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铁梨花》剧本 第六集
(2010-11-03 19:5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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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梨花
第六集
1．赵府老太太房
老太太与赵元庚对坐着，都不说话。
老太太手里的念珠急促地捻着。
房里安静的可怕，念珠的声音被放大了。
终于，赵元庚开口：娘！儿子心里有数……让您跟着操心了！
老太太：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不疼你，疼谁去？
赵元庚“扑通”给老太太跪下。
老太太：你这是干嘛？
赵元庚：啥也不干，我就是想给娘磕个头。
赵元庚叩头，额头砸在了地上，砸出了响声。
2．赵府庭院
赵元庚低着头走来，突然发现书房的灯亮着。
赵元庚疑惑：谁在我书房里？
卫兵：报告旅长！我是刚换的岗！不知道！
赵元庚：废物！
赵元庚来到书房门口，门适时打开了。
开门的是秋香。
赵元庚一愣。
秋香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赵元庚。
赵元庚本来很凶的脸变得柔和而尴尬：你……
3．赵府赵元庚书房
赵元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秋香用胳膊缠绕着赵元庚的脖子：一个多月了，旅长把秋香忘了吧？……老五到底哪比我好啊！怎么她进了门，你就一回都不到我那去了？
赵元庚伸出一只手来去抚摸秋香搭在他脖子上的那只手。
秋香：没嫁给你之前，对我可不是现在这样……只要有我的戏，旅长场场不落，整个戏班子都跟着我沾旅长的光……说起来真是让人伤心啊，这才几年……就不喜欢我了？
赵元庚伸手把秋香揽在了怀里。
秋香坐在赵元庚的腿上：旅长……我从来都不跟她们争，可是跟了您这几年，有了好东西，您都是先给我；每次您要出去公干，都带着我。这府里上上下下都羡慕我……可是现如今……
秋香鼻子一酸，佯装要哭。
赵元庚拍了拍秋香。
秋香可怜巴巴地看着赵元庚：旅长，我是不是老了？
赵元庚突然起身，把秋香抱了起来，一直抱到烟榻前。
秋香顺从地勾住了赵元庚的脖子。
赵元庚把秋香放在床上。
4．赵府赵元庚书房
阳光透过窗帘，撒在秋香的脸上，秋香睡得很香。
镜头从远处向烟榻上睡着的秋香逼近，突然停止运动，一把刀被送进了画面。
赵元庚双手握着一把雪亮的军刀，目光让人战栗。
仍在睡梦中的秋香。
军刀寒气逼人。
秋香仿佛意识到什么，从梦中醒来。
“啊”地一声尖叫，秋香坐了起来，退缩到烟榻的角落里。
赵元庚向前一步，军刀逼近秋香。
秋香大喊：旅长别杀我！
赵元庚停住，仍握着刀，死死地瞪着秋香。
秋香：旅长……我，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可千万别杀我……
赵元庚：谁说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
秋香一愣，佯装放松：那，那旅长咋拿刀对着我呀……
赵元庚：给我唱一段穆桂英挂帅！
秋香：啊……
赵元庚喝道：唱！
秋香颤抖着想唱，无法成句。
秋香吓哭了：旅长……你……你真的别杀我，求你了……
赵元庚：我让你唱戏！
