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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春天故乡的河塘(散文)

(2021-04-30 10: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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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故乡的河塘

水草正在疯长

窜出水面

正蓄势待发

春心荡漾

分类: 文学通讯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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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的四月天,我又来到了河边。五十多年前,我还是一个小孩子,经常跟着别人来这里。那时候,是我们小孩子的乐园。它承载着我们无数的快乐时光。

春天,我们在河堤上拔茅针、挖荠菜、撬马兰。夏天,我们会从高高的石桥上跳下来,在清清的河水中游泳、嬉水,在浅水区摸鱼、摸螺蛳、捉老虾公。偶尔遇上一个毛蟹洞,折一根芦苇棒,捅进洞里去,毛蟹仓惶出逃,正好被守在洞口的手按住。秋天,我们爬到苦楝树上摘楝果,装在弹弓上做子弹,互相开火打仗玩。五十年,弹指一挥间。新塘河还在静静地流淌。高高的塘路没了踪影,代之以一条平坦的水泥路。水中不见了来来往往的木船,岸上也不见了佝偻身子的纤夫。只有三三两两的小汽车、电瓶车匆匆而过。

在河网密布的三北平原,新塘河塘只是一条不起眼的小河。宽不过十米,两岸长满了杂草杂树。与新塘河相依相偎的,就是新塘了。没有新塘河,就没有新塘。我们的先人围海筑堤,就地取材。挖土成河,挖出来的土就堆成了塘。堤外是浊浪滚滚的海水,堤内是平畴百里的棉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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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河贯穿东西,承担起排涝、灌溉、运输的重任。名为新塘,它却相当古老。只不过相对于老塘来说,它是新的。以后的塘,就只能用序数词来命名了,三塘、四塘、五塘……现在已经围到十一塘了。随着海涂北移,老的海塘逐渐丧失了阻挡海潮的功能,但塘河的运输、灌溉功能还在。

对于沿海平原上的居民来说,及塘堤,都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塘河里可以捕鱼捉虾,游泳嬉水。塘堤上可以割青草、挖野菜、砍烧柴。小时候,新塘已经千疮百孔,破败不堪了,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静卧在三北平原上。有的地段,原先高高的土坝已经被扒成了斜坡,上面种上了绿油油的庄稼。

更多的地方则是杂草丛生,枸杞、杂树掺杂其间。一条窄窄的纤路,依偎着新塘河在荒草间延伸,一直到看不见的天尽头。破败的土塘上,有几个半米高的洞穴。里面光溜溜的,好像经过精心打理。老辈人说:这是海猪的洞穴。

从他们的描述中得知,这种动物与狗差不多大小,短腿,杂食。经常糟蹋农民种的庄稼,尤其喜欢吃农民种的瓜果。这让我想起了鲁迅笔下的闰土奋力用叉去刺的猹。可惜,它们已经在三北平原上消失了。只留下了这些洞穴,掩映在萋萋青草之中,似乎在向世人述说,这儿也曾经是它们的家园。

河塘上建有许多桥梁,连接起两岸的田野,供人们来往。这些桥梁大多比较简陋,都是一些两板桥、三板桥,至于四板桥、五板桥是没有的。桥面太阔了,纤绳无法穿越桥洞。这些桥梁的石材都是从坟墓上拆下来的,石板上“某某大人之墓”的刻字还清晰地照映在水面上。书法或楷或隶,大都端庄大方,堪称精品。一些喜爱书法或文史的人,往往于夏秋水枯之时,驾着小船,沿河考察,以期发现一些有价值的书法或碑文。

桥边的石缝里,一棵构树探出身来,在清澈的水面与石桥之间,留下自己的剪影。嫩黄的叶子在春风和阳光下微微摆动。河岸边,三三两两的苦楝树也舒展出嫩芽,和经冬未落的楝树子,并排点缀在树枝上。青青黄黄的色彩,引来了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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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鸟雀。木槿开出了红色的花朵,像棉花花朵,又像木棉花。一株野生的桑树,也不甘寂寞,肥厚的叶子在春阳下熠熠发光。三三两两的桑葚掩映在桑叶间,有的已经发红,那些性急的鸟儿已经等不及了,争抢起这难得的美味。覆盆子已经结出了果实,小小的浆果如同小杨梅。再过一些日子,浆果成熟,一颗颗如红宝石一样,缀在带刺的茎叶间。摘下一颗,扔进口中,有杨梅的鲜甜,而无杨梅的酸味。那是孩童们的最爱。

