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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增岁月人染霜
(2008-01-31 11: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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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坤宝山宋体冯唐易老《水浒传》 |
分类： 觅恨寻愁两鬓苍 |
“你有白头发了。”萧坤不经意间对我说。我心里一紧：“这下是真老了。”从来觉得自己还算是个年轻人，没想到也有了“老”的标志性的白发。其实从许多年前开始就觉得自己有些衰退的迹象，比如晨练，跑固定路程原来只需要45分钟，现在需要1个小时，原来可以每周跑5次，现在能跑4次就不错了；再比如喝酒，学生时代喝2瓶不是问题，现在喝1瓶了不起了，虽然也不会醉但第2天会头疼一整天；还有年轻时熬夜能2宿不睡，现在熬1宿就不行了……这些现象的存在也没有令我有老的感觉，中国有句俗话：“眼见为实”，既然眼不见，那就权当自己还可以混迹在年轻人中。可自从萧坤跟我说有了白发之后我有可能真真切切地看到自己的老，想想真有意思，人的生长规律需要看才肯承认，看来我是真老了，只有老人才会不认老、不服老。
我依然怀着一线希望说：“真的假的啊？要真有你给我拔了吧。”萧坤是个认真的人，“啪”地一下，然后将一根白发晃动在我眼前：“看见了吧？老了吧？”。看着眼前的白发我真是心里发酸，有想哭出来的感觉，大好的人生就这么耗费过去了，不由得想起伍子胥的长叹：“一事无成两鬓斑”。“行了，拔出来就好。”“还有不少呢，不是就这一根。”萧坤一点不体谅我的心情。“真的？我不信，要是真有再拔下来一根看看。”又是“啪”地一下，又是一根白发晃动在我眼前，我摇头苦笑道：“真是老了。”“还拔么，老孙？”他问。我摇摇头示意不用了。“你听说过伍子胥一夜白发的故事么？”我问他，他点头道：“嗯，你最近压力可能大吧？”我没有回答他，只点点头，略略沉吟了一下说：“土埋半截了。”，萧坤笑着点点头。几个礼拜前，学校的臧老师刚刚去世，我正感叹着他的去世，没想到轮到自己悲伤了，真应了《红楼梦》的那句：“正叹他人命不长，谁知自己归来丧”，我离丧还远，但老确实摆在了眼前。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和我都是一个心态，在突然发现自己老的时候很沮丧。人在年轻的时候故作老成，这是他们渴望成熟的表现，而我现在则要尽量表现得年轻活泼一些，我不渴望年轻但是不希望自己老得过于快。
按说30多岁正是各方面蓬勃待发之时，但我是个例外，想来可能与以往的积习有关。小时便不知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地喜欢上了戏曲，上小学三年级便捧起《水浒传》看，虽说看不太懂，但也着实让我父亲吃了一惊，一次在一位家里的常客与父亲聊天时父亲指着我对他说：“这孩子三年级就看《水浒》了”，表情不是炫耀而是担忧。家里的来客倒是满口夸赞，我也颇以自己的少年老成自矜，现在想想真不是什么好事，什么年纪应该有什么年纪的心态干什么年纪的事。后来，到了初、高中阶段又迷恋上了相声、评书、鼓曲等曲艺，由浅及深渐渐也算对这些艺术略窥门径，欣赏水平提高了自然知道艺术一道要是略有所成必须40之后，于是更加沉溺于一帮老艺人的表演。在他们的表演中我看到的是他们对艺术规律的谙熟、对现场观众的控制，对临场应变的自如潇洒，对展示古风格的尽至淋漓，这些都让我如入宝山。老的看多了自己也就不知不觉地着了“老”的道，在生活中变得暮气沉沉，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不好动好静，处事过于冷静善于制怒。