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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门第战争》三十三  谢安与桓温

(2013-12-25 15:27:51)
标签:

战争

庶人

大家族

个区区

第四卷

文化

分类: 讲史(那些逝去的美好)

谢安出山,其实算不得什么好时机。

 

因为其一,他其时手中无一兵一卒。其二,陈郡谢氏当时也处于政治的低点。其三,他出山之后,并没有什么庙堂高位等着他,相反,一个极厉害的超级对手在等着他。其四,一个四十岁的人了,隐居东山之上,象庄子那样,拒绝各种官职的诱惑久了,现在真去做官了,难免为人所轻,也为人所笑。这最后一个,的的确确是发生了,为此事当面为人所笑,不是一次,而是很多次,如高崧,如郝隆。可是只有谢安自己知道,“公不出,奈苍生何”,也许只是戏谈,但如果他再不出山,谢家恐怕真的是要没落了,不仅谢家,连整个的士族力量,连同士族所支持的大晋朝,恐怕也要式微了。哪怕手中无兵无卒,也得勉强试一试吧。

 

有人说,谢安是在谢万战败的时候才决定出山的。其实,如果真等到谢万战败才考虑出处的问题,那就不是谢安了。

 

话说陈郡谢氏从谢鲲做名士,拼着被妹纸打落两颗门牙获得大名,从谢尚做将军,在邺城找到传国玉玺,替朝廷解决“白板天子”的尴尬问题获得大功,再到谢万做豫州刺史十余年,同时做桓温司马的谢奕甚至还和桓温交错不错,发展还算是平稳的。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本来也可以一直这么下去,考虑到那个年代,四十岁之后也活不了几年,谢安在历史上的名字,也许只是个名士领袖,成为永和名士的众星里最闪亮的一颗。问题是桓温是个有大志向的人,他不仅要做王敦,也不仅要做庾氏,他要拿下所有的方镇,当然,也包括谢万所在的豫州,豫州不得,怎么进建康呢。所以以北伐之名,逼朝廷北伐,再以北伐失败的名义,拿下这些对手,就成了桓温的策略,这之中,当然也包括谢万。

 

也许从那时开始,谢安就密切注视着朝中的形势,也许更早,从谢尚拒绝桓温让他从豫州换防到边远的司州的主意就开始了。总之,谢安越来越担心谢万那边的情况,以至于再也无法安坐于东山之上,去了谢万的军营。

 

因为他知道,谢万和谢尚不一样,名士派头太重,恐怕不会太招兵士们喜欢,而且他也和自己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做名士,什么时候又该放下名士的架子。光写信是没有用的,他必须做些什么,他除了亲自到谢万的军队观察之外,还劝谢万多跟部下联络感情,请请客开开派对神马的。结果谢万倒是请了客开了派对,可名士派头不改,什么联络感情的话都不会说,而只是拿着根玉如意指着部下说,“诸君皆是劲卒”,搞得大家都觉得被打了脸。要不是谢安又低声下气的从部将以下一一亲自过去慰问沟通,恐怕早就哗变了。

 

这正如之前的某一次,谢安和一帮名士们坐船泛海,随着海岸越来越远,风浪也越来越大,大家一个个坐立不安,战战兢兢,只有谢安一个人很淡定又很悠闲的说着话。大家看谢安如此淡定,也就不好说什么,只能战战兢兢的附合。再过了一段时间,谢安才缓缓的说,咱们该回去了,再不回,恐怕就都回不去了。大家这才松下一口气,飞也似的催着船家把船弄回去。从此之后,谢安就得了个淡定帝的雅号,哪不对,那年头,应该叫雅量,谢安从此就得了个雅量君的称号,并且朝野之中,都认为天下安定,还得看谢安哪,看人家这雅量。

 

但谢安知道,在自己那淡定的表相之下,是精密的计算,和缜密的思考。他在计算时机,他在等待,他要在最该出牌的时候才出牌。这也是未什么在谢万还没有兵败之前,他就对夫人说,“恐不免耳”。

 

等到谢万兵败,接着被废为庶人,他知道,自己该出山了。虽然这个时机并不好,却是必须要出山的时候,再等,可就晚了。正巧做桓温司马的谢奕病死,桓温邀请谢安做他帐下的司马,虽然司马不是什么清要之位,倒算个“浊职”,可谢奕谢万都不在了,自己还有得选择么。桓温的确厉害,甚至很快就会成为谢安政治上的最大对手,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是吗?

