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亲情友情——李春杰

    春杰和我是有亲情感的好朋友
    春杰是我从三年级起的同班同学。他是在龙安地方学校报名上学的。春杰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子，是三个妹妹的哥哥。春杰非常敏感。他大脑聪明反应快，各科学习成绩都很优秀。
    春杰的妈妈和我妈妈亲如姐妹。我从小出入春杰家就像是自己阿姨家一样。有一天，妈妈和爸爸不知什么原因闹矛盾了，从爸爸妈妈异样的脸上就看出问题很严重。妈妈是很有修养很贤惠的人，她平静地对我和姐姐说：“你们带着哥哥弟弟去你阿姨家多呆会再回来”。我们茫然忐忑不安地来到春杰家。春杰妈妈看到我们惶恐的表情，和我们心不在焉地回答问话，明白了是妈妈有意支开我们。妈妈一定是和爸爸在家里吵架了。春杰妈妈安慰我们说：“你们在这玩吧，别害怕，家家都一样，都是吵吵闹闹地。爸爸妈妈有话就得让他们说开了，你们别担心了，一会回家你们就当什么事也没有，要多和爸爸妈妈亲热些”。听了春杰妈妈的话，我的心里感觉好多了。
    春杰怕我爸爸，因我爸爸在家里总是紧绷着脸，总是很严肃，只有他自己想放松的时候才和我们说笑一下。春杰自尊心很强，他受不了我爸爸冰冷的态度，所以，春杰很少晚上来我家。我也一样。春杰的爸爸在家，我也感到很拘谨。
    春杰放学后经常是到我家来，我俩在一起写作业，一起温习第二天要学的新课程。写作业时，春杰好像从没遇到不会的，总是很快就写完了，尤其是上初中时的物理和化学，春杰更是学得很通，羡慕得我总是恨自己笨。我有个毛病，上课总是溜号，听老师讲课若是很吸引人的我就听得认真也就听的明白，比如语文课就是我喜欢的。但多数的时候，我总是听着听着，就走神了，我的大脑就天马行空的不知去哪里漫游了。到回家写作业的时候呢，我就不能像春杰那样，看下题目就做。我得先看一遍范例，相当于重新自学一遍，然后再写作业。遇到看不明白不会的，我就要问春杰了。特别是物理和化学，我就更是学得很吃力，经常是春杰再给我讲解一遍。我甚至有时直接抄写春杰的作业，再按着答案去看计算过程。就是这样我写作业的时候还是大脑经常溜号。
    有一次，我在计算数学题时遇到了难点，春杰也没算出来呢，我俩就各自在那看书计算，我又开始发呆了，二只眼睛看着书，思维又溜走了。好半天，我回过神来，自己很生气的一拍桌子说：“该死，又溜号了”。春杰被突然的一声吓得跳了起来，他又好笑又好气地说：“你吓死我了”。随即，我俩哈哈大笑。他总是嘲笑我爱胡思乱想。
    作业完成后我们经常是一起回到春杰家去和春杰妈妈聊天，春杰妈妈总是给我拿出她做的好吃的东西。我在春杰家很快乐也很随意。有一天，春杰的二妹妹站在炕上指着我说：“你是女生，你为什么总和男生一起玩？”我还毫不害羞的说：“我乐意啊”。说得我们全都笑了。
    春杰最小的妹妹叫小晔。小晔才几个月大时，有一天我去春杰家里玩，春杰没在家。我就帮着春杰妈妈照料小晔，我问春杰妈妈：“给小晔拍过照片了吗？”。春杰妈妈说：“没有啊，你叔叔忙没时间带我们去，我自己也抱不动”。我说：“姨，我和你去”。于是我就抱着小晔和春杰妈妈一起去了照相馆给小晔拍了她的第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是一寸横版的，小晔戴个小帽子，帽子上绣了个红色的+字。照片拍得挺漂亮的。
    春杰心思重，他心里特有数但从不张扬。在同学们面前，他也从没表现出和我关系很好。和春杰相比，我就很简单了。事实上我也是思维很简单的人。
    一天早晨，我去上学路过春杰家门前，春杰妈妈站在那等着我呢。看见我过来了，就急切地说：“燕子，你把这个饼带给春杰，他早上生气了没吃饭就走了”。春杰就是这样，他脾气挺倔强的，一定是家里哪件事没顺他的心。我说：“姨你放心吧，我到学校就给他”。当我踏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时，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了。傻乎乎的我旁若无人的径直走到春杰课桌旁把手里的饼交给他。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事后，我才意识到我太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了，我光想到尽早地让春杰吃上饼，免得他饿。但我没顾及到春杰的感受，更没顾及到老师及同学们的感受。
    时光过得很快。我们高中毕业了。我们也长大了。这时我家搬到了厂前生活区，离的远我就很少去春杰家了。春杰也只是有时间才到我家坐坐。后来我们被招工进厂了。再后来，我先结婚了。
    结婚前后我都去看过春杰妈妈。春杰妈妈曾埋怨我说：“燕子，你和春杰从小就在一起那么要好，你怎么和别人处上了？”。我无言以对。感情的事真是奇妙，就是因为我自小就和春杰要好，我们才不能处成恋人的关系吧？是不是我们彼此太熟悉了的缘故？更有一个我从没对别人说过的，是我的心结：我喜欢比我大像哥哥那样的，能让我崇拜的人。呵呵，这是秘密。
    我开始觉得对不起春杰了。但我和春杰从没当面说这事。我开始帮助春杰留意合适的女孩子，但是没成功。后来我去看春杰妈妈时，她告诉我春杰有女朋友了，我看到了照片，女孩白白的很文静挺好的。春杰很喜欢这个女孩。春杰高兴了。我也轻松了。
    多年后的一天，有同学告诉我春杰出事了。是车祸，腿部伤势很重。待我赶去看春杰时，他已经出院在家休养疗伤呢。那天，他昏睡着，春杰妈妈执意把他叫醒了。春杰朦胧中认出我来，他很虚弱，但他还是笑着反而安慰我说：“没事了，骨头接上了”。他掀开被子让我看他那还肿胀着打着钢钉的腿，伤口周围全是青紫的淤血，很惨的，让人心疼。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让春杰难过。就匆匆安慰了春杰几句，说过些天再来，就走出春杰的房间。我难过的哭了。春杰妈妈对我说：“都好了，你没看见当时我都吓死了，没生命危险就是万幸了。”过后，春杰问妈妈：“刚才是不是燕子来了？我糊里糊涂的好像见到她了。”
    后来，我调到远方去工作。春杰和肖琨商量着找来了同学为我举办了温馨热闹的欢送聚会。
    我在远方工作。远离家乡，远离亲朋，远离同学们。是春杰一直坚持着常常打电话给我。他关心我的身体、家庭、工作情况等，总是嘱咐我要注意身体健康，有什么困难告诉他一声。并和我讲些同学们的近况。有时我们聊很长时间，有时就是简短的问候一下。但是，无论多长时间，无论说的是什么，每次接到春杰打来的电话我都非常高兴。（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