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阻碍】

 

 

违逆这封闭的螺旋
即使痛哭嘶喊
即使终将消逝

 

截断的肢体飞散时，世界再次被染上殷红。

 

暗夜将业火的轮廓衬托得愈加张狂和狰狞，跃动的光斑似舞动的精灵，妖冶绚丽，无声地吞噬着它能攫获的一切形体。血液化为发着微光的粉尘消失，生命的结晶在黑暗中曳出轨迹，灼穿了少年的视野…

 

仿若地狱的光景他曾经见过，然后那个夜晚又次次反复着在梦中出现，似乎在提醒他不可遗忘不可懈怠不可退却。然而经历了难以估量的艰辛终于来到距离心愿咫尺之遥的地方，那个梦魇却栩栩如生地出现在面前，瞬间将少年的意识彻底击溃。

脑海里仅剩一丝的理智没有化为战意，明明早已做好觉悟，身体却不断颤抖着退却，那是真切的不可回避的恐惧，来自眼前黑翼的死神。他纤长的指尖直指的正是冥府的门扉。

充满嘲弄意味的轻笑浮现在他绝美的面孔上，半闭的赤红双瞳中满溢傲然不羁的气息，仅仅是一道直视的目光就已令人战栗僵直，被那绝对的威压感迫得几乎窒息。

 

 

在进入横须贺北部郊区的瞬间，敏锐的少年就察觉到他们已经踏入了“禁区”。

柔和夜幕笼罩下的郊外树林中，掩映着古老斑驳的异国情调石材建筑。僻静小道上偶尔闪现的人影悠然地穿过视野，一切都稀松平常，但少年右腕中的水晶坠在衣袖中发出了低鸣，频密剧烈的振动正如少年此刻心中不断扩散的不安，眼前的世界恍如被“不祥”所封闭的异空间一般，愈发的扭曲起来。

为了降低被察觉的可能性，一行人按照计划分散成两组，将灵力压抑至最低限度展开了行动。

看到消失在树影中的二人，瑞瑟格心中忽然产生了想要阻止他们的强烈冲动，犹疑间轻柔的安抚已落在头顶，耳边传来了米涅温婉的低语：“没事的。我们之中只要有一人带着情报平安回到圣女大人身边就足够了，一切都是为了心中的正义。”

是的，自从看到地狱的那天就已经决定了，杀死那个恶魔，为父母报仇雪恨。能遇到圣女大人，结识志同道合的同伴，才令自己迷失的灵魂重归正途，重新找到生存的意义。
如今就是实现心愿的时刻，不论付出何种代价也绝对不会退却！

然而现实永远比想象更加残酷。

察觉到异动的灵力就飞速从教会后的庭院退出时已经太迟，被几个散发着强烈敌意的‘力’包夹逼退至教会外的一处灌木丛生的废墟中，进退维谷。

或许从踏入这个地区的最初就已经被人察觉，少年曾注意到水晶坠在那时有过极微弱的不明反应，看来这里所设置的结界是已远超他们的预想。

瑞瑟格和米涅屏息低伏在残垣之后，焦急地望向方才潜入的方向，隐隐可以听到内里传来爆炸和嘈杂的声音，动静并不足以惊动更远的范围，但绿发少年却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手指深深插入身下的土壤中：“凯文……奔斯达…！”

“不要出声，瑞瑟格，控制住你的灵力，他们已经到附近了！”米涅极低微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从语句的轻颤中亦能感受到她极力压抑着的情绪：“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即使只有你，也一定要逃出去，向圣女大人报告调查的结果！”她轻拍少年的肩头，将他按进更浓密的阴影中。

“米涅…你说什么？”少年的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讶异，瞪视着身旁温和微笑着的女子，对方却只以眼神示意他保持安静：“不要有一丝犹豫，你一定要离开这里！”

不等他再度发问，金发女子已展开了力场，巨大的浮动光带闪现在前方的旷野中，瞬间凝结成高大的人形灵体，圣洁的白光将四周照耀得如同白昼。最后将几乎惊叫出声的少年按进斑驳的阴影之中，米涅迅疾地跃出了隐蔽之处。

教会后的林木空旷之地，女子面色肃穆地立于展开光翼的灵体“天使加百列”身前，摆出了迎战姿势。出现在她面前的长发少年，一袭黑色风衣在翻腾的烈风中舞动，那正是在数千梦魇中挥之不去的恶魔的正体----