荠菜已经开花结籽,马兰也快老了,茅草从枯黄的根部钻出一根根花茎,就像一根根小笋从土中钻出来,三北人称它为“茅针”。茅针可是好东西,刚出土的茅针,柔软多汁,嚼到嘴里,有一股青草的香味,还带有一丝丝甜味,是小孩子的心爱之物。曾经的美味,现在无人问津了。让它在春日里恣肆地生长,开花、结果,直至老去。春风一吹,小小的种子乘着羽伞,四处游荡,直到找到新的家园。

小时候,比起挖荠菜、撬马兰,小孩子们最喜欢的还是拔茅针。有些孩子拔多了,就把它们扎成一小把、一小把的,拿到街上去卖,一分钱一把,是春日里的闲宵。无数蓬草经过一年的蛰伏,这时候也伸出一尺多长的花茎,顶托着一个个圆锥状的花序,像一个个微缩的向日葵。粉白的花瓣排成了一个圆圈,淡黄色的花蕾吸引了几只蝴蝶在上面轻狂。更多的是叫不出名字的野草,它们总能找到合适的乐土,生根开花,传宗接代。放眼望去,满眼绿色,没有一寸土地是空闲的。

的浅水区,那是水生植物的天下。芦苇从枯茎旁长出了一尺多高的嫩茎。菖蒲在水面上举着宝剑一样的叶子,野茭白也钻出了水面,要与它们一争高下。辣蓼叶子青青的,却有红色的茎。野芹是最鲜嫩的时候,这时也只是寂寞无聊地长在水滨,无人去采摘它们,我不知道这是它们的幸运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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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中,水草正在疯长。性急的已经窜出水面,软软的茎叶平躺在平静的水面上。落后的还在水中央挣扎,努力向上,去争夺那有限的阳光。它们在水中构筑起水下的雨林,引来了无数的住户和食客。几条鲤鱼在水草间追逐,溅起阵阵水花,如此美景怎不令它们春心荡漾?殊不知,岸上有一双猎人的眼睛已经牢牢地锁住了它们。手中的钢叉正蓄势待发。

朴实如斯,就是这样一条河塘却给了我所有的童年。夏天是乡下最美的季节。一群穷小子,光着膀子,只着一条短裤,浑身上下晒得黑红。都奔向村后的涡河,脚下有细软的沙子,前方有清澈凉爽的河水,大家都一个目的洗澡去

那时,在乡下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游泳,我们只知道洗澡。不打香皂,不带泳圈,甚至连毛巾都没有,洗完之后跳到岸上,自然风吹干。大家都赤条条的,扑通扑通像下饺子一样跳进河里。打水仗,摸蚌壳,比水性,直到泡得两眼起雾,双手发白。

有时候,一上岸,才发现裤头找不到了,也许是因为有风刮进河里冲走了,也可能是哪个捣蛋鬼藏起来了。于是乎,只得光着屁股蛋子,一路上被大人或者小伙伴们嘲笑几百回,回到家免不了又被母亲骂一顿。

小时候,经常跟在邻居小哥屁股后面去河里刺鱼。邻居小哥手捏鱼叉,高高举起,活像一个古希腊的投掷标枪的武士。那印象,深深地留在了记忆的深处,多少次梦回新塘河,把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鱼儿从鱼叉上摘下来,鱼笼里经常装满了鲫鱼、鲤鱼、乌鱼,甚至甲鱼等。

可惜,在工业化的大潮中,成了死河、臭河,最早是黄颡、鳑鲏没了,后来是老虾公没了,乌鳢、老鳖等等全没了。总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清且涟漪”的新塘河了。想不到,一条生机勃勃的新塘河又呈现在眼前。那高高举起的鱼叉,仿佛又让我穿越回了童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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