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月15日星期五

原计划元旦前就去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观看约翰·莫尔绘画奖的作品展出。多年的好友，约翰 · 莫尔利物浦展览基金会理事凌敏告诉我：过了元旦去，他们还有一个安迪的展，可以一起看。于是就笃悠悠约了王老师在昨日前往。

图1：展览logo

您知道“波普王子”么？

安迪·沃霍尔是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被誉为“波普王子”。他开创了一个绘画的新领域，这一领域成为20世纪中后期美国消费文化的镜像。从绘画到丝网印刷，从摄影到录像，沃霍尔善于利用各种媒介进行创作。他以一种非常个人化的方式将高雅艺术、通俗文化、先锋艺术融合，打破商业艺术和纯艺术的界限，创造了一种人人都能欣赏的艺术，缔造了波普艺术的不衰传奇。他对艺术的革新至今都深刻影响着全世界的艺术家。

图2：波普色块的玛丽莲

《玛丽莲系列》作品，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还与乐高品牌合作，邀请了乐高艺术家将它重新解构。大小不同的“波普色块”被极细的丝线悬挂于装置之中，你可以站在装置前的固定点位看完整的图案，也可以尝试从不同的角度去观赏这幅“拼出来的艺术”。

图3：金宝汤罐头旁的哈哈镜

《金宝汤罐头》创作于1985年，画中特有的那种单调、无聊和重复，体现的是社会高度发展后人们心中不自觉生出的空虚与冷漠。“金宝汤罐头”系列绘画，因其作品内容过分庸俗而引起了不少争议，甚至有评论家称其为“玩笑之举”，包括《时代》杂志在内的半个城市都感到震惊。这却正中了他的下怀，十分清楚大众传媒运作模式的沃霍尔知道，不和谐的声音越多，宣传力度就越大，这种诽谤性的渲染为他提供了免费且有利可图的营销。

图4：金宝汤罐头

创作于1985年的9幅《金宝汤罐头》系列作品仿佛在质问：“艺术的独创性是必要的吗？”，此后，沃霍尔开始运用充斥于消费社会中的日常物品（商品）和大众传媒中的图像进行创作，并在创作方式上从绘画转向具有商业性质的丝网印刷。作为安迪·沃霍尔最知名的代表作，现在仍是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必看展品之一。

图5：《鲜花》系列

沃霍尔在20世纪60年代间创作了大量作品。1964年创作了《鲜花》，其中的图像源于摄影师帕特里夏·考尔菲尔德（Patricia Caulfield）拍摄的芙蓉花，该摄影图像由沃霍尔在翻阅《现代摄影》（Modern Photography）一书时随手发现。

图6：《花卉黑与白》

围绕花卉主题，沃霍尔于1974年用同样的方式创作了《花卉：黑与白》系列。

以《鲜花》系列与《花卉（黑与白）》系列形成对照，鲜艳的色彩与冷静的黑白形成一种张力，引出我们对自然物与机械、艺术创作与图像再生产之关系的思考。

图7：代表作玛丽莲系列

在沃霍尔所有作品中，“玛丽莲·梦露”系列必然是知名度最高的。大众对这件作品的认知度甚至盖过了对安迪·沃霍尔本人。1962年，梦露的自杀对安迪·沃霍尔有着很深刻的影响，从小就对电影明星情有独钟的安迪，决定用她的形象来融入自己的艺术作品中用以缅怀。作品中的玛丽莲·梦露肖像来自于1953年的电影《尼亚加拉》（Niagara）的宣传照。沃霍尔在创作方式上的改变正是发生在该系列作品中，他将名人肖像和消费社会的印刷技术——丝网印刷——相结合，试图抹去艺术家个人的创作痕迹，模糊艺术作品和工厂“流水线”商品的界限。这也是丝网印刷技术首次进入艺术领域。如今这种用丝网印制名人肖像的创作方式，也成为了安迪·沃霍尔最经典的个人符号之一。

图8：《奶牛》

安迪·沃霍尔对名人与商业广告的关注，1966年创作了作品《奶牛》，灵感源自商人伊万·卡普，他对沃霍尔说:“你为什么不画一些奶牛呢？它们是如此美妙的田园风光，在艺术史上是如此持久的形象。”取之冰淇淋品牌的牛头形象与好莱坞巨星玛丽莲·梦露肖像，体现的是“个体”被符号化之后的强大力量。