秋香：你拿刀对着我，我怎么唱啊……旅长，我真的没做什么对不起您的事！
赵元庚突然哈哈大笑：就算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也不会杀你，我舍不得……我真舍不得下手……秋香啊，当年你在台上唱戏，我在台下看，场场都看得我热泪盈眶，你说我会舍得杀你吗？
赵元庚的话让秋香毛骨悚然不知如何回答。
赵元庚：看把你吓得！行了行了行了……好好打扮打扮，跟我出去！
秋香仍心有余悸：去哪儿？
赵元庚：我今儿要去三团检查战备，带你一起去？坐小汽车，你不是最愿意坐小汽车吗？
5．赵家老太太房
老太太抬眼纳闷地：要带谁出去？
侍立一旁的海棠：四奶奶……
老太太寻思着，说不出话来。
海棠：旅长昨天从您这走了以后，哪院也没去，直接回了书房……好像是四奶奶一直在书房等着旅长。
海棠见老太太没反应又继续：刚才我看见旅长了，他满面红光的，好像挺高兴的……吩咐人备车呢，我亲耳听他说的，要带四奶奶出去。
老太太不停地捻着念珠。
6．赵家回廊
三奶奶气哼哼地走来，正看见李淡云。
三奶奶连忙迎了上去：大姐啊，你可得管管啊！
李淡云：怎么了？
三奶奶：老四也太不要脸了！你知道吗？她昨天跑到旅长的书房去睡的！
李淡云：她在哪儿睡你怎么知道的？
三奶奶：这不，老五怀上了嘛，我想旅长也不能老住在老五院里了，所以我就一直在屋里等着，可是没等旅长来我这儿，老四就跑到书房把旅长截住了！
李淡云：旅长说了要去你那儿？
三奶奶：……没有……
李淡云：那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三奶奶：您以前吩咐过，旅长的书房，咱们家眷不能随便去！我可是最听您的话的，她……她都跑到书房里去跟旅长过夜了！你得管呀！
李淡云：兴许是旅长叫她去的！
三奶奶：不可能！旅长凭啥叫她呀！旅长都一个多月没到她那儿去了！
李淡云：你倒是下功夫！别人的事儿你都摸的一清二楚！要管我也得先管你！四处挑拨是非！还挑不到正地方！你呀……旅长不喜欢你，就是因为你这张臭嘴！
李淡云骂完就走，三奶奶敢怒不敢言。
7．赵府凤儿跨院
二奶奶进门。
凤儿院里的丫头连忙迎了进来，要去禀告。
二奶奶示意丫头小声，自己轻手轻脚地来到房门前，轻轻地敲门。
二奶奶：五奶奶！五奶奶，是我，你二姐！
8．赵府凤儿房
凤儿坐在地上，哭得两眼发直。
很明显她一宿没睡。
凤儿仿佛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又仿佛没听见，她没有力气回答。
9．赵府凤儿跨院
二奶奶有些焦急，提高了声音：五奶奶！五奶奶起了吗？
屋子仍然没有动静。
二奶奶回头对小丫头：咋回事？五奶奶还没起床？
小丫头：不知道……一直没开门。要不，我帮您叫叫？
二奶奶：别，别，可别……五奶奶现在得睡足了……这样，五奶奶要是起来了，你跟五奶奶说，就说我来看她了……她要是方便，你就过去叫我，我再来！
10．赵府凤儿房
柳天赐曾留下的信被凤儿平摊在桌上。
“生不同床，死同穴”。
字迹旁的血迹。
凤儿的手慢慢地打开梳妆台的另一个抽屉。
凤儿在抽屉的底部摸出剪子来。
凤儿握紧了剪子，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凤儿：天赐……我对不住你！我害死你爹娘……害死了你，我这就去找你……我到阴间去给你磕头赔罪！
凤儿用足力气，抬高剪子向自己的咽喉刺去。
剪子停在了半空。
凤儿的浑身颤抖着。
凤儿：不……我不能死……我怎么这么糊涂，我要是现在死了，我肯定不能和你埋在一起……
字迹的特写。
凤儿：生不同床，死同穴……你说的清楚，我们得死在一起……
