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此生
第一次眺望在爱德华铁塔上,天空的雪和鸽子在飞翔,胸腔里仍是你的心脏,我的泪洒在飘荡的围巾上……闭上眼会想,唱着歌会想,连沉默也会想,我发誓我不再博情了,也不再说谎了,赎救曾经的,无能原谅的,背叛的过往……
我在手心,胸膛……立坟了,让自己不再哭了,不再想了,也不再赎罪了,好好让自己活着,那些肮脏的,虚伪的,回忆的都和素碑涣散着,无能承载了,那刻在柏桦上的,我们的名字,和你说的我们会紧紧的,都消瘦了,都埋葬在了,没有拓字的素碑里了。我发现我可以摸到脸骨了,表情僵硬了,连行走也吃力了……
风仍很用力的吹着,安静看泪蒙蒙的鸽子,安静头埋在瑟瑟的领子,安静用手机来定格,把它贴在胸口,你也会看见了。你不再给我削铅笔了,不再握我手心了,也不再给我写信了……我发现我突然很乖了,一个人会吃饭了,一个人会睡觉了,一个人偏执着的痛苦着,却已经活了很久了……
指甲很久没剪了,牛仔裤上皱了,发蜡也放很久了,连胡茬也发疯了。你曾说你不会逃走的,我们会一直浪漫的,会苍老的,会像鸽子一样正寝的……而立年仍会再抱着,和猫一样,妖冶缠绵的。
铁塔上的雪花啊,白茫茫的楼林啊,巷子的哪家煨猪蹄店呀,娱乐街的哪家溜冰城呀,出租棚的哪辆山地车呀,我捻着落进颈弯子里的雪花:喂!你在哪啊,还在那儿等我吗?
我一个人拖着自己的尸体,在那个线上游,扯着露骨的微笑,死板的眼球,朝熟悉的地方跳动,我求我自己别再犯傻了,其实她们已经原谅你了,就不要再这么,撕心裂肺的走着……我求我自己不要太傻了,其实她们已原谅你了,就不要再行尸走肉了,我告诉自己她们已经原谅你了,就让自己好好的生活……
2。前生
是脱离群体的狼,苍老和疾病,孤独和恐惧侵蚀了深邃的眼睛,在坟地里刨食尸体为生,饮腐沟里的绿水解渴,在凌晨十分的时候,独自奔跑到断涯顶仰天长啸,呜……呜……呜……
踏踏……踏……马停,马背上一个背着红缨枪的男子抬头,断壁间七弦月,听……是狼的声音,男子下马作揖,这是英雄的相惜。
一杯黄土,一张裂开的唇,一双浑浊的眼睛……羁旅一生,我曾携一尺青锋浪荡八荒,冷铁衣,残帅冠……可是每当月华洒满戈地的时候,我就听见我的军队从我身旁飒踏而过,燕然未勒,将士们都回家了么?不然怎么会只留下我一个人,是会有谁告诉我是西风扬起的沙欺骗了我?它一直吹了七天和七夜,我不相信那些骁勇善战的兄弟会沉睡在沙里,不然你听,他们明明还记得向前冲锋……我背着枪面朝南,一铜盏,一骏马,一铁衣,哐、哐……哐,一骑残身觅此生!
什么是道,道即是空,空空如也便是道,我让一刽子手饮一盏美酒,然后我问他什么味道,他说是满嘴的血腥味,俨然,这便是无道,上善若水,大无若有,上承九天星罗,下接穷壤万物,大实若虚,你问我怎么才能打胜仗,我告诉你,有道便无胜,百战百胜定无道,然后你又问我什么既有道亦无道,我告诉你,是狼。
从我参军的那一天,我给自己立了一座坟,墓碑上没有刻字,我把我的书、我的笔、我的诗埋在了下面,迟暮必凉生,我知道一个王者,不需要笔的柔情,要冷血,要无情,要不惜一切的学会,睥睨天下! 那一夜,我从墓地奔跑到断涯,那时月华洒满了大地,我仰天长啸,蓦然看见我自己骑着骏马向我这边跑来,然后下马向我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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