万唤中,雪随同天气预报如期而至。于是,有堆雪人做雪雕滚雪球的,有拍雪景玩自拍写雪书画雪画的,有吟雪诗填雪词作雪文的,甚至还有冰天雪地秀肌肉秀武功秀祼体和冬泳的。男女老少,稚嫩的,装嫩的,概不例外。有人说,下得最猛的大雪、暴雪,不在自然界,而在朋友圈。
传说,玉皇大帝最初下雪时,下得人间饥寒交迫,民不聊生。于是,他老人家大发慈悲,改下面粉。谁知,人们饥不择食,哄抢面粉,大打出手,闹出不少人命。真是人在做,天在看,玉帝再也看不下去了,只好收回成命,重新下雪,直到今天也未改变主意。玉帝初衷不改,人间好雪依旧。这又是为什么呢?
有人说,普天之下,只有雪最白也最纯洁,无论纯洁之人,良善之人还是邪恶之人,都能在同一天达成平衡。因为即使恶人,也向往白茫茫一片,正如恶人更愿意交往善人。
有人说,雪最公平,每当降雪之时,无论富贵贫穷,厚薄均等,而不像银行利率,降息或加息,富人和穷人的感受也许会有天壤之别,承受能力大相径庭。
因为雪最干净,所以雪有一项特异功能,即洗白。诸如雪耻,雪洗,沉冤昭雪、平反昭雪。六月飞雪,违反天理,就是意味着有天大的冤屈,如窦娥之冤,非昭雪不可。
虽说“瑞雪兆丰年”“丰年好大雪”,雪也并非越大越好。“燕山雪花大如席”之时,也许“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大雪封山、大雪封路时,“雪中送炭”固有幸,“雪上加霜”尤可哀。“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则各有天命。
雪太小,谓之“贫雪”,人称为一息雪、雪(屑)粒子,不知要让多少好雪之人大失所望。好在天公像是善解人意,不多不少,刚好。
但是小孩爱玩的天性是无法改变的,那时冬日里的冰结得非常厚,人站在上面都不会掉下去,不过也有例外的,也有比较薄的地方,但那时我们小呀,不懂呀,还是一下一下的往前踩,终于扑通一声掉了下去,还好旁边有其他小伙伴拉一把,不至于酿成大祸。不过那衣服真的是湿透了,真真的像落汤鸡,回家挨顿骂是免不了的。
哇!好大的雪啊!”1月27日,周六,2024年的第二场雪,鹅毛似的,轻舞飞扬中落地即化。我那岁12的孙子欢呼雀跃,要拉着我出门赏雪。以老夫逾知天命之“高龄”,见惯了太多的冰天雪地,早已淡定如冰,无动于衷。但架不住她的纠缠,随她蹦蹦跳跳,在漫天飞雪中大呼小叫……
我忽然顿悟,无论你活到多少岁,无论你何种身份或辈份,总有一种本真无法改变。这种由大雪和童心唤起的本真叫天真也叫初心。与其说,落雪落雨狗快活,不如说像狗一样快活。要是能在洁白无瑕的雪地里打个滚,也许能抖落一身尘埃,滚出一身轻松,落雪落雨“够”快活啊!
落雪落雨狗快活,快活的不只是狗。飞雪迎春,年将至。你快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