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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的少年时代。他们每一个人最该珍惜的好年华,却再也找不回那个记忆中笑语晏晏如同昨日的少年。】
《微 醺》 CP/卡带
“卡卡西。你觉得如果喜欢上一个人,又不敢向对方表白,该怎么做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
“……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因为,咳,当当然是因为好奇嘛。别管那么多,你快回答我!”
“笑话,你觉得就目前来说,会有女生喜欢你吗?”
“切……我看你自己从小没喜欢过别人,才体会不到那种心情。恐怕你一直到了三十岁还是单身汉一个呢,真是可悲。”
“……你说什么?吊车尾!”
“都说过不许叫我吊车尾了!混蛋卡卡西!”
卡卡西迷糊中感觉到有人在小心地摇晃自己。此时已是月上中天。他强撑起上下打架的右眼皮,不知是被明耀的鹅黄灯光刺激了瞳孔,还是一铺子浓烈酒味的缘故,他总觉得自己的右眼有些酸涩,有些……想要流下泪的感觉。
这间小小的拉面店在夜间似乎是成了酒肆,到处都是鼎沸的人声,自己熟识的人们烂醉在一起。
不知火玄间在卡卡西的右手边,他是难得几个没有醉的人之一,“卡卡西先生,您似乎喝得有些多了……”虽然玄间也喝了不少,面色酡红,却比他人相较要来的清醒许多。“需不需要醒酒汤?”
卡卡西打着马虎眼轻笑几声,依旧是那副慵懒散漫的模样。他发现自己的右手还有知觉,就用它拍拍玄间的肩膀。
“这么好的夜晚喝那个似乎有点糟蹋了气氛……难得都聚在一起,况且这一次又是阿斯玛那个家伙请客……”
他的话引得玄间会意地笑起来。那边的划拳还在继续,纲子铁带着明显醉意又在大声叫着自己的名字,玄间当然自知不能离席太久。
在酒肆有鹅黄灯光笼罩的小角落,在没有人太注意这边的时候,银发上忍放下手中的酒盅,施了瞬身术。老旧的木桌上,只剩下微凉的半盅酒还弥散着淡淡的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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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还记得很久以前,也是像现在这样。约莫是十岁刚出头的少年,他在这个拉面店与自己的老师及两个同班同伴见面。
“波风水门,你们的老师。喜欢干的事情是吃拉面,看杂志,梦想是成为火影。”年轻的师长有一头惹人注目的金发,“顺便说一句,今天的拉面我请客,请不要客气。”
“我叫琳……爱好是收集贝壳,不是很擅长体术……请多指教。”
卡卡西已经不太记得清琳在介绍自己时所说的话。事实上那时他根本没怎么在意。初露锋芒的天才少年,满脑子想的只有如何变强,成为上忍,脱离无聊的小队和无聊的人。直到听到一声还带着些许童音的声音。
“我叫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
卡卡西一下子抬起头来,正对上那双平凡无奇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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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带土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平凡无奇。这之后的许多时候,宇智波带土在与旗木卡卡西拌嘴过程中都会说:“你可以不承认我很强……但先解释一下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一脸惊骇!!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说明我强大的气势已经战胜你了,卡卡西!!”
这是什么混蛋逻辑……如果他当时知道面前的人只是一个十来岁也没开眼、动不动哭鼻子还经常出任务迟到的宇智波家的胆小鬼,根本不会那么在意他,也不会傻到视他为自己强劲的对手。
“你怎么会连几个土之国下忍都对付到哭鼻子?”
“笨、笨蛋!那是沙子!是沙子吹到我眼睛里去了!”
骗鬼……当他卡卡西是白痴么?会相信这个?
“卡卡西你听好了,”他哼一声表示不屑转身走开后听见却听见带土在身后大喊,“你可以现在瞧不起我!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使你——”
后半句话被不安分的林风吞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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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一直觉得,身为木叶白牙的儿子,理应心无杂念,继承父辈的意志。可尽管忍术已经很精进,他仍然无法做到完全的心无旁骛。带土的这句没有结尾的话就可以让他分神半天。
当未来的四代火影把带土领到卡卡西面前,提出战争在即,让卡卡西教带土一些实用的忍术时,他们谁都显得那么不情愿。
“我才不需要这个臭屁的家伙帮助咧!”