凤儿把剪刀扔在地上：柳天赐，你等着，我一定想办法逃出去，死我也要让我的身子陪着你……
11．赵府回廊
玉观音的挂坠在胖丫的胸前晃荡着。
胖丫蹦蹦跳跳地跑着。
海棠和胖丫迎面遇到，海棠连忙施礼：小姐早！
胖丫：海棠姐姐早！
胖丫跑过，海棠突然意识到什么。
海棠连忙回身高声叫着：小姐！
胖丫站住：有事儿吗？
海棠清晰地看到了胖丫胸前的玉观音。
海棠吓坏了。
胖丫：问你呢，海棠姐姐有事吗？
海棠连忙：没事……没事……
胖丫笑了：你可真逗……
胖丫又蹦蹦跳跳地跑了。
海棠慌乱地向老太太的院里跑去。
12．赵府凤儿跨院
小丫头跑了进来：五奶奶！五奶奶！不好了，不好了……您起了没有，老太太发脾气了，叫您快去！五奶奶——
小丫头使劲地敲着房门。
凤儿打开门，神情憔悴：怎么了？
小丫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不过老太太好像很生气，要剁了二奶奶的手！
凤儿：为什么？
小丫头：跟您有关系……到底咋回事我也不知道，反正说是跟您有关系，大奶奶让我来叫你让您快去！
凤儿慌乱出门。
13．赵府老太太跨院
凤儿匆匆赶来，就已经听到了里面胖丫的哭喊声。
14．赵府老太太房
桌子上，放着玉观音。
老太太气得发抖。
胖丫嚎哭着：你们放开我妈！跟我妈没关系……
二奶奶被两个婆子按在了地上。
二奶奶的手被按在一个木凳上。
老太太：海棠！你还愣着干什么？！家法！
海棠手里拿着一块竹板子快步走到二奶奶面前，又回头看老太太。
老太太沉着脸，海棠看大奶奶。
大奶奶做出焦急的样子，却没有阻拦的意思。
三奶奶躲在大奶奶的身后，不敢上前。
海棠：二奶奶，对不起了……
二奶奶突然大声地：打！拿家法干嘛？你们干脆拿刀把我手剁了算了！我进这个家十五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可是正经人家的闺女！不是窑子里赎出来的，不是戏子，我爹也不是盗墓贼！是……我是稀罕老太太的这个玉观音！可是老太太没给我，我也绝对不会去偷！拿我们娘俩当贼了……摊这个名声还不如死了算了！你们干脆点堆火烧死我们娘俩，反正你们老赵家拿闺女也不当人，留着干什么？！
老太太气坏了，站了起来：好你个老二，平时装的低眉顺眼的，你这是跟我说话吗？敢顶嘴了！海棠，给我打！狠狠地打！
海棠连忙一板子下去，抽在二奶奶的手心上。
二奶奶疼的乱叫。
15．赵府老太太跨院
凤儿在院子里听到二奶奶的叫声，连忙跨进门槛。
16．赵府 老太太房
凤儿冲进门来：别打了！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只是“哼”了一声。
凤儿连忙去看二奶奶：二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二奶奶被打得一肚子气：还不是你害的！你说……你是不是诚心想害死我们娘俩？！真不愧是盗墓贼生的缺德玩意！坏透了呀你！肚子里怀上了，你就想一手遮天，你是不是看胖丫眼中钉肉中刺……你倒舍得下本钱，拿老太太给你的玉观音当引子，你想治死我们娘俩呀？！
老太太：这个疯婆子，彻底疯了！这像是个奶奶嘴里说出的话吗？海棠，给我往死里打！
凤儿：玉观音？
胖丫指着凤儿：玉观音是她给我的……不是我娘偷的！你快告诉奶奶！别让她们打我妈了！
二奶奶：傻闺女！你还求她，她不会认的，她是存心想害咱们，我今一早就跑去看她，想问问玉观音是不是她送的，可她硬装着没起炕没见我。
二奶奶转向凤儿：算你狠毒，算我瞎眼，我还一直拿你当个好人待着，你良心让狗吃了……
老太太怒喝：还不打！李淡云，找两个婆子来把她嘴给我撕烂了！
