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深藏于孚日山区的科尔马钟情已久，而对孚日山脉却一无所知。网上资料显示，孚日山脉坐落在法国东北部，跨越了阿尔萨斯和洛林，大体为东北-西南走向，与东侧的德法界河莱茵河和德国黑森林基本平行，周边一带盛产葡萄酒。

“孚日山脉周边之旅”是旅行社推出的一条法国经典线路，游程自斯特拉斯堡起，经阿尔萨斯的“葡萄酒之路”抵达贝桑松，在完成山脉周边的旅程后，借道第戎回巴黎。

我们反其道而行之，由南法前往第戎，借道贝桑松赶往阿尔萨斯的“葡萄酒之路”，之后去邻近的德国黑森林转一圈，再返回斯特拉斯堡，途经南锡返回巴黎。至此，有了东部的第戎、贝桑松之行，在猫头鹰和天文钟的引导下，拜访了诸多已知或未知的景点。

 

第戎（Dijon）

2015年秋曾计划去第戎未如愿，此行别离南法后的第一站首选第戎。

头回到访第戎的游客，一旦跨过纪尧姆门（Porte Guillaume）进入城中，无不被眼前优雅建筑所折服。站在任一街口举目四望，哥特式的尖顶、巴洛克的圆弧、文艺复兴的精致和德式木筋房的粗犷，都不断给人以惊喜。

法国但凡有点历史的小城大致都有一城廓，有河水环绕或穿城而过。城门的样式繁多，但法国人似乎更钟情于方正的凯旋门，第戎的纪尧姆门可视为简版的凯旋门吧。

城门外的达西广场和达西花园被来来往往的电车切割成一动一静两部分。花园内绿茵、鲜花、流水、小桥和喷泉池为市民提供一个安静的去处，一尊北极熊雕像把守着花园入口。对面的广场则熙熙攘攘，入夜不眠。

纪尧姆门后的自由大道是第戎的主街，不仅直通公爵宫和自由广场，而且还是第戎最繁华的商业街。名为“三张脸”的木筋房就坐落在大街路旁，实际不过是三间并排的德式木条屋而已。

第戎是法国历史文化名城，公元前就开始的来来回回的征战将高卢人、罗马人、日耳曼人和哥特人搅和在一起，直至建立勃艮第公国。初次听到公爵宫的称呼还有些质疑，一个大公国的府邸何以称得上宫殿？当身处半圆形自由广场时，才体验出公爵府邸的分量。

“勃艮第公爵宫坐落在第戎市中心，建筑群保存完好。它最古老的部分是建于14-15世纪哥特式风格的公爵宫、勃艮第公爵驻地、巴尔庭院的公爵御膳房、好人菲利普塔和巴尔庭院，不过大部分建筑是在17-18世纪采用古典主义风格修建的。公爵宫内设有市政厅（西侧）和美术馆（东侧）。建筑正中有一座好人菲利普塔(Tour Philippe le Bon)，以瓦卢瓦王朝的第三代勃艮第公爵菲利普三世命名，登上塔顶可以俯瞰第戎的全景。”

面对公爵宫周边的脚手架和用各国文字书写的承诺：我们将给大家一个更好的公爵宫，发觉情况不妙。在游客中心得到的答复是公爵宫在维修，暂不开放。好人菲利普塔已经关闭，只有楼上的墓室可以参观。看到墓棺的精美石刻，不难想象宫殿里的饰品将是何等成色，朋友，有机会去第戎吧，相信宫中展品不会让人失望，尽管我这次没眼福。

 

第戎的教堂不少，除了著名的圣母教堂（Église Notre-Dame de Dijon），还有圣贝尼涅大教堂（Cathédrale Saint-Bénigne de Dijon）、圣米歇尔教堂（Église Saint-Michel）、圣斯德望教堂（Église Saint-Étienne）等等，每一座都有自己的故事。

圣母教堂无疑是众多教堂中最出彩的，别出心裁的三层立面和睥睨的神兽很少见于教堂。有资料说顶部的雅克马尔钟(Jacquemart)是战利品，也有说报时的敲钟人是比利时的，总之，都是抢来的。

因为买好傍晚去往贝桑松的车票，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在街头闲转。

第戎不仅美，还不乏情趣。街头地面镶嵌着猫头鹰三角铜片，引导游客前往热门景点；圣母教堂周末的洗礼仪式牵来头驴为新生儿祝福；

去猫头鹰街，摸摸教堂外壁雕刻的一只小小猫头鹰据说能祈福；

站在女像柱屋（Maison des Cariatides）石刻门下寻找女像柱屋，引得路人大笑；

参观建于17世纪的一所私宅沃居艾公馆（Hôtel de Vogüé），发现隔壁石屋前众游客抻着脖子寻找屋顶的一只猫和一只猫头鹰，原来那房子恰是米利埃之屋（Maison Millière），“大鼻子情圣”的取景地。

（沃居艾公馆）

我们在Verrerie街、Forges街、Vannerie街徘徊往复，希望能欣赏一下尚贝兰酒店（Hôtel Chambellan）和奥布里奥酒店（Hôtel Aubriot）。第戎的街巷里深藏着太多的秘密，随便踏入一扇开启的门，看到的景色就有可能拴住眼睛和心。

傍晚离开第戎时，巴黎圣母院大火的消息爆屏，痛心疾首。等待和拖延有时真的会失去，何况我辈已无时间资本。

（剧院）

 