 

拨回思绪之际，如闪电般划过天幕的暗红色火光汇聚在长发少年的身后，幻化为死神的双翼。加百列手持狭长光剑向着少年的所在如疾风般地俯冲而去，凌厉的剑气带起强劲的气旋，发出了撕裂空气尖利呼啸--

“不要有一丝犹豫，你一定要离开这里！”

女子的凝重的话语闪过脑海，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颤抖着，被那绝对无法撼动的威压感所震慑，隐藏在暗处迟迟未现身的几个灵力反应亦虎视眈眈。心如刀绞的少年非常明白，他此刻的迟疑正是在断送队友用生命换来的唯一能够脱离包围的机会，然而比起内心的恐惧，他更加无法抑制的是满腔的仇恨和愤怒，找寻多年的仇敌近在眼前，队友们命悬一线，怎可以就此逃去？

就在少年转念的瞬息之间，那天的地狱之景再度在自己的眼前重演。

数只飞旋的黑色光箭贯穿了加百列和它身后的金发女子，拖拽着暗红色影子的光流如同翻腾的黑蛇般剧烈交缠扭动着，大天使与之僵持了数秒后被撕裂为数条光带，刹那间就被漆黑的夜幕吞噬殆尽。肢体骨骼被洞穿的黏腻摩擦声和光流舞动带出的破空之声被静寂无限地放大。悬于光流先端的女子被强劲的力道逐渐拖离地面，点点猩红顺着被钳制的身体滴落，在地面蜿蜒出暗红的轨迹。

然后，优雅而轻佻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脑海，将梦魇化为了完全的真实呈现在少年的眼前：

“太渺小了！用这种自取灭亡的方式来问候，真是愚蠢。今次又在盘算些什么呢，让你们的圣女直接攻过来不是更快捷么？”

面露痛苦表情的女子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瞪视着他。几声轻笑，黑色的光翼中飞出数枚黝黯的弧光，瞬间贯穿了被悬吊在空中的躯体，瞄准的依然是不会致命的部位。在女子无法遏抑的惨叫声中，长发少年面上浮现出冰冷慑人的笑意。显然他并不期待得到回答，只是耐心地等待隐藏在暗处的猎物自动现身。

瑞瑟格浑身颤抖，全然不觉紧握的指缝中已渗出了绯红。神经绷紧到了极限，心脏的跳动太快，炽热得仿如要跃出胸膛。已经无法再压抑自己的灵力了，被发现只是迟早而已，不如赌上一切给予那个恶魔重重的一击，也好过什么都不做就被杀死！

“……！”

就在他打算起身的瞬间，忽然落在肩头的莫名力道将他重重地掀了回去，与此同时，一只微凉的手掩住了他险些脱口而出的惊呼。

 

是谁！

瑞瑟格的脑海中瞬间闪现出数种猜想，抓住那只手的同时反射性地扬起右臂想要放出力场，但来人却准确地截住了他的攻势压低声音急急说道：

“住手!我不是你的敌人！”

那声音熟悉得令瑞瑟格猛然一颤，险些忘记要继续控制着灵力。虽然对方并没有发出任何敌意，但自己竟没有察觉到一丝气息就被他接近到身后，少年不禁背脊发凉。

侧身望向发出声音的方向，黝深的黑暗中暗蓝的反光隐隐勾勒出一个少年的身形，待看清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孔时，瑞瑟格的双眼募地瞪大了：

“你是……！”

对方立时做出了禁声的手势，拉住了瑞瑟格的右腕低声说道：“跟我来！”

被狠狠一拽带离了隐匿之处的绿发少年甚至来不及抗议，就被他拖进了废墟后方浓密的树影之中。

 

没有回头和喘息的机会，米涅的声音也渐渐远去，只有夜风卷过林梢发出的呜咽和两人凌乱的脚步声。

前方的少年行动异常敏捷，穿行于黑暗和崎岖的小路上速度亦没有任何迟缓。瑞瑟格紧跟在其后，摇曳的枝条不断擦着疾行的身体，清冷的触感贴着肌肤划过，脑海却愈加清晰起来。最初感觉到的几个灵力也渐渐被抛离在后方，惴惴不安的情绪逐渐舒缓。

借着穿过林间的月光向前方望去，疾风撩起的宽松衬衣下的少年身形更显得单薄纤细，右手中握着一把日本刀，及肩的褐色碎发在脑后飘摆着。

 

