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商是中国史上非常有特色的商贾,与徽商、浙商等相对比,自成一家,特色鲜明。因特殊的时政塑就了晋商一时的“汇通天下,货通天下”的商业传奇,又因其独具特色兴盛和衰败历程令现代的文学家、史学家、以及包括电视、电影在内的艺术者趋之若鹜,酣畅淋漓地用各自角度去记录晋商的浮尘,以《乔家大院》这部融合各种历史、故事、情感的大剧博得批量的观众,其中吸引大家目光的当是对女性人性化的关注和描写。以乔致庸为代表的晋商,不只是一部彰显充满男性色彩的商业传奇和男性完全霸道的家族面貌,剧中独具特色的魅力女性,如乔致庸的大嫂曹月枝,妻子陆玉涵,江雪瑛等都大大地为这部剧添色加彩,在框架中表现了她们的个性,在历史的针脚中留下了她们的足迹。其中,我认为又以充当家母角色的大嫂曹月枝最有特色。
家中巨变期——显男子大智慧
中国女性很能在危难之际迅速将自己转换成家族的奉献者和捍卫者的角色,不管之前是多么天真、柔弱、浪漫的小姑娘,在瞬间危难面前,总会有显露出老母鸡保护小鸡的勇猛和坚强,曹月枝这样的女性在中国史上并不是少数,极富中国女性特色,也很符合中国传统文化。一直躲在家庭门帘后面处理日常家庭琐事的曹月枝,面对家族种种重担,将会如何处理家族乱“事”?她做了几件“出格”的决定,却真真展现了她男子大智慧。
一违夫志,大胆智慧。大东家乔致广生意失败,病重去世,在其当家时,乔家在包头因和对手邱家争做霸盘生意(类似“囤积居奇”)导致银两亏缺、货物滞销,股东、商家纷纷上门讨要股银和货款。危难之际,不但没有商家愿意借银子帮助乔家渡过难关,反而都窥视着乔家的产业伺机瓜分。在以男性为主的经商环境中,女子是无法披挂上阵的,寸步难行,诸多不便也是显而易见。时值家族面临危难,曹果断命人召回乔家二少爷乔致庸,生在以女子三从四德为教条的时代这一举动不可不谓之大胆理智且智慧。
二为家族联姻,思虑周全大局为重。为让乔致庸心甘情愿接手祖宗家业,曹在后山买了一个小草屋,不仅是让乔面对现实,同时也是真的为乔不接管产业乔家败做的准备。在乔接管家业后,立马帮乔寻合适的商业联姻,可谓思虑周全,目光长远。她没有泼妇般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如果这样估计只会适得其反让乔致庸厌烦带着江雪瑛私奔。她只是将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难处,家里的窘境摆给乔致庸看,让乔认清现实,也许期间有犹豫、矛盾,但最后仍以大局为重,坚定地将局面一步一步往更好地方面扭转。
生活安稳期——柔中带刚,持家有道,贤惠善良
在乔致庸挽救了家族生意,并将其发展壮大后,曹终于可以放下一直悬着的心,做回原来的少奶奶,安心教子,与弟媳管理家庭内务,对下人恩威并施,让乔无需为家庭琐碎烦心。也许在剥夺乔致庸考举理想以及爱情的时候她是狠心的,但却一直都是一个贤惠善良的女人。在乔决定施粥赈灾时她义无反顾地支持,倾家荡产在所不惜,并身体力行的不停布粥。这样的女人虽柔弱但坚强,她将大爱与小爱分开,在救助受灾百姓的大爱面前,小爱也微不足道了。
面对情关,艰难抉择——自制、刚烈女子
一、爱得盲目,但也最终逃不出传统的枷锁。
以夫为天的传统社会,男人在家庭中扮演着一家之主的角色。经历丈夫过世,家族动荡,曹月枝身心俱疲,她是坚强的、有智慧的,但到底她还是一个女子,需要一个强大的男子给她宽阔的肩膀倚靠,让动荡的心有个安定温暖的窝。
乔致广刚死的时候她倚靠曹掌柜,乔致庸当家后她觉得乔致庸是家里的顶梁柱,后来孙茂才来了,看着乔家家业又盘活了,她认为孙茂才是乔家的大功臣,功劳甚至凌驾乔致庸,乔家不能少了孙茂才。为了留住孙茂才,她亲手做护膝、衣服,刚开始她只是一心想为乔家留下孙茂才。但在失去丈夫的痛苦岁月里她苦苦支撑着,对于孙茂才她是带着崇拜,孙茂才对她来说正是她内心期待的那个男人——能够撑起家业、给她安定的生活,这就是她想要的温暖厚实的肩膀,是她需要的感情寄托。
心目中的孙茂才是曹月枝情感和理想的化身,然而现实的孙茂才不是那么理想,他亦会在背地里出卖乔家从中捞取油水以及寻花问柳,曹月枝的不知是因为乔致庸的忽略,如果乔致庸跟他有过深刻的沟通,分析孙茂才的是是非非,家族利益至上的曹月枝必定不会如此盲目相信维护孙茂才,经她周旋,事情也可能有所转机,也不至于最后发展到让乔致庸将孙茂才扫地出门。
沟通不畅,致使曹月枝丢尽了脸面,也为十年后的灾难埋下伏笔。当乔致庸喝令她在祖宗灵前跪下时,她跪了,乔致庸数出三条罪状时她认了,也心愧了。是什么令曹月枝这样敢为的女子却步呢?那是礼教、是传统,纵然爱得盲目但也逃不出传统的枷锁,她所有的勇敢、坚强都是活在传统礼教的框架里。
二、牺牲,保全家族尊严也成全了自己的爱情。
十年后为救乔致庸,她以半老之躯再披红霞下嫁。在那样一个时代以及乔家在当时、当地的名望,曹月枝的自尽似乎是最为妥当而两全的安排,她用她的刚烈保全了乔家的尊严,也成全了自己与孙一结连理的心愿。对孙而言,纵然自己阴狠算计,但大奶奶一直都是他心中不可亵渎的女人。年过半百的他,在大奶奶面前仍似小伙般的无措。我们撇开孙的为人不讲,单这一深情也足以为之动容。面对最爱的女子被自己逼死的事实,枉费心机的他疯了,不折手段的爱情最终也只是徒然。
十年前的情愫让曹月枝羞愧反省,十年后她斩断情丝却也断送了自己,为了家人她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包括性命。我们理解曹的动心为人之常情,我们也欣赏孙对爱情的执着,为何终以悲剧结束。言而总之,这样的世道终究容不下他们这样的幸福,爱情也经不起手段的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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