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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加文双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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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趣里的童年

(2013-07-09 20:13:52)
标签:

旅游

分类: 原创

 

刚才,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家乡下雨了,5月底开始雨季。现虽仍缺水,但却给人以希望。”口吻熟悉又陌生,回电过去方知是我高中时的语文老师——可爱而又可敬的罗春元先生。

这让我大吃一惊!因为儿时的故乡很少干旱,一般年景雨水都会很多——当然鱼儿也就很多!

记得小时候,拿块馒头,搓成渣渣,放在罐头瓶里,把罐头瓶放在鱼儿经过的地方,就静等鱼儿上钩了。心急地看见鱼儿从罐头瓶口经过就把瓶子提起来,结果,惊吓了鱼儿,当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只好又垂头丧气地放下瓶子,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下次一定要沉住气,不能再惊吓了鱼儿;有经验的就不同了,鱼进了瓶子也不着急提,等鱼吃上一两口,吃得放心了,再猛一提瓶子,鱼儿来不及游走,就被提出了水面。

一下午,孩子们多多少少都有些收获,待夕阳西下时,小孩子们混了一身的泥水,也不在乎,端着盆,提着桶,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各自回家。尽管钓来的鱼又小又少,大人们也不忍扫了孩子的兴,因为这也是个给孩子开个荤、解解馋的好机会,常常大人们会把鱼开膛剖肚,清洗干净,放进油里煎一煎,兑上一锅水,做成鱼汤了。鱼的香味在整条胡同里蔓延开来,浓浓的鱼香,飘进每个人的鼻子里,每个毛孔里,也会飘进孩子们的梦里,梦里梦见鱼儿上钩了,梦见鱼儿跃过了桥洞,自己也一跃,跨上了彩虹……

还记得有一年河里出现了大红鲤鱼,一大圈子人围在了河里,渔网都不用了,都憋了气息,在水里用手摸开了。岸上人的也屏息静听,睁大眼睛,就等着惊奇一刻的出现……沸腾的河面一下子安静下来,鱼儿倒是不适应了,有的不时露出头来瞧瞧,又一头缩回水里,大点的鱼露出了脊梁骨,泛起微微的水花,又悄没声息地沉到水里……偶尔有人扑腾一下,抓个空,也会引起一阵欢呼,以为抓到了大鱼呢!那年的大红鲤鱼很难抓,摸鱼的都快撑不住了,有的人都想放弃了,看的人脖子都酸了,眼睛瞪疼了,奇迹还是没有出现,大家开始议论纷纷,怀疑有人撒了谎,有的人却深信不疑,说看见了,肯定有,而且是个大红鲤鱼,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摸鱼还在继续,因为在大家放松怀疑的空儿,确实有个挺大的水花泛起来了,好像还真是红色的。

那年的红鲤鱼还真让摸出来了,是我哥,摸出来的方法也很特别,大概是在水里待的太久了,我哥想撒泡尿,于是就脱下了大裤衩,紧张得无处可藏的大红鲤鱼一下子钻到了他的大裤衩里。哥摸鱼颇有经验,意识到他中奖了,在水里悄悄地收紧了大裤衩,一步一步地移到了岸上,放开裤腿,一条大红鲤鱼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岸上河里一阵欢呼,我哥因此成了那年的摸鱼冠军。用裤衩捞到红鲤鱼,成了那年的一大新闻,也被当成了笑话,传了好些年。

捉鱼最刺激的要数我九岁那年,遭遇了一场严重的干旱,坝塘里面,一块块龟裂的干泥,下游的庄稼几乎枯绝。就连那些耐旱的野草,也大都耗尽了躯干里的水分,在热风的吹拂中,随时扑倒于地,成为一束枯草。焦灼的大人们,想尽了办法,来对付肆虐的旱情。那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挑水抗旱。在老家的大山里,有一口深井,可是,出水量却不大,并且,那一眼深井的水,只能输送到人畜饮水的池子里,对于遍布群山的那些梯田来说,确实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深井里的水指望不上,那就用饮马塘大坝的水。