李淡云无措。
一直看着老太太眼色的海棠连忙又举起竹板。
凤儿一把抓住竹板。
凤儿扑通跪在了地上：老太太，不能打！听我说两句！
老太太：她这么骂你，你还要替她求情？！
凤儿：二奶奶冤枉！这玉观音确实是我送给胖丫的，跟二奶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
李淡云一愣。
三奶奶好奇地观望。
老太太：你说什么？是你送给胖丫的？
凤儿：千真万确，昨天胖丫去我那儿玩，说是喜欢玉观音，我就送给她了……大姐！
凤儿转向李淡云：大姐，胖丫昨天去我那儿玩的时候你看见了呀！
老太太看李淡云。
李淡云：啊……是啊，我昨天是看见胖丫去老五那玩了……
老太太：你……你……你凭什么把玉观音送给她？
凤儿：胖丫是咱家大小姐……是老太太唯一的孙女，我……我看她喜欢，就送给她了……娘，有错都是凤儿的错，您不该责怪二奶奶和大小姐呀！
老太太：你可知道那玉观音值多少钱？
凤儿：凤儿是穷人家长大的，没见过世面，不知道……
老太太无语，无奈地看李淡云。
李淡云：娘……我倒是还没得空给老五细说那玉观音的来历……
老太太敲打着桌子上的玉观音：就算你不知道这玉观音值多少钱，可那是我送给你的！你怎么能转手就给了别人？
凤儿：大小姐也不是别人……咱们不都是一家人吗？媳妇想，只要宝贝不离开咱们赵家，谁戴不是戴啊……
老太太更加吃惊，往前上了两步：老五，你给我抬起头来。
凤儿连忙抬头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指着凤儿：你给我说实话，你不会是好心眼为了救她们娘俩才编出的瞎话骗我吧？
凤儿：不敢！我说的都是真的！
二奶奶挣扎着甩开婆子站了起来，喘着粗气。
老太太瞪了二奶奶一眼，走回到椅子边，坐下。
老太太：老二！你也别像谁欠了你多少似的，我是你老婆婆！我断错了事，还得给你赔不是？！
老太太厉眼看二奶奶。
李淡云连忙上前一步：妹妹！
二奶奶被迫施礼：娘，看您说的，媳妇刚才一时糊涂，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您可千万别怪罪……
老太太哼了一声，又看跪在地上的凤儿。
老太太：都赖这个丫头！你们也都知道，这老五是个啥家境，怎么个出身，我哪能想得到，她这么大方啊！我告诉你！这个玉观音，拿座银山都换不来！你没看我昨天给你的时候，她们几个气得眼睛都发绿了？你倒好，回去就送了人了？说说你咋想的？！
凤儿：老太太，前两天我不懂事，不是骑着马跑回娘家一趟嘛……当时在马场要不是大小姐拦着旅长，旅长就一枪把我崩了，大小姐对我有救命之恩，再贵重的东西她喜欢，您说我……
老太太：你是要报恩啊？
李淡云：傻妹妹，你没听过那句老话，观音送子！老太太把观音送给你，意思是盼着你能给咱娘生个孙子！你可不能随便就送人！
李淡云又转身对老太太：娘，都是一场误会……这老五能把这么贵重的礼物送给胖丫，也说明咱们家庭和睦，我们姐妹之间不外道……好事！娘！老五她也知道错了，您就还让她把玉观音好好收着就是了……
老太太“嗯”了一声，默认了。
李淡云上前拿起玉观音拉起凤儿：来，来，来，快戴上，可不能再送人了！
凤儿：娘，这玉观音还是给大小姐吧！
李淡云一愣。
二奶奶也愣了。
凤儿：都是我惹的祸，让二奶奶和大小姐受了这么半天委屈，再说我都已经把这玉观音送给大小姐了……不能言而无信啊！
二奶奶连忙上前：可别！可别！五妹妹……这使不得啊！胖丫也配不上老祖宗这么高级的宝贝呀。
老太太突然：好！
整个大厅里一下子鸦雀无声。
