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住是哪里的方言,如果要形容一个人牛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时候,说:“就你尿的高?!”
我不知道这个说法的典故是什么,只能根据字面上的意思去猜测。几个野小子,在郊外的田埂边,站成一排,架着小鸡鸡,看谁尿的远,尿的高,这种场景不难见到。大人们一看,乐了,这也叫尿的高?所以有了这个说法。尽管对小孩子们不公平,但也说明了小孩子们的膀胱承受力,括约肌力度等参数都有进一步的提高空间。
男厕所里一般会有一排小便器,它们俗称“尿斗”。在这一长排锃亮的尿斗边,往往会有一两个“鸡立鹤群”的小型尿斗,模样小巧可爱,那就是为小孩子们准备的。当然,大人们有时候也用,尽管不容易瞄准,往往潵在外面,很不方便。
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造尿斗的人的身高很重要,如果他个子高,造出的尿斗高高在上,我们就很难尿进去。据说在北欧,尿斗高的很,亚洲人只能用小孩子的,令人沮丧。
那些个伟大的艺术家,内心世界丰富,往往有一种常人没有的激情冲动,实在憋得慌,就用小说,音乐,绘画等等艺术方式发泄出来,就如同造尿斗的人。想象一下,这些巨人的膀胱里胀满了液体,急不可耐,随即造了一个尿斗,一泡长尿,尽情发泄,事后拍屁股走人,把尿斗留给后人。当你尿急的时候,往那儿一站,靠!这尿斗立在云彩里,琢磨怎么也尿不了那么高,沮丧之余,还是赶快找个合适的尿斗比较实际一点。
一些艺术家喜欢把自己锻炼的很高,所以尿斗也很高,就像站在兔毛顶端的虱子,高处不胜寒。另一些艺术家对高不高没有兴趣,到对尿斗精致与否非常在意。尿斗是否对称,雕花是否精细,色彩是否和谐,等等等等。准保让你见了这尿斗舍不得把尿撒进去,或者说你的所有注意力都被这精美的尿斗所吸引,连尿意都没了。再有一些自称是艺术家的人,做的尿斗既矮又糙,更有甚者,连尿斗都没有,随地挖个坑就能解决。
尿斗是一个容器,用来容纳人们的排泄物。同理那些的文字,音乐,绘画等艺术作品也是容器,用来容纳人们的心情感受。心里难受了,听首曲儿,看幅画儿,要么读本小说,把自己的喜怒哀乐放进去,让自己的灵魂平静下来,就跟撒了泡老尿一样,舒服一下。
可是人总不能一辈子都在小儿的尿斗里尿尿,总得长点个子。要长个子么,多喝牛奶骨头汤是一个很好的方法,还有就是要多多地晒太阳,让体内产生足够的维生素D,促进钙质的吸收。慢慢地,你的个子长高了,尿的也高了,小儿的尿斗不方便,自然就会去选择高的尿斗。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能一蹴而就。除了多看多听多琢磨,还得打开自己的窗户,让别人的阳光照进来,分享他们对艺术的理解。我有一位叫老肖的摄影朋友,尿的比较高,常常与我神侃到夜深。在他光辉的阳光下,我体内的维生素D旺盛地分泌着,把我读过看过的东西充分吸收。终于有一天,我发现能和他站在一起,把自己的心情发泄在布勒松,罗伯特等大师的摄影作品中,满意放松地撒了一泡。
千万不要为了向别人显示自己膀胱的能力而硬往高的尿斗里撒尿。这样做有两个坏处,一是容易把尿斗和地板都弄得骚呼呼的,破坏公共环境,恶心别人;二是弄不好还会把自己的鞋子尿湿,反而让那些高个子的人耻笑,落个贻笑大方。最好还是安安稳稳地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尿斗里,舒舒服服地撒尿,真的向往高尿斗了,就平心静气地补钙,踏踏实实地长个子,这样反而能获得别人的尊重。
写到这里,我的另一位好友在MSN上对我说,如果杜尚见了你的这篇文章,肯定会跟你握手的,因为他在1917年,就把一个尿斗送到“独立艺术家协会”的展览会场,造成了轰动。看来得让这位好友的阳光普照一下我这知识贫乏的内心,毕竟杜尚的尿斗对我来说太高了,还要尽力补钙才是。
有人问杜尚,艺术的真谛在哪里?对这些问题,他的回答是:“没意义!”。对呀!你要是非讲出一个什么高尚的意义,恐怕有媚俗的嫌疑。刚工作的时候,在单位听我们敬爱的德育家曲啸同志讲演,被他那高尚情操感动的痛哭流涕。午饭时在食堂的豪华间不小心看到了他手扯着一扇鸡腿,满嘴油腻地嚼着,非常辛勤,非常恶俗,突然就觉得他讲的一切都TMD没有意义。现在再听杜尚这样讲,就觉得尿进了他的尿斗,很有放松的感受。
突然又想到著名的建筑师路易·康,就是神秘地死在厕所的尿斗旁,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这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暗示,因为尿斗和艺术,一个用来容纳你的尿液,一个用来容纳你的心情,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有人问杜尚:“你一生中最好的作品是什么?”杜尚说:“是我度过的美好的时光。”对这句话,我情不自禁地给了由衷的赞美:
“他尿的真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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