贝桑松（Besancon）

都伯河在贝桑松小城拐了个“Ω”形的大弯，把小城紧紧揽入怀中。三面环水、一面傍山的地理格局，似乎也切断了小城与外界的联系。罗马帝国时期，贝桑松曾是高卢重要的贸易城市，如今却悄没声息地任时光流逝，完全不受当今旅游业的打扰。

从第戎开过来的大巴停在了火车站前的停车场，暮色中一眼便看到路边Ibis晃眼的灯光招牌。摸黑寻找酒店的担心一扫而光，一刻钟后已经手捧咖啡站在窗前欣赏夜景了。

早餐后出门，天上飘下蒙蒙细雨。像是中了魔咒，此行但凡去城堡，都是风雨交加。

火车站位于城外，跨过都伯河，来到城外沿的米考德公园（Parc Micaud）。游客中心大门紧闭，工作人员正在聚餐，门上贴着10点开门的告示。出国旅游近十年，深感中华民族的勤劳。

米考德公园位于城东，一片带状的绿地，最大的好处是可以隔河拍摄东南方向的城堡。以奔流的都伯河为前景，背后是山顶的城堡，想着都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烟雨蒙蒙遮蔽了幻想出的美景。

过河后直奔城门，在城门边找到一处隐蔽的登山阶梯入口，石台阶修护得很好。随着高度的提升，尖头的城门和坡顶的红瓦片在脚下逐次显露，景色渐入佳境。

贝桑松的城堡也是一座载入世遗名录的城堡，与卡尔卡松不同，这是一座防御工事，而且是与其他11个防御工程捆绑进入世遗名录的，统称沃邦（Vauban）堡垒建筑。沃邦何许人也？城堡入口有一尊手展图纸的人物塑像，此人便是城堡设计者、法王路易十四倚重的沃邦将军。这位军事工程师毕生修筑了250个军事防御工程，并以沃邦系列军事工程之名入选世遗名录。

 

城堡中有三个博物馆，集中讲述当地的悠久传统、自然历史、法西斯的残暴和法国抵抗运动。如果不进入博物馆所在的核心为位置，城堡是免费参观的。城堡内部很开阔，吊桥、沟壑、塔楼以及兵营所需的仓库、住房一应俱全，而且规模不小。游客寥寥无几，孩童们对城堡的兴趣远不及草坪上散养的驼羊。由于地势较高，城堡是个俯瞰全城的好地方。

沿陡峭的山路下山进城，去看贝桑松最著名的天文钟、黑门和美术博物馆，顺便拜访一下贝桑松出生的雨果，结果三有两落空。

天文钟收藏于圣.让大教堂内，通过数字想象一下这座世界奇钟，30,000多零部件协同运转，支持11种运转方式，62个钟面，其中57个用于显示日历、潮汐、月全食等不同功能，可观看世界16个地方的时间，法国18个港口的潮汐信息以及日落日出时间，真乃奇物。

赶到时教堂里正在举办隆重的弥撒，并被告知因工程维修，天文钟已关闭。心有不甘地跟随一家五口游客转至教堂背后，钻入脚手架下一狭小且黑洞洞的空间，确认无法进入，只好自认无缘。

黑门在圣.让大教堂门前的陡坡下，建于公元2世纪，是罗马时期的凯旋门。门柱和门楣都有精美的雕刻，明明是与周边建筑协调的米色，怎么叫黑门？原来这门确实黑过，后经维修恢复，但已无法正名了。

黑门不远处有一小片遗址，是19世纪发现的罗马高架引水桥。一些带有雕刻的碎石丢弃在草丛里，更多的则堆垒在空地上。刨开的洞穴中，躺着一很长且笨重的条石，古罗马人为了水为了洗浴真是不辞辛苦。

坏运气跟到了美术馆，工作人员指指门上的法文，一句“Close”将我们拒之门外。要知道贝桑松美术博物馆可是全法资历最老的馆所，当年卢浮宫也只能称弟。

步入城街，如同回到中世纪，地面指引游客的三角铜牌上刻着天文钟。由于小城布局严密，完全没有现代建筑的立足之地，时尚的购物中心便隐身在古老的建筑庭院中。

贝桑松能引起中国人共鸣的还有雨果和司汤达。这里是维克多.雨果的出生地，城市里自然立有大作家的雕像，尽管他只在此居住了6周。

贝桑松为了雨果与其它城市争执不休，不知为何却忽略了司汤达，不朽名著“红与黑”的写作背景恰恰就是贝桑松。还记得于连跨过吊桥走入贝桑松时的沉思默想吗？“贝桑松不仅是法国最美的城市之一，而且它还拥有那么多富有热情、富有思想的人们。”

 

交通与住宿

无论是第戎还是贝桑松，景点基本集中在老城内。追寻地上刻有城市标志的三角铜牌，去拜访那些散落在城市犄角旮旯的景观。第戎是小猫头鹰，贝桑松则是大天文钟。

第戎的汽车站设在火车站的站前广场，长途汽车也在此停靠，可以称作电车入城。此地步行至城内估计约需10+分钟，途中经过达西花园、达西广场和纪尧姆门等景点。

第戎可观赏的内容较多，住在城内会更方便。由于城市面积不大，如不去郊外景点，城内的活动步行即可。

贝桑松的火车站和长途汽车站相邻，位于Ibis前的停车场。如果到得较晚，可考虑在车站Ibis投宿。

贝桑松很小，城内可步行游览。前往城堡的公路坡度较大，台阶路也需有一定脚力。位于河边的夏马停车场有开往山顶城堡的17路公交车。

第戎——贝桑松——科马尔的两程汽车票购于里昂火车站的FlixBus售票处，第戎和贝桑松销售代理的情况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