一个暑假里父亲对我说：“你怎么也不出去玩啊？你看别的孩子放假都到外面一天一天地不着家。你可倒好，成天在家蹲着。”，对于父亲的这话我置若罔闻，有时也对他提出批评：“您说您岁数一大把了，怎么喜欢上邓丽君？这唱的调调儿整个一靡靡之音啊。”老父听完我的批评看着我不置一词，许久一声叹息道：“咱俩到底谁是爹啊？”。对他的这句反问我很不满，明摆着他是爹嘛，难不成因为我好静喜欢戏曲曲艺而他喜欢邓丽君我就成他爹了？他这不是没大没小么？玩笑归玩笑，老了却是事实，30岁就老了。老得这么快和我年轻时的那些个爱好分不开，当然也和现在市场上充斥着的劣质艺术分不开，说是艺术都有点抬举了。大量的劣质货让我更加愿意把自己埋藏于古色古香，对于这点我和父亲倒是有某些方面的一致。也就是在三个月前吧，一天电视上放着一个什么节目，演员在台上挤眉弄眼急尽挑逗之能事，父亲怒道：“现在的艺术都堕落到这个地步了，这叫什么玩意啊？”我在一边帮腔道：“恶俗，这种东西能叫艺术吗？现在文化市场看似繁荣的其实是极度凋零，全是东拼西凑的，要不就是改造经典，还有恶搞之类。国之将亡必有妖孽，我看现在差不多了。”父亲听了我的话略点点头表示同意。还有一次我和一个大学同学看电视，电视上的节目恶劣得不堪入目，我怒道：“无聊！”，我同学听我说完这两个字后则毫不留情地直斥：“无耻！这是无耻！”。我“噗”地笑出声，他问：“怎么？你认为我说的不对？”我笑道：“现在节目的确乏善可陈，但你的无耻二字评太也不留情面了，不过我同意你的观点。”这件事说来也有4年光景，现在的文艺市场比那时更加退化，我想可能我的老还会更加迅速吧。
人老不好，如何才能抑制住自己的老呢？生理上是不可能了，“冯唐易老”是每个人一出生就须面对的，心理上延缓变老进程是关键。也许先从外表把自己捯饬年轻点是第一步外表上看着年轻对心态的年轻有一定的帮助作用，比如现在的我发染白霜，我应该买点染发剂把头发染染黑；昨天照镜子，眼角眉梢皱纹微积，那就去商场买点眼霜回来吧。正好也马上要过年了，商场里又会迎来新一轮的打折热潮，我决定站在潮头，做奥运年打折的弄潮儿买它万儿捌千的美容护肤产品，为低迷的国家经济添砖加瓦。虽说现在通胀严重，但一来打折能把通胀的钱补回来点，二来生为中国公民即使自己的钱再贬值也应该有为了国家多消费的高尚情操，我是个有高尚情操的中国人，过年期间我要大大地花他一笔银子，除了美容护肤用品，还要买衣服，我衣服少得可怜，外人看到我的大衣柜空空如也都觉得我这么多年活过来挺不容易的，所以我要让他们改变对我的看法，一定要改变！
我依然怀着一线希望说：“真的假的啊？要真有你给我拔了吧。”萧坤是个认真的人，“啪”地一下，然后将一根白发晃动在我眼前：“看见了吧？老了吧？”。看着眼前的白发我真是心里发酸，有想哭出来的感觉，大好的人生就这么耗费过去了，不由得想起伍子胥的长叹：“一事无成两鬓斑”。“行了，拔出来就好。”“还有不少呢，不是就这一根。”萧坤一点不体谅我的心情。“真的？我不信，要是真有再拔下来一根看看。”又是“啪”地一下，又是一根白发晃动在我眼前，我摇头苦笑道：“真是老了。”“还拔么，老孙？”他问。我摇摇头示意不用了。“你听说过伍子胥一夜白发的故事么？”我问他，他点头道：“嗯，你最近压力可能大吧？”我没有回答他，只点点头，略略沉吟了一下说：“土埋半截了。”，萧坤笑着点点头。几个礼拜前，学校的臧老师刚刚去世，我正感叹着他的去世，没想到轮到自己悲伤了，真应了《红楼梦》的那句：“正叹他人命不长，谁知自己归来丧”，我离丧还远，但老确实摆在了眼前。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和我都是一个心态，在突然发现自己老的时候很沮丧。人在年轻的时候故作老成，这是他们渴望成熟的表现，而我现在则要尽量表现得年轻活泼一些，我不渴望年轻但是不希望自己老得过于快。
