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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三农”(一)

(2011-01-20 17:2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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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我与三农(一)

 

打电话给爸爸

他说家里有九亩半麦子

初夏来临

她们出落成金黄色的少女

用镰刀割破手指

和土地举行一场仪式

梦里

我妻妾成群

                               

                            ——我在三年前写的《九亩半麦子》

 

三农指的是农民、农村和农业。我们更为熟悉的,是它与问题之间的绑定,即三农问题。我来自农村,父母是农民,就读的学校是农业大学,无论如何,我都与三农构成了另一种绑定。然而,我对三农问题,却始终没有认真地梳理关注过,这实在是一个令我感到羞愧的事实。三农之所以成为问题,是因为它涉及方面广,领域多,各种因素交织在一起,纷繁芜杂。某种程度上说,三农问题,也是中国问题。而作为置身于其中的我的个体体验,也算得上是这个庞杂问题中的一颗沙粒罢。

 

 从户籍制度上讲,我的农村身份,在1992年,我11岁时就已经结束。那时候,流行农转非,就是农业户口转非农业户口。为了我和弟弟不再继续做农民,父母帮我们转了城镇户口:这里的城镇,指的是归郑州地区管辖的新郑小城。然而,也是从那时候起,我们家,其实也就是我的父亲母亲,开始背上了债务。为转户口,父母付出了四千八百元的代价。这四千八百元,在当时是很大的一笔数目。父母在我四年级时办了个小养鸡场,所以收入还算殷实,但是因为这笔转户口的费用,给家里增添了沉重的负担。鸡蛋价格起伏不定,父母撑过了难熬的价格低位期,无奈银行三千元贷款已经到期,没有了流动资金,父母只得忍痛把鸡卖掉,随后,鸡蛋价格开始飞涨,我家错过了发财的机会。

 

 转成城镇户口时,我上五年级。那个阶段,我本对城市,没有多少向往。但是,农村户口变为非农村户口,虽可能要失去属于自己的那份土地(后来分地的时候,我和弟弟是其他村民的一半),却要付出2400元的代价。或许在那个时候,我开始有了阶差的观念:城市户口,是要比农村户口强的。获取城里人的纸面身份后,我仍然是个农村娃,这点在11岁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并不为户口的迁移而感到欣喜,反而觉得有几分明不正言不顺。我清楚地记得,有个村里的好朋友、也是同学,对我说:世杰,你看看这张报纸上说的,要坚决遏制不正当的农转非!然而,我的父亲母亲,想的是一旦成为城镇户口,将来找工作,就有了指望,就会成为工人,而不再做农民了。

 父母欠下债务,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如果评选小时候家里的流行词的话,就是沓账(欠账的意思)。父母停了鸡场后,开始种菜,早晚辛勤劳作,勉强可以供我和弟弟上学。我翻看自己初中和高中的日记,有很多都是记录父亲的叹息声:每到周末或者月末我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问家里开口要钱,这是一件让父亲发愁的事。

 

父亲是种地的好把式,我却没有继承他的良好基因。从小到大,我所干农活无论从质到量都远难称是一个优秀的农家孩子。我从初中即开始住校,因此干农活的机会仅剩周末或假日。翻看我在1995年时的日记,里面有这么一段记述:我周日下午去菜地,去和父母打招呼,说要早些去学校。父亲问我,怎么去这么早?我说,闲得没事。父亲发怒了,说,什么,你闲得没事?你妈和我都忙死了,你怎么不来帮忙呢?我接着在日记里写道:我留下了悔恨的泪,下一个星期天,我一定帮家里干活。但事实上,偷懒的故事每周都在发生。我干的活,父母是非常不满意的,我曾经写过一首小诗《父亲的耙子》,从里面的一些词句里可以反映出我在农活上的无用少年时/拿起耙子耙地/我的田垄弯弯曲曲/父亲微笑着接过耙子/弯下腰身/把田垄一列列耙直。

 

到高中毕业,1999年,我考入农业大学时,家里没有供我上学的费用。庆祝我考入重点学校,父亲在村里放映了电影。村委和乡亲们都来道贺,同时悄悄送上一些微薄的心意,父亲又东借西凑,筹得五千多元,于是我具备了进入农大的经济资格。以后的大学生涯,尽管有奖学金、助学金、助学贷款以及少许的勤工俭学收入,但我还是要时不时问家里开口要钱。大三的时候,我买电脑,并且是三千多元的新货,因为亲戚承诺资助的两千元到后来没有兑现,我只好又问父亲开口。无奈中,父亲问叔叔借了一千,爷爷赞助了我一千:那是他刚把家里的榆树卖掉的钱,那棵榆树历经岁月,爷爷本来是要用它做一口棺材的。

 

 我在初三时,曾经制定过一个所谓的花园村建设远景规划(我所在的村子,叫花园村),在这个规划里,我建议延长分地周期,增加农民改造土地的积极性,争取小麦亩产量从400斤增加到800斤;我还乐观地预测,有了以上措施到本世纪末,我村的人均产值达2000。可见在中学时,我研究农村问题的积极性,是很高的。然而,农大四年,我却没有参加一个有关农业的学生社团,这是一件遗憾的事情。那时候是一种跳出农门的喜悦,因此不愿再与三农问题发生联系,或者是有更有吸引力的事物存在,让我没有参加任何社团的意愿,现在看,已经很难还原到当时的心态。几天前和校友聚会,一个园艺系的女孩对我说,师兄(我们同届,但我面相老),你在农业大学,却读物理,学校出来后又作律师,这可真奇特。一方面,来自农村的我,与农业院校应该有天然的亲密关系,而另一方面,我所学的专业,又与农村,农民和农业问题,无法发生直接的联系,加上我无意或有意地对三农研究问题的疏离,这使得在大学四年里,我错过了对三农问题调查研究、搜集资料、分析思考的绝佳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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