竟然会是你么？

你真的还活着，叶。

心中一时间翻涌起百般滋味，瑞瑟格猛然用力甩头，挥开徒增伤感的回忆。森然冷意渐渐浮现在少年精致的面孔上，比起追溯往事，眼前显然还有更加重要的事需要立即决断。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你最终还是成了好的帮凶么！亦或是依然抱着幼稚的想法摇摆不定？

不管哪一种，“你是那个人的双胞胎兄弟”这个事实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迟早有一天，你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既然如此，圣女大人的阻碍现在就由我来消除……

对不起，叶，只要你还留在那个人身边，我就必须履行自己作为第八天使的职责将你处刑！

暗中扬起了右手，瞄准前方毫无防备的少年，这种距离下甚至不需要展开力场就能轻易地贯穿他的心脏！

然而就在此时，前面的少年忽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这一突然的行动令瑞瑟格措手不及，急忙刹住脚步却依然险些栽倒在叶的身上。

“……啊？”

瑞瑟格掩住慌乱的神情，迅速调整了姿势问道：“……怎么了？叶。”

始终镇定自若的褐发少年却忽然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你…认识我么？”

话一出口，立刻看到绿发少年再度显出一脸愕然的表情，叶无奈地一笑，抢在他开口之前制止了可能到来的一连串发问：“抱歉，现在没有时间说太多。看到那条路了么？”

分开前方的灌木丛，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思绪依旧一片混乱的绿发少年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条大路。

“这里已经离开了结界的范围，只要抑制灵力前进，就不会被人发现你的踪迹。沿着那条路用不了太久就是市区，到了那边就安全很多。”

“呃…可是……！”

“快走，他们很快就会来了！”

褐发少年轻拍了他的肩头，随即转身消失在浓密层叠的夜色中，留下瑞瑟格一人，对着摇曳的树影愕然伫立，茫然若失。

短短十几分钟的变故令他不堪负荷，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瑞瑟格都无法理解当时发生的一切。

为何叶会忽然出现在那个地方？

那时候他真的没有察觉自己亮出武器的意图么？

还有那不像是假造出来的反应，难道他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么？

在被机关宣布死亡之后，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和绿发少年分手大约十分钟后，在折返教会的途中，叶骤然停下了脚步。

林间空旷的小空地上洒满了幽冷的清辉，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修长黑影立在中间，虽然逆光之中无法看清表情，但他显然正凝视着少年的来向，似乎已等候多时。

叶缓步向前，在好面前站定，毫不回避地直视那灼人的绯色双瞳。

好的身上依然残留着血的气味，自己会对那个味道异常的敏感，现在想来大约也是因为职业习惯，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真是会找机会呢，花组才稍一疏忽你就没影了。”好的嘴角挂着没有温度的微笑，冷冽的语气中带着异常危险兴奋的意味，显然还沉浸在方才那场狩猎的余韵中：“捉迷藏结束了？”

“恩。看来你那里也结束了。”叶也是一脸漠然，静静地凝望着好。

好对叶的这种语气很熟悉，那是平时温和慵懒的叶的另一张面孔，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感时他就会用这种方式讲话。

在叶带走那隐匿在暗处的入侵者前，想必已经看到今夜发生的一切了。思及此，好不由得扶额大笑起来：“很好。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么就更简单了。”

语毕他已行至褐发少年面前，逼视那双清冷如含霜的琥珀色眼眸。叶的身体果然不出所料地隐隐颤抖，紧握的指节泛出了青白的光泽。

“你知道我会看到。”

“我早就说过，我们之间不需要秘密。我一直都想给你看看，真正的我。那就是过去你一直都无法接受的一面，到现在又如何呢？”

“你想说今天杀死的人也是罪孽深重无法饶恕的么？你甚至根本不了解他们！”叶终于提高了声音不再掩饰自己的愤怒。

“那你又了解么！”绯色的眼眸中腾起冰冷的憎恶，扬起右臂的瞬间，积聚的黑红色火焰立时出现在他的掌心，好将它举到叶的面前，跃动的黑光辉映在少年苍白的面孔上。

“黑雏的火焰吞噬了无数卑微的人类，他们的一切记忆和思念都存在于此！我一直都看着他们！从出生就已背负罪孽的人类，用愚蠢的方式改变世界，而一旦拥有力量，则更加自大、狂妄，肆意滥用！即使把所有的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也无法抓住其中的真实，只会不断地重复错误。你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难道还不够么！”

