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过郭沫若的“桂林山水甲天下,不如武夷一小丘”的名句。草长莺飞四月天,牛肉又组织自助游,而且是我向往已久的武夷山。此番武夷行果真不虚此行,若说黄山是大家闺秀,那么武夷山则是小家碧玉了。
来武夷山,一定要在这儿“吃、喝、漂、睹”:吃这里的山珍野味,喝这里的岩茶,“漂”则是指九曲溪的竹筏漂流,睹,当然是睹山水相依的武夷美景了!
食宿
虽然提前在清明小长假前夜出发,但我们还是遭遇了回乡扫墓的车龙,还来不及出梅林关就大塞车,从深圳到汕头居然走了七个小时,第二天中午才到泉州,抵达武夷山市已经是清明节的晚上九点多,不太密集的灯火,这让我意识到,是到了闽北的一个小城。下车后一阵清冷的空气使我从半睡状态清醒了过来。牛肉订的华城大酒店,标称三星级,但设施较陈旧,不过好在不贵,两天的房租才130元。洗漱毕出来吃饭,街上大部分店铺都已打烊,酒店对面一家武夷山土菜馆还有食客,于是进去点了几个菜。野菜15元一份,又点了份笋干炒腊肉,老板推荐的石蛙是50元一斤,要了两只蛙。菜的味道还不错,石蛙据称取自武夷山区,肉嫩鲜甜,清爽且有些柔韧,与平时吃的青蛙明显不同,石蛙的骨头脆且香,可以嘎巴嘎巴嚼,石蛙骨居然有奇香,近似于曲香的味道,若即若离,嚼时可以感知。
美美睡了一觉,拉开窗帘,才知道酒店就与一座突兀的山峰隔溪相望,早晨的云雾还没来得及散去,半遮半掩着山头,顿时心也随着雾气荡漾开去,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旅程。
天游峰
大约九点进入天游景区,第一个目标是天游峰,登上山巅,可纵览武夷群峰,俯瞰九曲泛舟。
站在山脚下看天游峰,山壁立,峰庞然,登山的路曲折盘旋,陡峭狭窄,看上去很有点高不可攀。因路陡,上山的队伍走走停停,如此,倒可边观赏山下风景,边拍摄几张照片,也可喘口气,歇息一下。到达山巅,也并未感到多么的累。
天游峰确是壁立万仞,高耸群峰之上,谓其武夷诸峰第一,倒也不为过,徐霞客也曾赞曰:“其不临溪而能尽九曲之胜,此峰固应第一也。”望山下风景,恍若身置仙境。九曲(溪)在脚下,双乳(峰)近眼前,不禁感喟连连。山顶有众多古迹和石刻,不胜枚举。
这里,我又要说自助游的好处了:一路走一路游,不需要赶时间,随性得很。可以去朱熹讲学的武夷书院转转,也可以去云窝坐到心境恬静。天时阴时雨,云雾缭绕中,移步换景,2个多小时才上了天游峰,再从后山下。也说说武夷的两样好:一是景区内的路标还算清楚,每到叉路口,边上总有指方向的石头,而且标上了到下一个景点的大致距离,二是景区内的卫生也不错。
一线天
一线天是个统称,是山洞的大集合,有一线天、螺蛳洞、风洞等等山洞可供大家钻进钻出。我们先去螺蛳洞,这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走了十多分钟前后都不见有游人,有点担心走错路了,犹豫间到了下坡疑似无路处,不想往前一小步,右边又有一番洞天,进去居然上一个天然的石壁庭院,真有点桃花源的味道。
一线天是两座山壁之间的一条细细的小道,往上看,两座山壁在高处没有完全吻合,露出一条小缝有光线下来。小路上的台阶很小,可供行走的道路很窄,随身携带的物品不要过多,如果背着个大包会被卡住的。那儿有手电筒出租,3元一个,我爬了一下,没手电也没什么关系,因有时需手脚并用,带着手电可能反而是个累赘。听说在夏天要当心蝙蝠的排泄物。
出了一线天,见到神仙楼阁,岩壁上有洞穴一百零八个,自然错落,俨然有度。山民传说是仙人所居的洞天,又称楼阁岩。岩上洞口向左右两方展开,洞顶砾岩宛如高大的飞檐向外斜覆,构成水平岩洞,这种只见小洞不见大洞的错觉,充满了小洞藏大洞的妙趣。
虎啸岩
沿着路标从一线天走到了虎啸岩,两地相距大约1800米,一路上就是普通的山路,空气很好,人是碰不到几个的,但不用担心迷路,仅此一条大道。如有闲,建议走一走锻炼身体。如果不想走这1800米路,游完一线天后沿原路返回,坐6路车就可到虎啸岩的门口。其实从天游路口上6路车后,是先到虎啸岩的门口,再到一线天的路口的。
虎啸岩,其实就是面几乎直上直下的山岩,人顺着开凿出来的小石阶向上攀爬。石阶蛮平整,但回望一下陡直的坡度,脚就会有些发颤。加之小道很窄,不容人超越,所以只好不回头地向上爬,生怕堵了大家的道。于是呼吸的是山里清凉如水的空气,背脊,鼻尖上却很快冒出了热汗。终于到顶了,气喘吁吁之余,环视山下,景色稍逊于天游峰。
我们从后坡上的山,上上下下,比较平缓,还穿越过许多山间的田园,多种着些茶树,时不时路边还有溪流跟随,如果能在无人的黄昏,只有夕阳和鸟声相伴,真是散步的绝佳之处。
九曲溪
都说武夷山的精华在那条碧绿清澈的九曲溪,一条绿缎般的溪水,带出两岸无数奇峰灵岩。去九曲竹筏漂流前,牛肉再三嘱咐要付几十元钱给竹筏上的两位船工,如此他们才会慢慢地漂筏,好好地解说。但大家好象不是很在乎艄公的传说,我觉得山水的灵性已不需人为的补充,只要静静的坐着,潺潺的水声,初春的阳光,两旁绝色的山水,空谷里偶尔的鸟鸣立即能让人进入一种久违的境地,这已足够了。
武夷山也算是开发不久的景区,近年才旅游兴旺,本想这样的地方民风纯朴,船工也该敦厚实惠,不料山外那浮躁之风、物欲之风也吹到这深山之中,顿感一种惋惜,却也无奈。
大红袍与水帘洞
其实大红袍也好,水帘洞也罢,都是不值得一看的,倒是从大红袍到水帘洞的这2700米的路,一路上人不多,景不错,值得一走。
一路上从流香涧,经九龙窠,双悟桥,鹰嘴岩,古崖居,直到水帘洞附近,这一路叫章堂涧,是武夷山最长的一条山涧,一路小溪相伴,空谷幽兰,若是一对小情侣或是一对小夫妻在这儿走上三个小时,不用说话都能感觉心贴心,一定刻骨铭心。
结语
虽然,错过了沧海,除却了巫山,总会怀有遗憾。如果人生真是一次寻访山水的经历,错过了昨昔就别再轻易错过今朝,山峰风华正敛,水流纤尘不染,岩石被岁月留下沧桑旧痕,云雾造化了醉芙般的山水神秀。
行走至武夷,回归于一幅年代久远的山溪行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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