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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前世，你的今生。

 

 

- 心事 -

   深情不过前世一命缘浅。

   如果前世为你牺牲的是我，那么是不是今生我可以永远执你之手，与你偕老？可是深渐，我不后悔。前世与你相伴已足够。我会离开，你的爱是我全部的承载。

 

- 故事 - 

   面前的女孩子躺在床上，她的睫毛轻颤，红唇一张一翕，神色紧张，像是丢失了最心爱玩具的孩童。我只能握紧她的手，好让她在飘忽中还能感觉到依靠。可是那样娇小的女孩子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呢，她握着我的手指关节发白，我稍想挣脱，她便又抓的更牢了。

“是因为爱吧，是因为梦到了他吧。”我苦笑。将视线落到挂钟上，已是凌晨2时了，面前的依之仍是处于昏迷状态，医生告诉我们，她已没有生命危险，至于何时才能苏醒，这就需要看她自己的意志是否足够坚强了。

“依之，依之……你醒醒啊。”我一遍一遍的呼喊，可是她没有任何反应。我已经频临放弃的边缘，这时，握紧我的手开始活动了。

依之的睫毛舒展开来，她的眼波微漾，渐渐变得清澈，“北旸，我好累。深渐，顾深渐在哪里？帮我找到他好不好？我好累……”

果真，她一醒过来就开始寻找深渐了，我轻轻地笑了笑，安慰她，心底却是难言的苦涩，那大概是这世上最苦的一味药，揉成渣，碾成末，再和上水，顺着我的食道全部涌上来。“深渐一会儿就来。乖，睡会吧。”

这些天来我和深渐轮流照顾依之，通常都是我守在床边，深渐在外面奔波，每天他都会买来依之爱吃的菜。依之不醒，他就面目表情地把所有的菜都在午夜后倒掉。我劝过他很多次，可是深渐只是说：“要是依之醒过来了看到这些她爱吃的菜都摆在桌上，她会笑的有多开心啊。我最喜欢看她笑了……”

我也不再说什么。

深渐回来了，这次他带的是老婆饼。手上拎着三个小袋子，背对着我拖鞋，说：“我记得有一次依之说她想吃老婆饼，可是我那天忙，就没有……”

“她醒了。”我没有等他说完。

他明显的愣了几秒。过了一会儿，他才以颤抖的声音说：“你……你说什么。她……”

“真的。”

我知道深渐要说什么，他再次的确认只是为了给自己以缓冲的时间，他更怕是他听错，他不希望承受一下子跌落谷底的失望。这么多年，我还算了解他。

“再等等吧。她醒来就急着找你，我让她先睡会。”

“好。”

深渐点了一根烟，在我身边坐下。我一向不习惯烟的气味，他也就从来不在我面前吸烟。可是这次他忘了。我用力地吸着他吐出的烟圈，可是这次为什么我不觉得难受了，我饶有兴致看着这烟氤成一滩光圈，眼泪倒是被熏了出来。黑暗中我们谁都没点灯，深渐自然对我的眼泪也没有发觉。

“深渐。”

“北旸。”

我们同时开口。

“你先说吧。”我说。

“好。”这次他没有推脱拒绝，以前不管我怎样坚持，他都会让我先说。他总说他的记性如何的好，怕我这个傻瓜隔太久忘记自己要说的了。

“依之是因为我们才这样的。尽管我先开始一直坚信我们的爱情不会因为任何人的阻拦而改变。可是，北旸，你知道吗？当我对依之说完‘你太小了，傻丫头，我永远把你当做我的妹妹’时，当我看到泪水在她的脸上肆意横流时，当我拦不住她只能看到她纵身跃下时，我真的害怕了。前世她就为了我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今生我真的不能允许她重蹈覆辙。北旸，你懂吗？”深渐掐灭了一支烟，掏出打火机，又给自己点上一根。

这一根一根的烟燃起，熄灭，燃起，熄灭……我的眼睛都不再敏感了。眼泪全都死在心里，“我明白。其实在很早以前我就明白了，只是我一直麻痹自己，不想承认。深渐，或许你自己还不一定明白吧。你爱我，但你更爱她。无论她怎样吵着闹着要你绕着城区大半圈去买她爱的可乐鸡翅你都毫无怨言，你会敲她的头，骂她就晓得折腾你。可是你一点儿都不怪她。就算她那时候在我很需要你的时候撒娇任性要你去陪她，你也不会拒绝，你只会让我对她宽容一些。因为她是个孩子。还有这次。可是深渐，我不怪她。即使没有她，也会有其他的人出现。这是我们的问题。所以……”

“啊！”朦胧之间我听到一声叫喊，依之醒了。

深渐首先冲过去，握紧了她的手。我缓缓走过去，站在他们的后面，只有疏离之感。夜是黑的，可我分明看到了他们俩身上被光芒笼罩，我靠近不了。那光美得恍若隔世，轻柔地抚摸着依之的脸颊。

“对不起！对不起……北旸”依之突然抱住我大哭起来。这一刻我的手落在了眼前这个在我怀里微微颤抖的女孩子的背上，如果刚才我说不怪她并不完全真心，那么此刻我说的“你没有对不起我”绝无分毫假意。

良久，我轻轻推开依之，把这间屋子的钥匙放到她的掌心，她定定地看着我。我只是冲她点头。

她的手掌慢慢合拢。她笑了。这是多美的笑啊。深渐，我终于发现了她身上的力量。想必这世间的男子都会为她而倾心的。我推开门，离去。

外面的街道是寂静的，我可以听见我清晰有力的心跳。

新生活，应该开始了。

 

-  情事 -

深渐，既然会有一个人如此坚定地握着你的手，我们也不必在强迫自己适应对方中弄得自己遍体鳞伤了。她虽是个孩子，可她会给你我给不了的爱。那种勇敢去爱的初心会带给你希望。深渐，我很安心很安心，因为有她在你身旁，你才是你自己。我犹记得和依之在一起时你的笑颜，那是和我一起时在你脸上怎样也无法找到的。我们都太理智，如此的相像成为了我们不能很好相爱的理由了。

有些事也许一开始就错了，我们不该强迫自己认定对方一定是此生真爱，这样太决断。爱本该是细水长流里的风景看透，可是这条路我们走的太牵强，太慌张，和你一起的那趟旅程我想我是该下车了。车已靠站，接下来的良辰美景如期，只待她与你共同老去。

                                                                                                   北旸亲笔。

 

 

 

 

顾北旸。于2012年8月6日。

此文搭档：依之鸟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

　　红线里被软禁的红

　　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

　　再无动于衷

　　从背后抱你的时候

　　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

　　说来实在嘲讽

　　我不太懂偏渴望你懂

　　是否幸福轻得太沉重

　　过度使用不痒不痛

　　烂熟透红空洞了的瞳孔

　　终于掏空终于有始无终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

　　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

　　又落空

　　红是朱砂痣烙印心口

　　红是蚊子血般平庸

　　时间美化那仅有的悸动

　　也磨平激动

　　从背后抱你的时候

　　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

　　说来实在嘲讽

　　我不太懂偏渴望你懂

　　是否幸福轻得太沉重

　　过度使用不痒不痛

　　烂熟透红空洞了的瞳孔

　　终于掏空终于有始无终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

　　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

　　又落空

　　是否说爱都太过沉重

　　过度使用不痒不痛

　　烧得火红手心缠绕心中

　　终于冷冻终于有始无终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

　　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玫瑰的红伤口绽放的梦

　　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

　　再落空

 

 

                                                                     

 

 

 

                                                                   是否幸福轻得太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