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似水年华

  一萱

三月里，总能回忆起故乡的那一幕。一是十九岁那年的三八妇女节。我正在故乡的明永中学任教英语教师。那个时候，我每周有十五节课，有三个班。每个班每天一节课。这些课通常排在上午。整个午饭过后，下午都没有课。因为没有大的办公室，我们的宿舍也是办公的地方。我跟曹老师住在一间宿舍。经常和郑老师李老师三人合作做中午饭。

一排平房教室前面是一排老师的宿舍。到了三月份，宿舍里不生炉子了，房子里有点阴冷，春寒料峭。当春光明媚的时候，我们几个年轻老师将凳子搬出宿舍门口，一边批作业，一边看书，一边备课。几个女老师还学习钩织毛衣。我属于怕浪费时间的，经常会把我的电子琴放在房子里练习。在教学之余，我的时间都被备课，弹琴，练毛笔字代替了。

那个时候，精力非常的旺盛，人也没有多少烦恼。因为在咱们那个地方，有一份被人尊重的工作，教师职业还是不错的。大家在那个时候，都想进城市。调动工作成了那个时候许多教师的目标。因为乡村的封闭落后，加之成家，孩子，教育等一系列问题，不得不想的那么远。城市毕竟各种条件方便。

我是因为两个好朋友都分配到西街小学的缘故，自然，我也是周周去见他们。一起和霞学习钢琴，一起分享恋爱的生活。那个时候，还把自己的情书给好友看。

有一天，这些乡村的男教师，学校的伙食不够丰富，就借着家访，去学生家吃鸡肉。有的家长热情的，甚至会杀羊肉来招待老师。我的一个同事，英语老师海玲就是晚上到孙家闸家访的时候，坐在一个男老师的摩托上，被甩得丧了性命。

    我是家中的老小，从小被哥哥姐姐吓得，不敢走夜路。自然也不愿意跟着他们去家访。

    三八那天，晚饭过后，我们七八个年轻的老师各各骑着自行车，沿着崎岖的田间小道，去了黑水国遗址。

   初春的北方，地上软软的，我们脱去了沉重的棉衣。小草儿偷偷的钻出地面。白杨树笔直的立在公路两边，慢慢地开始泛青。经过了寒冬的考验，都争先恐后地来感受春天的气息。

   北方的春风是温暖地，我喜欢身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黑色的健美裤，黑色的毛衣，披着长长地白色的纱巾。尤其骑在自行车，被风撩动起来，感觉飘飘摇摇。

转眼间，夕阳西下，我们脚踩着柔软的沙子，登上了已经变成了废墟的城墙。感受千年前的这座小城，如何一夜之间被风沙掩埋的。那个夜里。也许是人们在睡梦中，那蹒跚的老人是否还来得及起身，那酣睡的婴儿。我仿佛看到那突然铺天盖地的黑，狂风像发疯地狮子在乱叫，仿佛鬼哭狼嚎一般。飞沙走石。人们还没有来得及逃跑，步子根本都没有来的及迈出去。沙子仿佛像洪水般袭来，整座城市就被沙子吞没了。沙石地下到处哀魂遍野。

大自然就是这样的造化弄人。这场狂风吞没了一个小小的城市，周围的庄稼变成了灰突突的黑戈壁。一些已经逃走的人，只能蜷缩在黑河的沿岸，在那些没有被掩埋的地方，重新建造他们的家园。

脚下的瓦片，厚厚的城墙，都已经告诉我们，昔日小城的繁华。不知道有没有文字留下，这座城市是何年何月的掩埋。

不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下来，月儿悄悄地爬上了树梢。乘着月光，我们开始回学校了，一排自形成错前错后，说说笑笑地走了。我胆子小，加上自行车的技术不高。伟洪同学故意在我的身后。夜，神秘的黑色向我们袭来。

田野间光秃秃的，树上的黑鸦是否刚刚入眠。怀着紧张那个和神秘的感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