按说30多岁正是各方面蓬勃待发之时，但我是个例外，想来可能与以往的积习有关。小时便不知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地喜欢上了戏曲，上小学三年级便捧起《水浒传》看，虽说看不太懂，但也着实让我父亲吃了一惊，一次在一位家里的常客与父亲聊天时父亲指着我对他说：“这孩子三年级就看《水浒》了”，表情不是炫耀而是担忧。家里的来客倒是满口夸赞，我也颇以自己的少年老成自矜，现在想想真不是什么好事，什么年纪应该有什么年纪的心态干什么年纪的事。后来，到了初、高中阶段又迷恋上了相声、评书、鼓曲等曲艺，由浅及深渐渐也算对这些艺术略窥门径，欣赏水平提高了自然知道艺术一道要是略有所成必须40之后，于是更加沉溺于一帮老艺人的表演。在他们的表演中我看到的是他们对艺术规律的谙熟、对现场观众的控制，对临场应变的自如潇洒，对展示古风格的尽至淋漓，这些都让我如入宝山。老的看多了自己也就不知不觉地着了“老”的道，在生活中变得暮气沉沉，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不好动好静，处事过于冷静善于制怒。一个暑假里父亲对我说：“你怎么也不出去玩啊？你看别的孩子放假都到外面一天一天地不着家。你可倒好，成天在家蹲着。”，对于父亲的这话我置若罔闻，有时也对他提出批评：“您说您岁数一大把了，怎么喜欢上邓丽君？这唱的调调儿整个一靡靡之音啊。”老父听完我的批评看着我不置一词，许久一声叹息道：“咱俩到底谁是爹啊？”。对他的这句反问我很不满，明摆着他是爹嘛，难不成因为我好静喜欢戏曲曲艺而他喜欢邓丽君我就成他爹了？他这不是没大没小么？玩笑归玩笑，老了却是事实，30岁就老了。老得这么快和我年轻时的那些个爱好分不开，当然也和现在市场上充斥着的劣质艺术分不开，说是艺术都有点抬举了。大量的劣质货让我更加愿意把自己埋藏于古色古香，对于这点我和父亲倒是有某些方面的一致。也就是在三个月前吧，一天电视上放着一个什么节目，演员在台上挤眉弄眼急尽挑逗之能事，父亲怒道：“现在的艺术都堕落到这个地步了，这叫什么玩意啊？”我在一边帮腔道：“恶俗，这种东西能叫艺术吗？现在文化市场看似繁荣的其实是极度凋零，全是东拼西凑的，要不就是改造经典，还有恶搞之类。国之将亡必有妖孽，我看现在差不多了。”父亲听了我的话略点点头表示同意。还有一次我和一个大学同学看电视，电视上的节目恶劣得不堪入目，我怒道：“无聊！”，我同学听我说完这两个字后则毫不留情地直斥：“无耻！这是无耻！”。我“噗”地笑出声，他问：“怎么？你认为我说的不对？”我笑道：“现在节目的确乏善可陈，但你的无耻二字评太也不留情面了，不过我同意你的观点。”这件事说来也有4年光景，现在的文艺市场比那时更加退化，我想可能我的老还会更加迅速吧。
人老不好，如何才能抑制住自己的老呢？生理上是不可能了，“冯唐易老”是每个人一出生就须面对的，心理上延缓变老进程是关键。也许先从外表把自己捯饬年轻点是第一步外表上看着年轻对心态的年轻有一定的帮助作用，比如现在的我发染白霜，我应该买点染发剂把头发染染黑；昨天照镜子，眼角眉梢皱纹微积，那就去商场买点眼霜回来吧。正好也马上要过年了，商场里又会迎来新一轮的打折热潮，我决定站在潮头，做奥运年打折的弄潮儿买它万儿捌千的美容护肤产品，为低迷的国家经济添砖加瓦。虽说现在通胀严重，但一来打折能把通胀的钱补回来点，二来生为中国公民即使自己的钱再贬值也应该有为了国家多消费的高尚情操，我是个有高尚情操的中国人，过年期间我要大大地花他一笔银子，除了美容护肤用品，还要买衣服，我衣服少得可怜，外人看到我的大衣柜空空如也都觉得我这么多年活过来挺不容易的，所以我要让他们改变对我的看法，一定要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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