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 Walks in Beauty：内容要点

      下面具体观察一下 She Walks in Beauty, Like the Night 这首诗的内容、要点和难点，尤其是要看看诗中那些倒装扭曲的词语修饰关系。

如前述，拜伦这首诗的灵感来自他的一次舞会经历，他在那里见到 Mrs. Wilmot 身穿黑色长裙，裙上点缀着金光闪闪的亮片。想来舞厅多半是光线朦胧，Mrs. Wilmot 脸庞白皙，姿容秀美，舞步翩翩，雍容华贵，令诗人过目难忘，因而成诗。

诗的首阕所写就是上述舞厅中的印象：若明若暗中，黑裙女子翩翩起舞，如夜色飘动，令诗人感受到了无云夜空、繁星点点的意境。此处的 walks in beauty 所说的是“举手投足，仪态万千”，实际的意思也就是“舞姿优美”，根本不是什么 “在美丽中行走”。

很多译文都是在这一点上搞错了。

对此，本文下一节，即“查良铮译文”中，还有更为具体的说明。

首阕结尾的一行 Which heaven to gaudy day denies 是个定语从句，复原成正常语序就是Heaven denies such tender light to gaudy day.（上苍拒绝赐予俗艳白昼如此的柔和光影。）

难点：在诗歌中翻译从句本来就比较麻烦，而这又并非诗中唯一的从句。在散文中翻译从句固然也不容易，但散文总归不像诗歌那样主要依靠节奏、韵律，而翻译表达只要改动修饰次序，节奏势必被打乱。

中阕还有第三行、第五行，都是从句，此外还有下阕第三行的 The smiles that win, the tints that glow，以及最后一行里面的 A heart whose love is innocent! 里面分别都有一个从句。再加上末阕前两行都是前置状语，直到第三行才出现主语，所有这些从句、倒序，搞得结构十分扭结，给汉译表达造成了极大困扰。

中阕说的是：（如同绘画）稍暗一点或稍亮一点都会破坏掉那风仪（的艺术效果），然后用从句说：（那风仪）在发间摇曳，在脸上生辉，接着再次用从句说：（那脸面）雍容温婉地表达出：（那些 thoughts 的）居所有多么圣洁、多么高贵！这里的 dwelling place （居所）指的就是美丽的女郎本身。

      第二行所说 Had half impaired the nameless grace，其中 half 这个词，似乎造成了理解和表达上的困难。其实，只要查词典，就可以明确 half 在这里的意思是“完全、彻底、不可挽回地”的意思。

      具体例子有 The kitten looked half starved.（那只猫看上去快饿死了。）、I had been driven half out of my mind with worry.（我快要急疯了。）、Actually, the party wasn't half bad.（那场晚会其实办得很不错。）所以，该句的意思是说：One shade the more, one ray the less,（多一点阴影，少一分高光，）都会完全伤害她那难以名状的气质。

      末阕一上来就是连着两行的状语，先把位置说出：在面颊，在眉梢，再把方式说出：很温婉，很平静，这才接上第三行说：都有打动人心的笑容，熠熠生辉的光彩，（第四行：这些都）证明她在良善中度过的日月，（第五、六行）证明她的头脑与天下苍生都能相处和谐，证明她心中博爱的纯洁。

      从语法上来说，第四行的 tell of 是整个末阕的主句谓语，其主语则是前一行的 smiles；这一个谓语管着其后的所有内容，包括三个宾语：tell of days … 、tell of a mind … 、tell of a heart … 。语法关系搞清了，就好安排句子了。

      注：末阕第四行开头的 But 是个语气词，并没有转折的作用，诗人用在这里是要凑字数的（也有一点“不过、无非”的口气）。词组 at peace with all below 意为“与世间芸芸众生都能和谐相处”。at peace with 意为“和平共处、和谐相处”，此句如查良铮先生表达成“安于世间一切”就是这个意思。

      看来，“和谐社会”不是个新鲜提法。2500 多年前孔夫子就提倡过，拜伦在这里也有同类意思。

一切的一切，和谐是核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