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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印象

(2011-04-17 01: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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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闲

万象

女人,张村的张民之妻,四川人,八十年代初嫁到了河北张民家,很不幸十几年后,张民离世。由于女人前边多了个符号“张民”,或者说,就是多了个定语——张民家的,她才忠贞不渝地一直守望着那份孤独。

 

张民家过去“成分”不好,是富农,所以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耽误了终身大事。因为那时没有哪家的姑娘愿嫁一个出身“不好”的小伙儿。若是现在,你随便问个小孩子:“你们家是什么‘成分’呢?”他一准儿说:“用茅厕盛粪”。“成分”这个时代的产物害了不少人啊!后来,女人被人贩子骗说“找工作”,才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河北。中间人拿了男方的钱,于是将可怜的女人留在了这个、现在她永远的家。

 

张民家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靠种菜做点小买卖。只是人生在世,无论是谁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无法选择自己的祖宗和家庭背景罢了。张民也是如此,上天赐给了他一个“好”成分,却没让他享受过那种“好”日子。他还有一个弟弟,过继到了了邻村的亲戚家。张民结婚几年后,父母先后去世了。

 

夫妻俩每天起早贪黑种菜、赶集卖菜,非常勤劳。可是美中不足的是他们膝下无儿无女。后来,女人攒足路费回了一次娘家,领来一个八岁女孩,说是本家侄女,长得很机灵、也很漂亮。所以,这个家里又多了一个未来的“本地”女人。孩子的到来,给这个安静、平和的家增添了不少乐趣,也让二人的干劲更足了。可能孩子就是他们充满希望的路标吧!

 

姑娘长大了,很快嫁给了同村的、很能干的一个年轻人。两家经常走动,也不乏乐趣。可天不尽人愿,张民得了不可治愈的重症,患病在床半年后,撒手人寰,走完了他六十岁的人生,留下了天命之年的孀妻。

 

女人不声不响、无怨无悔地继续着张民创下的家业,厮守着丈夫无痕的足迹。也许她累了,也许她手头富裕了,终于有一天,她想第二次回家看看……

 

已年近花甲的她,再次踏上了阔别二十多年的、家的行程。女人千里迢迢地到了老家,可那已不是从前的“家”了。兄弟姐妹各有各的家,儿时相依相伴的“家”早已荡然无存了,她先前的影子也随之消失在了幻觉中。那一刻,她在心中定义了:女人没有“家”,女人嫁哪,哪,永远就是“自己”的家了。男人则不然,即使家里已无亲人,他也可以在久违的故乡搭建起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男人更注重的是家族、血统,落叶归根的血缘。她——女人,不是吗?

 

或许她的父母已近耄耋,由兄、弟赡养;或许他们已经辞世、无缘与她阳间相见。总之,她又回来了,尽管亲人们极力挽留,她,还是回到了她自己的家——终身的家。

 

这就是女人,像蒲公英一样的女人,飘到哪,在哪生根发芽;或是说飘到的地方,就可能是她的终极。她,一个从一的女人,独自撑起一个远离自己父母、兄弟姐妹的家,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坚韧的性格,续写着她独一无二的、“女人”的品牌。她始终未嫁。

 

这就是我经常见到的那个女人,并非传说的女人,我印象中的女人——女人印象。

 

女人是勤劳的,这是美德;女人是善良的,这是美德;女人自食其力,不依附他人,这是美德;女人……只要她觉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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