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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一诗(17)——《批评论》

(2009-07-25 10:59:51)
标签:

杂谈

分类: MSN搬家
    外面下着大雨,水滴斜斜地打在急速行驶的火车玻璃窗上,汇集、下滑,重又汇集、下滑……
    鞋子和裙摆已经完全湿透。我手里捧着托马斯-曼的短篇小说选,最近一直读他。似乎他的短篇让我觉得更加亲近了,比当年读他的长篇更激动。稚嫩的曼、局促的曼、痛苦的曼、成长的曼、稳健的曼、永远渴求着的曼……曼将灵魂中的一些侧面写进了一个个主人公里。可是,我又不仅仅看到了曼。还有我自己呢,模糊的自己在曼的文字里找到了出口。
    我想起奥登曾于1934年同曼的女儿结婚,同性恋的奥登一直有位陌生的太太,直到她于1966年去世。到了1970年底,奥登又向阿伦特求婚,却未遂。奥登想要在婚姻里寻找什么呢?这样的婚姻,与他在跟切斯特的伴侣关系中所体会到那种联结有怎样的本质区别?我好奇了。
    回到曼。我有那么几次认为,曼是不是双性恋呢?或者说,他对美好的事物有内在的纯洁的向往,与性别无关?我也好奇了。以后有时间再翻翻资料。
 

他正全身心地投入到一种力量中去,在他看来,只有这种力量才是世界上最伟大、最崇高的力量,他觉得自己应该为这种力量鞠躬尽瘁,而这种力量又会使他变得高尚,给他带来崇高的荣誉,这是那种精神和语言的力量,它微笑着凌驾于无意识的,默默无闻的生活之上。他以年轻人独有的激情投身于这种力量,它将作为回报也将奉献出它所能奉献的一切,当然这种力量也将毫不留情地从他那里索取应有的代价。

    是这种力量使他的目光变得敏锐起来,使他能够看清楚那些人们用来吹嘘、唬人的大话的实质内容;它使他能看透别人的和他自己的灵魂,使他目光明亮、敏锐,能够洞察灵魂深处所蕴藏的一切。还是这种力量,能够把世界的内部,把蕴藏在人们的言行后面所有的一切,都呈现在他的面前。而他所能够看到的只不过是可笑——痛苦,可笑——痛苦而已!

                                                      ——《托尼奥-克勒格尔》

 

批评论(节选)

[]亚历山大·蒲伯

 

文笔流畅决非偶然,要靠功夫,

会跳舞者才跳得最轻松自如。

诗句不仅要避免刺耳难听,

音响应该就像是意义的回声。

和风拂煦,旋律是何等轻柔,

涟漪柔滑,在柔滑的韵律里流;

但当怒涛击岸,势如雷霆,

粗犷的诗应当像激流奔腾。

当埃阿斯奋力想把巨人扔出

诗行也感沉重,词句难迈脚步;

不同于描写卡蜜拉掠过平原,

飞过麦田,麦秆儿连腰也不弯。

请听提摩太厄斯一曲惊四座,

叫种种情感随音乐交替起落!

随着音乐,宙斯之子亚历山大

忽被光荣点燃,忽被爱情溶化,

忽而他威猛的眼睛闪出怒气,

忽而他悄悄叹息,垂泪欲滴:

波斯人、希腊人同样心潮起伏,

世界的征服者竟被音乐征服!

我们的心都承认音乐的权势,

德莱顿就是今日提摩太厄斯。

(飞白 译)

 

亚历山大·蒲伯(Alexander Pope16881744)是英国十八世纪最负盛名的古典主义作家。他从小就受厄于两个不利情况:出生于政治上受到歧视的天主教家庭,因而不能上大学,也无法担任公职;体质羸弱,自幼患病,以致身材矮小,略有畸形。然而,蒲伯在痛苦的处境之下并没有自暴自弃,相反,他博览群书,自学成大器,成为英国文学史上第一个职业作家。

蒲伯推崇并宣扬古典主义的文学观,重理性,讲规则,与当时的社会风尚极其适应。他的诗歌取材广泛,技艺高超,以诗体纷繁多变、诗句精雕细琢著称,有人称他为“技巧”的诗人。他发展和完善了英雄双韵体,将这种古老的诗体锻造得无比精巧,达到英国诗史的最高境界。然而,随着浪漫主义诗歌的兴起,他的诗艺日益遭到批评和攻击,诗人兼批评家马修·阿诺德甚至说他的诗歌只是“散文的经典之作”。进入二十世纪,他的诗名复振,多数批评家认为他虽不长于抒情,也无深刻的思想,却善以议论和哲理入诗,写得精练隽永,英雄双韵体的运用更是炉火纯青。我们无法断言他的诗名是否还会经受一番沉浮,但至少可以肯定,他的艺术造诣是同时代其他诗人望尘莫及的。

