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童年时代家乡的冬天(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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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时代代家乡的冬天真的好冷冬天雪真的好多漫天飞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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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过得飞快,童年仿佛是梦,我懵懂的却没有珍惜的把它过完,可是挥不去那一段童年最美妙的影子。转眼间,我已经度过了70个春夏秋冬,但关于每个季节的回忆却是唯一的,与众不同的,也是永恒的。因为在人的一生童年、童心是纯真而又不曾夹杂任何的瑕疵的。
岁月的脚步在不停地走着,转瞬即逝。曾经看到过不少回忆童年的文章,那年那月的美好记忆,演化成诗情画意般的文字,让人隐隐地产生重回那个时代的念想。
故乡的冬天总是在寒风呼啸中一路杀来,带着蚀骨的凄凉,带着苍茫的忧伤,寒冷的夜里让我对着呼呼的北风发出声声叹息。
故乡的冬天真的好冷!
时光倒退五十年,故乡的冬天真的是好冷好冷的。孤寂的夜里,寒风从草屋的墙缝里嗖嗖地往屋子里钻,脱了棉袄棉裤光溜溜的身子在那床单薄的破棉被里缩了又缩,带着哨音的北风吹净了我身上的一点点热气。
故乡的冬天雪真的好多好大!
小时候故乡的冬天雪特别多特别大。只要看到天空发昏发暗,用不多长时间,先是盐粒般的小雪粒开始往下砸,慢慢地就是鹅毛般的雪片漫天飞舞,此后屋上、树上、地上都变成了一片银白的世界;过上一夜,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推门时往往一下推不开,大雪把门封了。
故乡的冬天刻在我的脑海里的有“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有“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故乡的冬月,拥有最为寒冷的方式。雪花飘起来,漫天飞絮,整天不歇,仿若为归乡的游子绽放最隆重、最热烈的烟花。每次看到这个场景,村里的老人们就望着天空说,在外的孩子们就要回来过年了!我们这些小孩子心中不觉升起幸福的憧憬。
雪花飞了一天一夜,翌日早起,推开窗户,阳光刷地射进屋里,赶快用手挡在眼上,眯起眼向外看,地是白的,山是白的,树是白的,场子上的柴垛是白的,连门前的池塘也被冰封着,白晃晃的,好一个洁白干净、晶莹剔透的世界。
我们连忙穿好棉衣,冲向室外,在如毯的雪地上狂奔。不行,积雪太厚太深,很快把我们埋没了,只得爬着回家,眼睁睁地看大人们踩着高跷,走在尺余深的雪毯上。山里娃性子野,悟性也高,没过多久,我们都学会了踩高跷,还能自制高跷。我们找来两根棍子,从中一段各绑一截小木棒,就成了高跷,两手握紧棍子,把脚踏上小木棒,掌握好平衡,就可自由自在行走雪地了。这项运动特别有趣,我们乐此不疲。
生产队的耕牛也耐不住寂寞,它们从牛棚里踱出来,踢过齐膝深的雪,来到池塘边喝水。突然,一只牛滑倒在池塘的冰面上,越动弹越站立不起,越动弹越往池塘中央滑去,生产队长只得呼来一帮人,用长杆、铁丝、绳索从冰面上抢救耕牛,那场面既紧张又热闹,是乡村冬月的一出闹戏。
落雪不冷融雪冷。融雪的时候,太阳又大又亮,风儿却小,甚至于无,但禁不住寒冷从脸上、脖子和双袖钻进身体。屋瓦上雪融成水,哗哗啦啦往下滴,屋檐上挂着一排排粗长的冰柱,我们叫它"凌柱儿".凌柱儿越来越粗,屋檐的悬挂力承受不住时,便断裂掉到地上,叭叭一阵脆响,我们起哄似地赶过去抢夺,拿在手上当武器,互相开战。儿时的我住在老宅,室内有小天井,每到这个时节,祖母会把一只小水桶放在天井下,接融雪的水,雪水滑过水桶的把柄,落在桶内,把柄上也留下小小的凌柱儿,有的凌柱儿甚至是空心的,特别有趣。
有一次,我伸手摘下一只空心凌柱儿,放在嘴里当哨吹,祖母正在一旁纺棉花,突然停下手里的纺车,眼泪汪汪地对我说:"你四爷小时候也爱把凌柱儿放在嘴里,说是吹喇叭呀!"那时的我,哪里知道祖母说这话的心思,只是听听而已。后来才懂得,那是祖母想念儿子心切!在这个寒冷的冬月,在新年即将来临时,慈母思儿之心也愈发浓烈。
故乡的冬月有太多的故事,如雪一般绵厚,如冷一般深沉,我走在村蜿蜒的雪径上,如同一行行文字走在稿纸上,留下一串串思念的诗。我的脚印,我的童真,将随融化的雪水渗进泥土,在故乡那片充满生机与渴望的土地中,悄悄孕育、萌生、茁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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