老太太：……我是求孙子心切，这两年对我的大孙女也是差点意思……今天又糊里糊涂地断错了案，让她们娘俩受委屈了……既然老五有这份心，这玉观音，就是我大孙女的了！
二奶奶喜出望外。
三奶奶傻了。
李淡云也愣住了，不知如何行事。
胖丫高兴地：奶奶做对了！学校里的老师经常教我们知错就改……奶奶属于知错就改！
二奶奶连忙：胖丫！不许放肆！
老太太笑了：没事，隔辈人最亲！过来胖丫……奶奶把观音给你戴上！
胖丫：我不！我要五娘给我戴！
二奶奶急的差点没哭出来：胖丫……
老太太和颜悦色：好！东西本来就是你五娘送给你的……让你五娘给你戴上！
李淡云连忙把玉观音交给凤儿。
凤儿看胖丫。
胖丫送上笑脸。
凤儿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玉观音给胖丫戴上。
老太太满意的脸。
大奶奶不动生色。
三奶奶妒忌的撇嘴。
二奶奶欣喜地掉下眼泪来。
17．赵府李淡云房
李淡云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徐凤志……
张吉安：对，五奶奶的大名就是这三个字……嫂子，您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张吉安站在李淡云的屋子里。
李淡云：这是个男人的名字……志气的志……这个徐凤志可不是个一般的人物啊……
张吉安：她又怎么了？
李淡云：又怎么了？！她今天可是把嫂子我给吓着了……一个穷盗墓贼的姑娘能这么大方……着实是让我没想到啊……她要是能生出个儿子来……我可就再不是她的对手了！
张吉安：不能吧嫂子……
李淡云一指头戳在张吉安的额头上：都是你，让你表哥砍了她的脑袋不就完了，你求什么情，这下好了，引狼入室！我白在这个家二十多年了……以后，只能看她的眼色行事了！
张吉安：嫂子，您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凤儿她……
李淡云：她什么？你管她叫什么？！
张吉安：五奶奶……我是说五奶奶她……
李淡云：凤儿？！你叫的真亲！比你表哥叫的还顺口……我看你们俩早就是相好的！你就是故意把她弄到咱们家来的，你说，你揣的什么心眼儿？！
张吉安扑通跪在了地上：嫂子，你可不能冤枉兄弟，兄弟对表哥忠心耿耿，兄弟对嫂子您……对嫂子您的情义您应该知道……
李淡云：在这个徐凤志身上，你小子真没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吗？
张吉安：没有！一点儿都没有，从来就没有过！我发誓，我要有对不起嫂子的地方天打五雷轰！
18．赵府凤儿房
二奶奶讨好地凑近凤儿坐下：我的好妹妹呀……刚才我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你真的没往心里去？
凤儿脸色惨白地应承着：放心吧二奶奶，我不是那种有什么事藏着掖着的人。
二奶奶仿佛看出了什么：妹妹！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凤儿：有点不太舒服……
二奶奶：眼睛也肿了，我刚才就想问你来着，昨晚上是不是哭了？
凤儿：没有……
二奶奶：不对！妹妹肯定哭来着，告诉我，遇到什么伤心事了？
凤儿实在不耐烦了：没有……真的没有！
突然一阵恶心袭向凤儿。
凤儿连忙向门口跑去。
19．赵府凤儿跨院
凤儿跑出干呕着。
丫环手足无措地：五奶奶！五奶奶……
二奶奶：瞎叫什么！快，倒杯温乎水去！
凤儿想吐又吐不出来，伸手向二奶奶示意：我没事……
二奶奶：可不没事呗，你知道你这是啥吗？闹小病，我怀胖丫的时候，闹的更厉害！哪天都吐个十起八起的，啥东西都吃不下去！
