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年,不一样的过法http://s7/middle/704377acg75f67cda6f16&690
“晨光不随冬日去,喜气常伴新春来。”当一年一度春晚的欢快背景音乐响起,当商场摆满红红红火火琳琅满目的年货,当街上欢腾的爆竹声声鼎沸......。 我们无论是否企盼,都不由自主地兴奋愉悦。过年啦!
我喜欢这个喜气洋洋的节气,我需要这种心情激荡的欢愉.....,我们都需要过这个年。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天”,除夕之夜,全家团聚在一起,吃过年夜饭,点起蜡烛或油灯,围坐炉旁闲聊,等着辞旧迎新的时刻,通宵守夜,象征着把一切邪瘟病疫照跑驱走,期待着新的一年吉祥如意。唐太宗李世民写有“守岁”诗:“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直到今天,我们还习惯在除夕之夜守岁迎新......。
孩提时代的我,过年是一种期盼:穿上母亲缝制的漂亮衣服,扎上鲜艳的花发带,手里拿着爸妈送的新年礼物,那个美呀,是打心眼里美;还有就是可以美美地大吃平时难得吃到的美食;可以把母亲给的压岁钱时不时的在手里捏着;吃过年夜饭拎着母亲做的纸质灯笼和伙伴们一起玩耍;可以捂着耳朵离得很近地看男孩子们放鞭炮;初一吃过饺子,打扮一新的跑出去,挨家挨户的给叔叔婶婶大爷大娘们行礼拜年,赚得满口袋的小零食……。面对如此简单而实在的收获,过年的心情是欢天喜地的。
长大了,过年的形式略有了变化。我吃过年夜饭后不再跑出去找伙伴们玩了,而是同哥哥姐姐一起和爸妈玩扑克牌。一家人都特别爱玩,津津乐道兴趣极浓。
自此,我家过年的重心就由吃转移到玩上了。无论多丰盛的美味佳肴,爸妈都催促我们:快吃,吃完玩扑克。我们就筷子飞舞,满口留香的大嚼快咽,恰似风卷残云般。然后收拾桌子洗涮完毕,二个弟弟跑出去找伙伴玩去了,我和哥姐就陪爸妈打“对主”。对主是四个人玩,我们五个人,其中一人轮流休息、观看兼伺候局儿。
那个时期是我度过的最美好最幸福的年。从迎接哥哥回来开始,我家就被幸福温馨包围着,喜气洋洋地像提前过年一样。
有一个春节,玩扑克,我和哥哥打对家,爸爸妈妈打对家,我和哥哥配合的特默契,牌来的特顺手,连连胜局。于是,我就和哥哥一唱一和洋洋得意万分的显摆。爸妈一直在输局。爸爸禁不起输,他紧绷着脸。终于,爸爸说:不玩了,休息。
我和哥哥开心的边笑边说边数着我们赢的钱。母亲过来说:你们一点也不懂事,你爸在那边说你们俩要把他气死了。我和哥哥赶紧掩饰自己的兴奋,但我实在忍不住笑,憋得我把头埋在被子里笑。哥哥边笑边对我说:“燕子,一会儿咱俩注意点,别太赢了”。爸爸睡了一觉后,我们又开始玩了,我和哥哥就开始照顾爸妈的感觉了。
这种幸福和谐欢乐无比的日子持续了好多年。后来哥哥带嫂子回家过年了。嫂子一下子就融入了我家的欢乐中。爱屋及乌,我和姐弟们对嫂子关爱有加。哥哥更开心了,看到哥哥开心,我们全家也更欢乐了....。
后来,有了电视机,有了游戏机。娱乐项目更多了,过年不玩扑克牌,而是开始打麻将了。我家过年更热闹了。
爸妈打麻将到12点就去睡觉了。剩下我和哥嫂姐弟们洗好一大盆冻梨,拿出过年吃剩的美食,边吃边打(看)麻将,兄弟姐妹齐全的聚在一起,那种自心底地欢笑,亲情愉悦融洽的倘徉在在麻将桌上的感觉真是人生莫大的享受......。
然而,随着我和姐弟们都结婚生子。我家那种和谐欢乐的过年景象开始滑坡了。