“我也没兴趣教这个吊车尾。”
四代火影波风水门挠了挠金黄的乱发,似笑非笑:“都是两个刀子嘴半斤八两的小鬼有什么好争的?琳,不管他们,我们去另一边修炼。”
一直到两个人走了很久,不记得是谁先开的口。
“哼……看在看在琳的份上……”
“看在团队未来命运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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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根本不是这样……卡卡西一直想,那是因为都是一样倔强,才什么都不承认,而这个“什么”里包含的东西太多了……可惜那时他们谁都不了解自己。
这也算所谓的半斤八两吧?
修炼到深夜。卡卡西站在树枝上,而带土坐靠着树干,气喘吁吁。
“才学了那么点就累了?怪不得直到现在还开不了眼。”后半句话已经成了卡卡西的口头禅了。
带土似乎累到只能轻哼一声再不痛不痒地反驳:“我也不止一次说过你太臭屁了吧?”
那夜月色很好,木叶的后山极为寂静。就像今夜……卡卡西嘲笑自己因为喝太多酒而多愁善感了。他的神思模糊,只能看清一些轮廓。
周围寂静无声。
好似那时,好似有一个人坐在自己身边,在下一秒会突然出声问他和当年一样的问题。
“卡卡西。你觉得如果喜欢上一个人,又不敢向对方表白,该怎么做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
那时自己的心跳的确停漏了一拍。“……你问这个做什么?”
事实证明他们还是不适合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谈话。因为对话最后仍是以斗嘴结束的。
“……你说什么?吊车尾!”
“都说过不许叫我吊车尾了!混蛋卡卡西!”带土抛去一声。但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声低哑的叹息,“算了……反正那么多年你这么叫我我都听习惯了。哪天……如果哪天再也没人这样叫我了,我倒还会觉得无所适从呢……”
他们同时沉默了。
卡卡西一直踌躇着,还是没有开口问。上次土之国任务回来时,带土在自己身后没说全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
而一切的一切又都显得似乎不再重要。在这之后的第四天,当卡卡西成为上忍的那一天,也是忍界大战开始的那一天,他把带土弄丢了。
战场上的少年时代。他们每一个人最该珍惜的好年华,却再也找不回那个记忆中笑语晏晏如同昨日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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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月色。依稀还能记起四个人只剩下三个人的的夜里,他第一次问琳一个问题。
“什么是喜欢?”琳站在空旷的草地上,仰头望向整片寂寞的夜空。反复默念终于回答, “是一种很奇妙的情感啊。就像水门老师和玖奇奈姐姐,就像……卡卡西和带土,还有……”
卡卡西看不见她仰望天空的眼里盈满悲伤。
他只是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想着。喜欢……奇妙的情感……原来自己也曾拥有。而另一个人,已经不需要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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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班的三个孩子是在慰灵碑前发现微醺的卡卡西的。鸣人将他摇醒,然后很不可置信地问:“老师是哭了吗?”他看见他一只眼中蒙上的雾。
似乎是呢……孤独的右眼在兀自流泪。
可慵懒的银发上忍却勉强起身,笑道:“怎么会。只是这酒,是这酒太烈了。”
这理由太拙劣。卡卡西好像听见佐助不屑地一声轻哼,宛若当年的他自己。
他于是对三个孩子疑问的目光报以不置可否地耸肩,然后转过头去,回望身后的慰灵碑。
那里有他的带土。
时至今日,卡卡西想自己早就明白了带土当时扑朔迷离的那半句话。琳亲口告诉过他,这之后的某天,她也像带土一样,在某个猝不及防的时刻从他的生命里剥离,从此再不复返。
她说带土曾说过,总有一天,他会让卡卡西铭记自己的名字。不是吊车尾,不是胆小鬼,而是了不起的忍者,是他身边值得信赖和托付的人。
而现在,他将他的名字刻在胸口,刻在他不用寻找也能熟识的位置上。
这以后的以后,都再不会改变。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