凤儿惨笑着：什么闹小病？我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二奶奶：到底怎么了？我就说你哭来吧，是不是一宿没睡觉，净哭了？妹妹，我可跟你说，从今天起姐姐就是你的亲姐姐，你有啥事就跟我说，只要我能出力的……我指定能豁了命帮你！
凤儿：真的没什么事！
又一阵恶心袭来，凤儿干呕着。
丫环慌乱地端着水跑来。
20．赵府大门口
站岗的士兵扛着枪，枪上的刺刀。
赵府的戒备宛如军营。
一双眼睛观察着赵府的大门。
这是一个乞丐的眼睛。
乞丐蜷缩在离赵家不远的一个角落里。
乞丐把一只手揣在怀里。
乞丐揣在怀里的手握着一把军用刺刀。
有骑兵开道，一辆轿车停到大门口。
车上坐着的赵元庚怀里搂着四奶奶秋香。
赵元庚：宝贝！到家了！
秋香：讨厌！怎么这么快啊！还没坐够呢！
赵元庚：愿意坐明儿还带你出去！
秋香：旅长说话算数？
赵元庚：你爷们啥时候说话不算数？！下车！
赵元庚笑着下车。
秋香拿捏着下车，还故意伸出手来，让赵元庚拉她。
乞丐始终注视着赵元庚。
乞丐的目光里充满了仇恨。
镜头看清了乞丐的面容。
这是化了妆的柳天赐。
21．柳屯村口
月色中一个黑影越走越近，是柳天赐。
柳天赐拄着木棍子，他走得太累了。
柳天赐观察着熟悉的环境，渴望地神情。
22．柳屯柳家
柳天赐急切地推开了院子的门，看见窑洞里没有灯火。
柳天赐快步来到窗前，抑制住激动，轻轻地敲着窗棂。
柳天赐恐怕动静大了会吓到屋里的人。
柳天赐等待着，没有听到窑洞里的动静。
柳天赐：爹……娘……你们可千万别吓着，是我，天赐，我回来了，我从队伍里跑回来的！我看准了机会，就跑了……当官的都不知道，他们肯定以为我被炮弹炸死了呢！你们听见了吗？你们快给我开门……爹——娘——
没有回音。
柳天赐急切地来到门边敲门，手刚碰到门，门就开了。
柳天赐意识到了什么，他冲进窑洞。
23．柳屯柳家窑洞
月色洒进空旷的窑洞。
柳天赐连忙从身上找出一个火镰子打着。
柳天赐点着了油灯，柳天赐没有看到亲人的身影。
屋里空空地，透心的凉。
24．柳屯老李家窑洞
李大叔，李大婶都上了炕，李大叔正要吹灯，听到了外面急切的敲门声。
李大叔：谁啊？
敲门声更剧烈了，李大叔与李大婶对视，李大叔下地去开门。
门打开了，柳天赐直接闯了进来，并随手关上了门，李大叔吓了一跳。
柳天赐转过身来：李大叔，是我！
李大叔一时没有辨认出来。
炕上的李大婶：是柳先生？
柳天赐看着还发呆的李大叔，连忙把脸上的污垢摩挲掉。
柳天赐：对！是我，柳天赐！
李大叔：哎呀，天赐啊，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柳天赐：李大叔，你快告诉我，我爹娘哪去了，怎么不在家？
李大叔看李大婶，已是泪眼模糊。
李大婶低下头。
李大叔长叹一声，竟蹲在了地上。
柳天赐预感到不详。
柳天赐：怎么了李大叔？您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25．柳屯外墓地
孤坟。
几张纸被点燃，蓝色的火苗上下跳动着。
柳天赐跪在坟前，磕着头。
柳天赐：爹……娘……儿子不孝，没能给你们送终……算命的说我命里克父母，没想到，真连累了你们二老！爹，娘……儿子有刀！
柳天赐蹭地一下从腰间拽出了军用刺刀。
刺刀的刀刃在月光下放着寒光。
柳天赐：这把刀是我跑出来的时候偷着从枪上卸下来的，冤有头债有主，我要用这把刀给爹娘报仇！赵元庚，我一定要杀了他！
柳天赐狠狠地把刺刀插在地上。
26．赵府秋香跨院
秋香在院里踱着步，对月自怜。
赵元庚进院，秋香兴奋的迎了上去。