 

这件事引起了朝野的轰动。本来以他的声望,以他的“雅量”,以他“公不出,奈苍生何”的名气,以他把那么多清要的位置都给拒绝了,即使出山,也该有更好的位置吧,至少也得拿下个方镇,现在却做了桓温府上一个区区的司马。桓温是什么人,桓温是现在朝廷如临大敌的人,也是各大家族惶恐不安的人,本指望谢安出山之后能加以抗衡,结果他却应了桓温的要求,做了人家的司马,各种奇怪,挖苦,不解都纷至沓来。当然,也有理解的。但不管理解还是不理解,谢安只能一笑置之。

 

谢安清楚,朝廷屡次北伐失败,损兵折将,而桓温两次北伐成功之后,其势已成,自己无一兵一卒,现在与桓温直接对抗,无疑于以卵击石,即使孙武再世,恐怕也无济于事。唯一的办法,是与狼共舞,虚与委蛇,贴近他,靠着士族阶层的软实力,拖死他,耗死他,磨死他,以柔弱胜刚强。

 

与谢安站在一条阵线上的,是曾任桓温参军的太原王氏的王坦之。他的方法与谢安类似,只不过比起谢安的淡定,更为峻急些,以至于有一次两人会见谢安之前,谢安还在劝他,为了自己的性命,不能稍微忍忍吗。

 

桓温的既定策略是,学曹氏和司马氏,先大权在握,再行废立,再加什么九锡,再受禅,而非直接称兵犯上,一言以蔽之,搞唐虞揖让,而非汤武征伐。而谢安就是一个拖字诀,不直接拒绝你,但可以给你增加难度,延长时间,在关键问题上,不妨让它直接黄掉。

 

桓温第三次北伐失败之后,加九锡就没有了什么由头,只能寄望于废立。而桓温所立的司马昱虽然继位一年就忧愤而死,而且在位也没有实权只能以清谈名世,可毕竟脑子比较清楚,甚至被人称赞桓温“废昏立明”,结果就是遗诏环节,也没有让桓温占到什么便宜。司马昱不愿意向桓温进行什么禅让,其时已居朝廷要职的谢安和王坦之自然是极力促成,全力襄助,力排众议——其实是向桓氏站队的“众人”之议。甚至其他的口实也不能给,王坦之甚至直接把“君自取之”,“居摄”改成了“如诸葛武侯,王丞相故事”。诸葛武侯,王丞相是什么人?无非就是一个国之重臣罢了,跟周公完全不是一回事。

 

因为谢安和王坦之在遗诏中做的手脚,桓温也明白这两个平日里看起来无公害的名士,才是最最可怕的敌人,甚至起了杀心。于是桓温以祭奠司马昱为名,带兵来到建康城外,并且点名要见谢安和王坦之。这场事关生死存亡的“新亭宴”上,王坦之汗流浃背,连朝板都拿倒了,而谢安再一次表现出了“雅量君”的惊人素质,淡定而又悠闲,机智而又从容,谈笑自若,告诉桓温一个有道之君是不应该靠埋伏暗杀来成事的。

 

化解了这次危机之后,桓温继续请朝廷给他加九锡,而谢安则是一个拖字诀,甚至把拟好的诏书留着不发。桓温直到病死,也没有看到那封给他加九锡的诏书。

 

虽然很多年后,朱熹说谢安之所以能赢,无非是一个等字,等到桓温自己死掉。可在当时形势之下,谢安能做的并不多,而在能做的之中,他做的应该是最好的。他不仅是等,而且是拖,不仅是拖,而且还要在适当的时候站出来,面对那样一个强大的对手,非大智大勇而不能。大勇是因为他能临生死之危而不惧,大智是他能洞察桓温的致命弱点,并且采取相应的对策。桓温的致命弱点是什么?就是希望得天下,又不希望留下骂名,更不希望留下骂名还没有得了天下,比如象王敦那样。那么谢安既要让他觉得有希望,但又不能让他真的得到。

 

事实上,如果说桓温是第一个强大的对手的话,接下来,摆在谢安面前的,又有一个新的强大对手,那就是北方的苻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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