《批评论》是蒲伯23岁时的成名作。在这首744行的长诗里,蒲伯模仿欧洲文学史上许多批评家撰写诗体文论的传统,以精湛的诗艺纵论了文学批评的重要和高明批评家的养成(1200行)、批评不当的十个原因(201559行)、批评的正确原则和欧洲批评简史(560744行)。全诗构思巧妙,论述审慎,措词文雅明快,语气恬淡平和,名句佳段层出不穷。这里节选的诗段(对应于原诗362383行),是《批评论》中十分精彩的一段,通常以“声音与意义”的标题出现在各类诗选中。蒲伯认为,诗歌的内容与形式应该有机统一,声音,或者说“音响”,需要成为意义的回声。他不但提出了这样的文艺观点,也努力实践这种音响与意义的完美结合。

选段第一句“文笔流畅决非偶然,要靠功夫”已经成为脍炙人口的警句。蒲伯强调,诗歌创作如同跳舞一样,只有经过苦练才能达到技艺精湛,光凭偶然性因素是不行的。接下来的两句集中体现了蒲伯对音响与意义之间关系的看法,尤其是“音响应该就像是意义的回声”,是全诗的主旨所在。

为了说明音响与意义的和谐统一,蒲伯写出了一系列的示范诗行。在“和风拂煦,旋律是何等轻柔,/涟漪柔滑,在柔滑的韵律里流”两行中,蒲伯多次重复使用摩擦辅音[s][ð][f],鼻辅音[m],以及中元音[ə],以此表现风和日丽、水波荡漾的轻柔平滑;写到“但当怒涛击岸,势如雷霆,/粗犷的诗应当像激流奔腾”时,他却使用了一系列的爆破辅音[k][d]、[t],发音时嘴唇开度比较饱满的长元音[a:]和双元音[au][ai],将惊涛拍岸、浪声轰鸣的气势表现得淋漓尽致。

随后四个诗行,蒲伯运用了古希腊罗马神话中的大力士埃阿斯和“飞毛腿”卡蜜拉的典故,再一次论证不同的内容需要不同的音响效果来表现。在描写古希腊英雄埃阿斯的时候,蒲伯先是利用扬扬格音步“vast weight”渲染他的孔武有力,然后在第二行的九个音节中,用了六个重音节、两个扬扬格音步,增强诗句沉稳的格调。对于这样的诗行,我们只能以加重的语气缓慢朗读,渐渐联想到埃阿斯魁梧的身躯、勇猛的力量。但在描写古罗马女英雄卡蜜拉的时候,蒲伯较多地使用了轻音节和抑扬格,让我们可以轻松快速地读完诗句,就像卡蜜拉轻巧地“掠过平原、“飞过麦田”。

最后,蒲伯着重运用了乐师提摩太厄斯为亚历山大大帝演奏的典故。提摩太厄斯曲艺高超,能够演奏不同的音乐,唤起听众千变万化的情感体验,即使久战沙场、征服欧亚非三大洲的亚历山大大帝也臣服于音乐的力量,随着音乐的节奏情绪起伏,或喜或悲。德莱顿曾经将这个典故写进诗歌《亚历山大之宴,又名音乐的力量》,并且在诗中充分施展了他的诗才和乐感,用富于变化的诗歌韵律表现丰富多彩的音乐旋律,生动再现了提摩太厄斯的音乐魅力。蒲伯认为,德莱顿的诗歌,尤其是这首为基督教音乐节圣西西丽亚节撰写的诗歌,是音响与意义、形式与内容有机结合的典范。他情不自禁地在选段末尾感叹“德莱顿就是今日提摩太厄斯”,字里行间洋溢着对德莱顿的敬佩之情。

从文体学的角度来看,一些语音,由于其发音特征,常与一定的意义相关联,巧妙地利用语音之间的关联可以进一步强化意义,增强表现力。蒲伯的文艺观点,“音响应该就像是意义的回声”,道出了诗歌创作的重要规律,值得我们去学习、去实践。

                                                                                                     (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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