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淋漓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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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人都喜欢这首词,我也不例外,通读全词,只觉得“人生若只如初见”甚好。每次读这首词总觉得有人在窥探我的心情,总觉得自己无论如何的掩饰,也掩饰不了他那细腻的感情,我想那个人就是纳兰容若。他是一个多情的“刺客”,再厚的伪装都会被他看穿。他那锐利的眼神能穿透我的层层防护,只抵我的心灵。寥寥的几笔,看似简单却能把我们心底的感情诉尽。也许只有他这样的细腻的男人才会把女人的复杂心情描绘的如此的透彻。或许他的出生就是是为女人倾诉所有的感情。
在我的记忆中,大多数的人认为男子就得像关羽那样义薄云天,或是岳飞那样精忠报国。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而不是如女子般柔情似水。但我却喜欢他那细腻而敏感的情丝。不管是何种理由,我独对这个男人情有独钟。自古以来,多少人为情所伤,为情所困,甚至为情所死,想必是数之甚多。不得不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人生在世数十载,倘使没有如此的感受过“直教人生死相许”的爱情,那岂不是枉来此生。
想必容若定是熟读汉唐诗词,几千年的辉煌文字,在他的笔下如金子一般灼灼生辉。这个男人似一个“恶魔”把人的心偷走,却不留任何的痕迹。他有着异样的心思吸引着我们,如那绚丽多彩的烟花绽放出绝世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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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或许是多么美好的事啊!总会让人联想起以前那些开心、快乐的事,那些岁月是多么的甜蜜,那样的温馨。就像回到当初相见的岁月,她刚满十八岁,少女的情似水般流长,她美,美得如“绣面芙蓉一笑开”,她媚,媚得如“千娇百媚一回笑”,她心灵手巧,聪明却不锐利,温柔却不娇作,她蕙质兰心。而他亦是风度飘飘才华横溢,可曲罢舞停诗千行。
两人相见,她回眸一笑,他整个心都被掏空了。她亦觉得自己的心是破镜的湖水,情意绵绵。两人一见钟情,之后相知,一切都是美好。她哭,有他想尽一切办法让她破涕为笑。她喜,他便携琴弹奏一曲,她亦能依曲舞之。男人若是爱上一个女人,不必她提出要求,也不必含蓄委婉。他什么都会为她想到周全,他什么都不需要她辛劳,因为他想给她一个舒适温馨的家。他们相见,亦不觉得枯燥,日日相见日日新。之后她被这个男人感动,于是怀着美好的憧憬,把自己送入那个男人的怀抱。
忽然有一天,他说:“我不再爱你了,你走吧。我们就此断了吧。”她恍惚在另一个世界中,满天的彩虹退却,取而代之的狂风暴雨。把她淹没在雨中,无论她说什么,他始终不说话,她就像在满是虫子的世界里挣扎,越是挣扎,越是痛苦。
她只以班妤捷自诩“何事秋风悲画扇。”她对他的爱亦如班妤捷。曾经被男人宠幸,同乘一撵,两人相依相偎,亲密无间,然而这样的日子却是很短暂,班妤捷也许想不到自己会被飞燕迫害,被打入冷宫。现在她也是一样,被他抛弃。他终于开口了,却说“情人之间本来就容易变心。如今你轻易变了心,好一句,“却道故人心易变”,男人用心不一,轻易变了心,却说情人之间容易变心,她的听得无话可说。也许女人悲惨的爱情的结果都是相似的,不同的是变成悲惨的方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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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唐明皇和杨玉环曾于七月七日在骊山华清宫的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两人相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在下着雨的夜晚相诉,此生无憾。而自己的呢!怎比得上当年的杨玉环,她终还是和三郎有连理枝,比翼鸟的誓言。纵使死后分离,三郎亦是刻骨思念,“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追寻。而此生的自己呢!什么也没有得到,罢了。如花美眷,从褒姒到杨玉环,有多少人走了,又回来了,来来去去,终究是命运的造化。
问世间情为何物,万里江山,千年如梦,只不过是江南的烟雨,荣华过后,不过是一场空,一花一世界,一曲一场叹,一叶一追寻,一生为一人,是如此的遥远。容若恐怕是用情至深以至于之剩下无声的感叹。
这首《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是容若用行楷写在薛涛红笺上,那是一张嵌着百合花和玫瑰的花瓣的纸,散发著淡淡的花香,留着浓浓的墨香。容若真是用心良苦,若不是感性之人,又怎的花如此心思。
人生若只如初见,多么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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