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小说）

2012级 28班  孟祥鑫

我借着煤油灯微弱的光，咬着笔头，思索着……

老师布置作业，要求写父亲，可实在想不出我的土里土气的爹有什么可写的。

爹，皮肤黝黑，胳膊粗壮，像一头健壮的牛；爹，粗声粗气，头发蓬乱自由，像一匹恣意狂放的马；爹，沉默寡言，起早摸黑，像一头拉磨的驴——爹就是这样一个土生土长的庄稼人。

我努力回忆着与爹有关的事，桌边的一瓶药酒打开了回忆的闸门……

两年前的冬天，特别冷，下了一冬的雪，好容易挨到春天，积雪化成水，滋养着沉睡了一冬的青草。爹让我出去放牛——不能浪费了这一地的好草。

我牵牛来到一片绿的发亮的麦地旁的草地上——这儿挨着麦子地，浇麦子的时候，总会有水漫过来，再加上雪水的滋润，这篇草地更加肥美喜人。

吃了一冬干草的牛，贪婪的啃着鲜草。我满意地看着牛享受着它的美餐，那么我也要享受他的美餐了——我拿出自带的书读，如牛啃食着鲜草般贪婪的汲取书中的营养，被书中所描绘的繁华酥骨的都会，幽深诡异的城堡，静谧侵肤的湖泊深深吸引……却没有注意到牛已不满足于鲜草而向麦地迈去……

“谁家的牛啊！”麦地主人气急败坏地喊着。

我仍沉浸在他书中的美妙而毫无察觉，直到爹闻讯赶来……

爹一把夺过我手中的书，不由分说的撕成两半，恶狠狠地摔在我脸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硬实实的被爹扇了个大嘴巴子。

“你这王八羔子，老子叫你来放牛，你却自己在这不务正业。”

我被爹一把薅过去一顿实打。

我撕心裂肺的叫着。

“行了行了，别因为点粮食打坏了孩子。”麦地主人说。

“这孩子就是欠收拾，看我回去不揍他。”完了，爹对那人又是一顿点头哈腰，转身便提溜着我往回走

“揍疼了没？”爹问。

我没说话，转身跑回屋，蒙着被子哭了一下午。

我跟爹赌气，晚饭也不吃，一个劲儿的在屋里生闷气，摸着自己肿起来的半边脸，我又委屈得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娘心疼儿子，还因为这事跟爹吵了一架。娘拿着药酒跟饭食轻轻推开我的房门。我撅着挨打的屁股，娘叹了口长气。

“娃，吃点饭吧，一会娘给你抹药。”娘把饭放在桌子上。看着我微肿的脸，又叹了口气，说：“哎，孩子，你也别嫌你爹心狠，他也是为了你好啊，粮食就是庄家人的命啊，咱家的牛把人家的粮食糟蹋了，咱得用粮食赔啊！赔了人家粮食你明年的学费就很难有着落了。爹知道你爱学习，他怎会舍得让你因为没钱上不了学，所以才演了这么场苦肉计啊。”

我听着娘的话感觉身上的伤似乎不疼了。

“爹怕揍重了你赶紧去镇上买了药酒，晚饭也没吃。”娘边涂药边说。

我明白了……

煤油灯下的我想着想着眼睛湿润了。“爹就是这么一个人，”我揉了揉眼睛，郑重地在作业本上写，“爹是暴雨，我是树，暴雨击打着树，也滋润着树……”

作者简介：孟祥鑫，女，家乡潍坊昌乐，一个四季分明的静谧小城，四季分明的家乡气候，也造就了我喜怒哀乐分明的性格特点。我避开无事过分热络的友情，这使我少些负担和承诺。我不多说无谓的闲言话语，这使我觉得顺畅。我想哭时便哭，想笑时便笑，只要这一切出于自然。我不求深刻，只求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