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有很多房间,荷西也只是进来坐坐。——三毛
(2009-11-11 18:06:10)
那天电闪雷鸣,白昼如夜。
李世民问:怕吗?
我说:不怕。
他说:你以前不都是很怕的吗?
我说:你在的时候,怕;你不在的时候,不怕。
是真的怕,也是真的不怕,你可否明白?三毛说,她的心里有很多房间,荷西也只是进来坐坐。
你走进了哪间房?
等人的时候,随手翻出包里的《文明与野蛮》,看到一首非洲土著民的诗歌:
你若是胡椒,我便是芥末。
你若是一根针,我便是一把刀。
没有血的梭枪算不得梭枪!
没有接吻的恋爱算不得恋爱!
上帝造了蟒毒,也就造了解药。
上帝造了恋爱,也就造了忍耐。
路威指出,这首诗兴许是受了阿拉伯人的影响,不满足于行间韵律,“醉心于字面上的狡狯,迷恋着无意义的铿锵”。是否有意义,哈,我联想到《犬夜叉》里杀生丸的那句话——“她的死是否有意义,这要由我决定。”酷毙了。我就是喜欢这样的狡狯,而且觉得很有意义。
路威还收录了一首瑜卡吉的情歌:
她的皮肤白如雪,
她的眉毛黑如墨,
她的头发软如丝,
她的光辉如皎日,
我要急急去相就,
和她永久不分离。
先人们最早学会的修辞手法应该是比喻吧。而比喻,又得仰赖想象力。不光创造比喻的人要有想象力,阅读的人也要有想象力,否则何以感同身受。
看人类童年时代的诗歌,免不了会因为那样的坦诚而心生向往。奥登说,在那个时代,“真正的人用诗说话”不证自明,就像我们这个时代里“人实际上是用散文说话”。对于他们来说,现实与意义之间不存在区别,诗人与听众在交流上不存在问题。而对于我们来说,诗人活在白日梦里。济慈宣称,诗人应该无原则、无道德、无自我。在19世纪,济慈的“美即是真,真即是美”已属异类,而况一个多世纪后的现代社会。我常常觉得,写诗或者读诗,都是一种追求内在神圣性的努力,一种回归本真的失败性探索。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回去了,除非地球毁灭,人类重新在宇宙的某个角落繁衍。即便如此,他们的经验也与我们没有丝毫关系。
个体的生命,与人类的历史,还真是异曲同工啊。浪漫主义者们要求返回自然,赞美婴孩与自然的联结,就仿佛我们每个人回想童年的快乐。回不去了。
我读着诗,感觉到它在落幕。
我依然读着诗,活在我的白日梦里。
怎样。怎样!
人生只不过是白昼与黑夜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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