秋香：我就知道你准来我这儿，快进屋。
赵元庚看着秋香犹豫着。
秋香：老看着人家干吗啊，快进屋吧，让你看一宿，看个够。
赵元庚：去我那儿。
赵元庚说完扭头就往外走。
秋香：哎，旅长……
赵元庚回头，秋香撒娇地伸开了双臂。
赵元庚笑了，上前扛起秋香，出院。
27．赵府凤儿房
王婆子：五奶奶快喝吧！
王婆子把托盘上的大碗移开，下面露出药来。
王婆子小心谨慎的不时观察着外面。
凤儿从床边起身，慢慢走过来：托你办件事！
王婆子：五奶奶您吩咐……
凤儿：认识张副官吗？
王婆子吓了一跳：……张，张副官……认识……
凤儿：你就帮我找他，给他带个话……
王婆子已经吓得哆嗦了。
凤儿突然发现王婆子的异样：怎么了？张副官怎么你了，你这么怕他？
王婆子：不是，不是……要带什么话您说吧，我跟张副官不太熟，但是我肯定有法子能找到他……
28．赵府赵元庚书房
秋香在烟榻上铺着床，不时回头瞟赵元庚：我怎么就没觉得这个榻比我房里的床舒服啊？硬硬的，咯的后脊梁疼！
赵元庚背对着秋香，在书桌前干着什么。
秋香故作妩媚地：……我看旅长是嫌弃我那张床了，睡了好几年，够够的了……旅长既然喜欢在这儿睡，以后我就天天过来陪你！
秋香往赵元庚方向走来，做欲撒娇状。
赵元庚猛地回头。
赵元庚的手里拿着那把军刀。
赵元庚的距离量的非常准确，那把刀正好停在离秋香嗓子眼不到半寸的地方。
秋香吓得连喊都没喊出来。
赵元庚的脸色很吓人。
秋香仿佛看见了死亡连气都不敢喘。
赵元庚瞪着秋香：唱！
秋香：……
赵元庚：唱戏！唱你最拿手的！
秋香：……旅长！你先把这玩意拿开，我看着它就哆嗦……
秋香试探着赵元庚。
赵元庚笑着，欣赏着军刀：这可是好东西！
秋香：还好呢！明早晨我就偷着给你扔了！省着你老拿这个吓唬我！
赵元庚的眼中露出杀机：你敢！
赵元庚说着又把刀指向秋香，这回刀尖离秋香的咽喉更近了。
秋香闭上眼睛，哭了起来。
赵元庚慢慢地收起刀，上前搂住秋香。
赵元庚：行了，别哭了……给我唱段戏，好久没听你唱了，我想听……
秋香睁开眼睛，看着赵元庚，又敬又怕。
29．赵府赵元庚书房外
书房里传来秋香清唱的声音，那唱戏声随风飘散。
30．赵府老太太房
老太太皱起眉头：海棠！去给我看看这闹的是哪一出啊？
正在给老太太捶腿的海棠连忙起身。
31．小巷
张吉安从一个院落里走出来，向巷口走来。
黑暗中的王婆子发现了张吉安，惊喜。
王婆子连忙上前：张副官！
张吉安一愣：王婆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鬼呢！
王婆子不好意思地：张副官，我……我这专门等您呢！
张吉安：什么事儿？
王婆子：五奶奶让我给你传个话！
张吉安马上严肃了起来：五奶奶让你传话？！
王婆子：可不，她说……她想见你！
张吉安：……就这一句？
王婆子：就这一句。
张吉安琢磨着。
王婆子：张副官，你说，会不会是咱们换了药的事儿，让五奶奶察觉了？
张吉安：你这两天给她送的药她喝了吗？
王婆子：喝了！
张吉安：你别瞎琢磨了，八成是娘家有什么事儿吧，你不知道吧，我和五奶奶的娘家爹是朋友！
张吉安观察着王婆子：行了，你的话传到了……这件事就不用让别人知道了！王婆子堆出一脸讨好的笑：那是，那是……
32．赵府庭院
李淡云迎上正在往外走的老太太连忙施礼。
李淡云：娘！
老太太：昨儿你有没有听见那个主儿哼哼唧唧地唱了半宿啊？
李淡云：……听见了，老四她唱得挺好听的……
老太太：像夜猫子叫唤！还好听呢！
李淡云连忙上前搀住老太太：老四以前可是名角，她要是唱得不好，元庚能把她娶回来吗！
老太太“哼”了一声。