我婚后的年三十和初一都是在婆家过的。每年初二我才回爸妈家。每当我初二回来时,都感觉家里的气氛一年比一年紧张,渐渐地缺少了往日欢腾的气氛。爸爸同哥哥之间出现了彼此沟通不畅的问题。我常常在回到爸妈家都赶紧的同哥嫂沟通一下,再和爸爸理论协调一下,然后把大家聚合一起,或开始打麻将或看电视。我不在时,家里的气氛就紧张尴尬起来。母亲无能为力。母亲为此没少积郁在身......。
回想那几年,我后悔我没能及时的决定年三十回到爸妈家过并帮帮协调他们。
直到母亲去世那年,我答应母亲:今年春节我早点回来。但是,母亲在过小年那天去世了......。
那个春节我留在了爸爸身边。吃年夜饭的时候,我夹起一块排骨肉放到哥哥的碗里。这是母亲在的时候一定要做的事。哥哥爱吃排骨肉。我和哥哥都哭了。
这个年意味着我家过年从此不一样了。
很快,在母亲去世3个月的时候,爸爸迎娶了新妈妈。
爸爸和新妈妈磨合期,把哥哥嫂子卷进去了。只差没大打出手了。可怜我那老实内向通情达理自尊心特强的哥哥,忍受着极大的委屈和无奈,在年前给母亲烧完周年纸就带着妻儿回自己家了。
这次也是仅有的一次,我没能当即出面帮助哥哥。之后我和姐弟去哥哥家看望哥嫂并送去侄女上学的赞助费。我和哥嫂沟通了我对老爸再婚的态度及相处的想法,哥嫂表示了理解及无奈......。
这个年哥嫂不在,姐姐不在。这个年我和老公儿子分开过的。这个年我是在二耳充斥着新妈妈和爸爸没完没了的几近诉状、讨伐、磨叨中度过的。这个年我心里思念着亲爱的母亲、惦记着亲爱的哥哥。这个年我一直陪着笑脸。这个年我没地儿也没空流我的伤心泪......。
至此之后的几个春节,我依旧在初二回到爸妈家。新妈妈对我们挺好的。我也严格地约束自己。再没了放松休闲的时光。我也随时提醒姐弟们注意言谈举止。
新妈妈特别喜欢打麻将。我们的春节是在麻将桌前度过的。
没了母亲和哥哥,我没了这个娱乐的兴趣。但是我却一直坚持着陪着。打麻将,我特别希望我输。哪怕我输的好心痛好没面子。我特别怕我胡牌。我怕看见别人输了的脸色。我输我略感踏实。
新妈妈的身体素质出奇的好,打麻将到凌晨3点。我的头晕的要命,实在扛不住了才散局。到早上7点多钟,新妈妈就把饭菜做好了,然后坐在我的床头,用她那沙哑的底气十足的嗓门叙说着她的陈年旧事、抑或是诉状我的弟弟们诸多的误差......。直到嘈杂把我的耳朵灌满,把我的睡意驱走干净了,新妈妈就说:赶紧起来吃饭,然后开战。于是,我和姐姐起来了。我一边说着感谢、辛苦之类的拜年话,一边洗漱、吃饭、洗涮,接下来又是一天麻将桌前......。
1995年我有机会调离工作到远方去了。我以路途远,儿子上补习班为合理的缘由,春节不再回家了。
记忆犹新的第一个独立的春节。我依照礼数样样不少的过年。没了麻将缠着我,不用担心言语失误,更不用提着心绷着筋。我好轻松好自由。我看我喜欢的电视节目。我睡我随心所欲的懒觉。这个年,我就像是“过年”啦!......。
但是,轻松舒适的过年却也揉进了思念的滋味......。
也许,过年就应该是让家人团聚,释放久违的思念......。
儿子也常对我说:“我特喜欢小时候一大家子人在一起热热闹闹过年,现在太冷清了”。
于是,我感叹:无论是什么样的心情,无论是什么样的家庭情况,我们还是要过年。我们还是需要一年中有这样几天特定的日子,能够让我们袒露出孩童一般的快乐心情,表达出积压已久的情怀和记忆。同样,也需要这样几天,让我们面对自己,面对家人,感受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迷惘、困惑、甜蜜、幸福或者疼痛与感伤。
过年,与其说是一种节日,还不如说随心而生的情节。
一样的节日,不一样的心情。
一样的年,不一样的过法。
http://s4/middle/704377acg9ba1055e2543&690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