图9：安迪·沃霍尔个人肖像摄影

与展览开篇相呼应，展览结尾再次呈现了一系列安迪·沃霍尔个人肖像摄影，身着各式各样服装，头顶白色假发，戴着黑框墨镜的沃霍尔在一个又一个镜头下扮演着另一个自己，一个符号的、作为“神话”的“安迪·沃霍尔”。

图10：手持相机的安迪

 “安迪·沃霍尔”这一名词，不仅指涉艺术家个人，更作为一个符号和品牌而倍受追捧。展览从安迪·沃霍尔的一副个人肖像摄影作品出发——手持相机的艺术家被置于一面屏风式的独立展墙中央——画面中的他正如同其一系列肖像创作中所暗示的：他们既是个体也是符号。

图11：安迪的广告画

作为曾经叱咤纽约广告界的商业绘画奇才，视觉图像的营销和宣传无疑是沃霍尔长项。这一才能在其海报创作中得以延续。对于沃霍尔来说，海报提供了更大的表达自由，作为面向公众且具有传播功能的艺术形式，它们无须束缚于美术馆的白盒子里，可以被放置或张贴于城市各个角落，各个熙熙攘攘的街道，被更多人看到，尤其是那些从不参观美术馆的人。而这一想法正是波普艺术的基础。本次展览中展出的多幅海报，将以更多元的视角呈现沃霍尔作品中艺术与商业广告的关系。

图12：直白的画面

作为20世纪的艺术界最有名的艺术大师，安迪·沃霍尔就曾说过：“我的画面就是它的全部含义，没有另一种含义在表面之下。”比起只有少部分“艺术精英”才懂的抽象艺术，波普艺术不再强调绘画行为与绘画结果的独一无二性。

图13：安迪·沃霍尔

作为波普艺术的代表人物之一，安迪·沃霍尔将消费的、日常的变为艺术的，将精英的变为大众的，他是一个时代的标志。本次展览将在其塑造的一系列永恒的图像中，回顾整个浮华而激进的波普时代。从绘画到丝网印刷，安迪·沃霍尔打破了千年以来艺术创作的游戏规则，他大胆尝试凸版印刷、橡皮或木料拓印、金箔技术、照片投影等复制技法，将“艺术品”变成了大规模生产的产品。没有那些所谓艺术背后隐藏的意义，安迪·沃霍尔的作品将直面每个观众的解读，由此或许可以窥探到他对于艺术的独特见解。

图14：安迪的世界很广阔

波普艺术：波普艺术源发于20世纪50年代的英国，50年代中期在美国达到鼎盛时期。反对当时盛行的抽象表现主义，波普艺术更关注对现实社会和生活的反应和记录，它将被认为是庸俗的大众文化和所谓高雅艺术结合，通过戏谑的方式反抗艺术的精英主义，模糊商品与艺术的界限。

图15：时尚史的碎片

消费文化：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美国成为世界经济大国，拥有强大的生产力和庞大的消费市场。进入二十世纪后，亨利·福特将流水线作业引入汽车工业，机械化和批量化生产日益普遍，出现了越来越多质优价廉的产品，大众的物质生活变得尤为丰裕。在实用主义和商业机器的驱动下，现代广告业利用各种营销手段生产消费“神话”，加之“有计划的废止制度”的推行，“欲望”被不断生产，消费变得越来越重要，大众开始陷入追逐个性化和炫耀性消费的旋涡。这正是波普艺术诞生的重要语境。

图16：安迪·沃霍尔的价值

如果将波普艺术视为60年代消费主义和大众文化最重要的符号，那么安迪·沃霍尔就是这一符号最关键的缔造者，其作品内容与美国社会的消费主义、商业主义和名人崇拜紧密相连。本次展览将向观众揭示日常生活之物如何突破艺术的藩篱，进而展示艺术家如何对消费社会、大众文化和传播媒介进行颠覆性的挪用。

图17：诙谐的看展者

敲黑板：此展览在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展出，展览的名称是《波普图像—安迪·沃霍尔的1961-1987》。展览通过72件作品，展现了安迪·沃霍尔最具象征性的创作——以肖像作品折射时代性和大众艺术趣味；以“静物”系列作品呈现消费社会和当代生活的不同面貌；而丰富的摄影、海报和影像作品则展现了安迪·沃霍尔在艺术、广告和设计等诸多领域的极大创造力及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