尽管路远迢迢自然不免艰辛,但是任凭多大的惆怅事,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总是感触不深的。小孩子该玩耍还要玩耍,除非没有了吃的、缺了喝的,其他的,谁会想得太多呢?就在整个生产队的全部劳力,玩命似的挑水保苗时,我跟阿胖、老七还有福旺,四个一般大的孩子,依然无忧无虑地在大坝中玩跳水的游戏。直到玩儿的累了,渴了,才穿上短裤,顺着小路到泉眼那里喝水。大人们继续苦哈哈地从小坝中挑水保苗,仅仅几天的功夫,小坝就已经见底了。眼见坝底的泥浆水里,有翻滚着的大鱼,不时从泥浆中窜出来,这儿一条、那儿一条,场面很是壮观。看护林业的几个大娘,一眼不眨的盯着泥浆水里的鱼,而那些挑水的人们,似乎对眼前翻滚着的鱼儿不感兴趣,总是,灌满两桶水便挑走。见我们四个孩子来到近前,有位大娘便说:“阿胖,你们几个脱了衣服,去到水里把鱼捞上来,咱拿桶盛着,放到下边的大坝里,让它生小鱼。”四个孩子很听话,喝了几口水后,便脱掉短裤,光着屁股走进泥浆水里。站在淤泥中,稍有不慎,就会滑倒。在这样的泥浆里追鱼,费力不说,根本就抓不住。后来,我想了个办法,在原地站牢,弯下腰,双手插进泥浆里,等鱼靠近时,突然扑倒。别说,这法子还真行得通。一会儿工夫,我便摁住了一条,那鱼儿大,我的手又小,一只小手,竟然伸进了鱼的嘴里。我趴在鱼的身上,低声的对身边的另外三个伙伴说:“快抓,抓到了咱们就跑,给了那大娘,她也不会放到大坝中去的,她肯定偷偷拿回家煮着吃了,这样的话,还不如拿回家,让我爷爷给我煮了吃呢!”几个小伙伴中,老七的胆子也大,他听明白了我的意思,使劲的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便装着在水里摸鱼,实际上,是摁着手里那鱼,不让它弄出动静来。三五分钟后,他们几个,也一人抓到了一条,我们便抱着鱼,从泥浆里一步一滑的走出来。岸上的大娘,嘻嘻哈哈的走过来,眯着眼睛,望着我们手里的鱼,笑的很开心。等走到放衣服的地方时,我们先穿好了鞋子,老七用两个手指头夹了短裤,说声:“跑!”四个孩子,一起跑向了通往山顶的碎石路。几个大娘,到这时,才明白过来,孩子们并不是把鱼拿来给她们的。也跟在后边,一边撵,一边喊:“回来,那鱼是我们看见的,不能往你们家里拿……”孩子的腿脚麻利,又是在这样的崎岖不平的山道上,几个大娘又如何能撵得上呢?

顺着三台地山顶的小路,经过一片松树林,绕过围子,我们终于回到了寨子。一到家,我赶紧对爷爷说:“爷爷,拿个东西盛水,把这大鱼放进去,我看它,还活着呢。”爷爷见我抱回这么大一条鱼,先是惊讶,接着也无比欢喜。他找来找去,把家里蒸馒头的双层大铝锅端出来了。用水舀子舀满了水,我把鱼放进去,鱼头和鱼尾,竟然都搭在了锅沿上。那时候,家里边没有称,具体的斤两不清楚,不过,看那个头,三四斤应该是有的。当我绘声绘色的跟爷爷讲述完这鱼的来历后,爷爷却有了一些责怪,但是终究没有说出什么责备我的话来。

爷爷把那鱼分成了两半,怕留坏了,便用粗盐粒子里外涂抹,让咸味多渗透进去一些。鱼煮熟后爷爷却没让我吃上一口,命我趁热送去给了80多岁老得腰弓背驼、有气无力的五保户,他是村子里唯一一位无儿无女的老人家;剩下的半条,说是要给村东头刚生了娃儿的代课老师朱二婶留着,等她从大队卫生室回来时可以煎着吃。

尽管最后那条鱼我只喝到了一点儿剩下鱼头熬的汤,但毕竟也是我的“劳动果实”,所以感觉很美味,甚至有些惬意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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