李淡云：都准备好了！一大早晨起来元庚还问来着，问您要不要坐汽车去……我说，您不愿意闻那汽油味儿，就还是让他们套的马车。
老太太：马车好！他那些个汽车都是打仗使的，杀气太重，咱们去庙里烧香，可不能扰了佛门清净，还是马车好！
老太太的丫头海棠抱着准备的东西跟在后面。
33．赵府大门口
柳天赐惊讶地发现今天的乞丐特别多。
柳天赐躲在乞丐队伍的后面，观察着。
大门口套好的马车，马车后面排列整齐的大兵队伍。
柳天赐凑近一个年长的乞丐：大叔！
年长的乞丐看他：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你呀……
柳天赐：是新来的……怎么今天这么多人？
年长的乞丐：今儿是初一，老赵家的老祖宗要去烧香，烧香之前要行善事，等着吧，呆会有大馒头吃……
说话间，两名厨师抬着用大簸箩装着的馒头从院子里出来。
要饭的们一拥而上。
跑在最前面的被一名军官一脚踢翻：排队！
倒在地上的乞丐满脸堆笑地起身，嬉皮笑脸地凑近笸箩。
柳天赐也排在了队伍里，跟着年长的乞丐向前挪动着脚步。
柳天赐：哎，您刚才说的老祖宗是谁啊？是不是赵元庚赵旅长？！
年长的乞丐：赵旅长他娘！赵旅长可孝顺了！老太太在这府里头，说一不二！
李淡云扶着老太太从院里出来。
军官高喊着：磕头谢赏！
呼啦一下子，乞丐们全都跪在了地上。
柳天赐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柳天赐低下头，用眼角瞟着。
柳天赐眼中的老太太。
老太太上马车的动作被放慢。
柳天赐恨的直咬牙。
34．赵府回廊
面色灰暗的凤儿低头走着。
丫头不远不近地跟在凤儿身后。
凤儿听见了胖丫的喊声：五娘！
凤儿驻足回身，胖丫从二奶奶的跨院跑了过来。
胖丫：五娘！我想你了！
胖丫说着抱住凤儿的大腿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
凤儿：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可别哭……
二奶奶赶来：妹妹呀，你不知道，昨天胖丫后半夜就闹着要找你……我看啊，她现在跟你比跟我这个亲娘都亲了！
胖丫：五娘是好人！五娘讲义气！五娘敢作敢当……
凤儿：看你把我夸的，我倒像梁山好汉了！
胖丫：五娘就是梁山好汉！
二奶奶：快别瞎说了！还不是你惹得祸！要不是你见着宝贝就说喜欢，哪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
胖丫向二奶奶做着鬼脸。
二奶奶：快！你先跑，告诉厨房，我和你五娘马上就到！
胖丫：哎！
胖丫快步向一个方向跑去。
二奶奶挎着凤儿往前走：怎么脸色还不好啊……今儿又吐了没有……
凤儿：没有……
二奶奶：是不是旅长这两天被那个狐狸精弄走了，你心里不舒坦？
凤儿：哪有的事……他不来我还能睡得好点儿。
二奶奶：行了！妹妹……跟我，用不着……哪个女人不是一样啊！我刚进门那些年，他就成天长在我的床上！后来，从窑子里赎出了小三，又从戏班子里买来了老四……就没有我什么事了！我开始心里也不好受！时候长了，也就不当回事了，尤其是胖丫长大以后，我才琢磨清楚，孩子比男人重要！虽说胖丫是个姑娘，那毕竟是他赵家的后人！有了胖丫，那小三老四在我面前就不敢使横！所以呀……你也别当回事，等你把儿子生出来，你再看看，你就是这家里的……
二奶奶伸了一个大拇指给凤儿看。
凤儿应付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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