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路德改教五百周年，我有幸去了一趟路德的家乡德国，从莱比锡到沃木斯，从威登堡到瓦特堡，在探寻路德的脚踪里感受和发现，记念和研究路德的文章有很多，我想从圣经的角度做些思考，权当一次游记，与德国有关的重要改教有两次，分别与两个人有关，我也分别录了他们的一首代表诗歌。

耶稣离世之前，对着困惑忧愁的门徒说：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这是一种安慰，也是一种鼓励，更是一个对门徒今后生活与工作的指导。要走主的道路就必须认识真理并凭着生命。真理是启示和亮光指引方向，生命是力量和供应为着生活，而这条道路也是一条付代价的十架窄路。在彼得和保罗身上都能看见这样的路线。在当时能认识拿撒勒人耶稣是永生神的儿子基督，那就是达到了神圣启示的高峰，这样对真理的认识也使曾经软弱失败的彼得能够过一种神人的生活，做耶稣复活的见证人，更使他能带领众门徒走一条道路，医病赶鬼传福音，牧养并教导群养。保罗被大马色的光照，上到三层天，得到不能言说的启示，就使他能舍己追求基督彰显基督的生活，并且比众使徒格外劳苦，事奉活神并建立造就众教会，虽经患难仍照天上的异象事奉。

马丁路德的改教始于真理的启示，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因信称义，与其说是一次改革，不如称为一个恢复，因为这个真理老早就启示在圣经中了。然而在那十个世纪漫长的宗教黑暗背景中，确实如一道划破长空的耀眼闪电，不单震撼了路德，也撬动了整个腐朽黑暗的教会体制。对真理的认识不单需要神的启示，也需要个人的寻求。路德不单是个虔诚的修道士，更是一个勤奋博学的圣经教师。而寻找的必寻见，当路德发现公义可畏的神竟也有怜悯慈爱的一面，自己苦苦与之争斗的罪恶已经全然被基督担当时，他也开始揭露并抨击那些罗马教条背后的黑暗与欺骗，并将自己一步步引入那为着真理的启示而付上终生代价的改革进程中。他曾三次被开除教藉，第一次被奥古斯丁修道会的施道比次，第二次被罗马教皇，第三次被德国皇帝。然而，一次次路德都勇敢地站住了，最有名的就是那首诗歌：我神是我大能堡垒，那应该是他躲藏在瓦特堡中有感而发的，瓦特堡确实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在那里路德在沮丧与孤单中与撒但争战并最终在信心里得胜，十个月的时间潜心著作并将全本新约译成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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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的启示总是会带进一种启示下的生活，这样的生活不仅是释放也是安息，是在生命中常常喜乐，不住地祷告，凡事谢恩（帖前五16-18），正如保罗所说的：我已经与基督同钉十字架；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并且我如今在肉身里活着，是因信神的儿子而活，祂是爱我，为我舍己（加拉太二：20）。然而，在这件事上，不得不说路德是欠缺的，在敬虔生活方面的恢复是由德国的另一批改革者达成的（这是后话需另开一篇）。路德的父母从小就对他管教非常严厉，常常因一些小事将他鞭笞至皮破血流，加之乡村基督信仰的神秘色彩混揉着古老德国的迷信，路德的青少年期很是缺少安全感，常常有恶魔的侵扰，他极度敏感，情绪波动很大，常常陷在愁苦沮丧之中。这样的情形甚至影响到他的老年。他在冲突中易怒，很暴躁，从他后来与慈运理的争论以及对待重浸派的态度和严词中可以看出。这可能也与他的身体状况有关系，因为长期的紧张奔波和伏案劳苦，他有严重的便秘和失眠，常常感冒昏眩，还有痛风，从中医的角度我估计他是睡眠不规律，饮食不健康，再加之长期思虑烦恼所致，从他的体形和面相可略知一二。德国人的饮食结构我认为不大健康，猪肉吃太多，路德又很爱喝酒，脾虚发胖体质就弱，身体不好又更容易烦躁生气。

路德在宗教改革中的地位是不言而喻，其对后世的影响也是毋庸置疑的。他对神所给他的托付至死忠信，神所要他走在其上的十架窄路就体现在他的文字事工上，他在神学著作上的数量和深度都令后人难以望其项背，有人形容他是“海洋”神学家，大魏玛版的路德全集已经超过了100卷。然而，我认为他在事奉道路上影响德国乃至后世最主要的乃在于“人人皆祭司”的实行。这一理念重塑了德国精神，现今已深入民心，成为他们的文化和基因。德国人不单严谨，而且专注，他们把自己的生活或工作当做事奉上主最好的工场，可以几十年专心地做一件事，把它做到完全和极致，所以他们常常能够出精品和工匠，工种不分高低，一点小小的改动就能解决很大的问题。就如他们的交通系统，他们车虽然多，但他们的路并不阔，红绿灯也少，交通警察我从始至终就没有见到一个，但是他们很少堵车，这不单是素质和规则的问题，更是管理和设计的问题。德国是一个比较适合学习的地方，安静不浮躁，不急功近利，不好高骛远。人与人之间很真诚，做事中规中矩，信任成本比较低，生活得比较踏实。他们比较注重家庭关系，孩子上学只要半天，有很多的时间可以与家人在一起，并且做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所以他们的动手能力很强，家家户户的院庭花园树木都修饰得井井有条，很多房屋的翻新和修整都是他们自己做的，要做泥水工，还要做水电工木工瓦工。我认为这都是与路德所倡导的人人皆祭司脱不开着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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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生命道路是一体的三面，涵盖了基督徒生活的主要项目，这三方面是彼此相关并融为一体的，应用在我们今天的信徒身上就是神圣的启示，神人的生活，具体的事奉与牧养，当然，若是要展开来讲这里面的细项还有很多。基本上，历史上的各种宗教改革或运动都可以从这三方面来审视，或有贡献或者缺欠，不重在当时的轰轰烈烈，乃要看给后人留下了什么，有多少是可以带进内在，真实，长久的复兴，目前看到的还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