“那并不是全部！你……！”少年的厉声反驳未能说完，左腕间忽然一紧，手臂已被狠狠向前一带，随即反扭在身后。后膝间传来的剧痛令他站立不稳向前倒去，却被重重地扼住了脖颈，迫得他半跪在地。

好的冷笑充满了嘲讽：“或许吧，可是一直以来我就是看着那样的人类而生存下来的。”

指端再一施压，直至那纤细的手臂被拧转得发出几近破碎的错位声响，身下的人抽搐着放弃了抵抗，好才低下头，在褐发少年的耳边低语道：“因为你忘记了，所以我就提醒这一次。我不会放过任何妨碍者，即使是你也不例外。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结果会怎样就不好说了。虽然我不会杀你，但我一定会让你为自己的行为彻底后悔！”

放松了扼在后颈的力道，顺势扳过少年的脸庞。因为痛楚而扭曲的喘息未定的苍白面孔上，失去焦点的深色眸子中似笼着一层雾气，紧咬的唇边渗出的殷红蜿蜒而下。

“听明白了么？- 叶 -”

好松开了对褐发少年的钳制，异常温柔地抚着颓然跌在地面的少年的头顶，轻轻低喃。

 

叶一言不发地低伏着，右手紧握住无力低垂于身侧的左臂，半晌没有移动。

好静默地起身，俯视着面前的少年，嘴唇微微地动了动，但最终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某些答案已经不重要了，沉寂的虚空中仿佛传来了皲裂声，清脆凄凉如同夏末时断折凋落在风中的蝉翼，其止境处不可知。

 

清冷的晚风不断地摇撼枝条，发出如同细雨般绵密低微的声响。不知过了多久，林间逐渐传来异样的窸窣响动。

好没有移动视线，只是恢复了惯常的漠然声调问道：“我不是让你留在教会里善后么？拉基斯特。”

男子的目光瞥过伏在草丛中低垂着头的少年，随即收回了目光，恭敬对着长发少年答道：“好大人，刚才收到了尼克罗姆的急报。十祭司紧急集合，明天黎明会参与一项极机密的行动，地点和内容均不明。”

“哦，老家伙们终于有所行动了么。自从你离开机关后，他们也终于聪明了一点嘛。那么除了十祭司，还会有什么人呢？”

“哥德巴会长会亲临，其余的目前还不清楚。”

好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加明显，逐渐连肩膀也轻颤起来，话语间满溢无法遏制的兴奋：“就是这个了！广域结界的最终阶段试验，必须有十祭司在场才能完成的步骤！”

男子目光之间显露出犹疑神色，顿了片刻终于说道：“好大人，我以为现在前去是极不明智之举！在这种时候，他们不可能不做任何准备就贸然行事，如果只是为了…”他注意到一直背对着好的褐发少年忽然间颤了一下，后面的句子不出所料地被好打断了。

“住口！拉基斯特。你以为我什么都没有想过么？”绯红的眼眸中闪过震慑的寒光，好的语气决绝容不得任何辩驳：“不但有机会完成我的计划，还能见到我们尊敬的‘会长大人’，如此奢华的豪赌我怎么可能错过！”

“是…既然好大人决意前往，那么也请允许我随行。”男子略微欠身，语气恳切。

好的面上浮现出惯常的桀骜轻笑：“那么，就去见识一下‘阁下们’为我们准备的盛宴吧！”                                                                                                                                                                            

 

即使忘记了
一起看过的天空
也不要忘记
曾经在一起的过往

即使那也失去了
也不要抛却
共同许下的心愿

 

下一章【对弈】

 

 

 

 

后记：今次又写得很痛苦很痛苦，思索了很久都想不出某些细节，憋了n天之后终于...咳。虽然喜欢绕头的剧情，但是看别人写的才是乐趣，自己动手真是很痛苦~
那么，下一章又要动手了囧...其实打架也是蛮难写的...头大ing...对不起了，我又虐了小叶子了...

 

----------------------

linda_kyiyama2009-05-31 23:32 |回复|删除|举报
大人太谦虚了啊,请再接再厉吧!伸手党会一直看着的~
 
2

A·E·Y2009-06-01 19:47 |回复|删除|举报
哎呀~29又更文啦~抱抱
真是辛苦29了啊,不过俗话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也算是为了我们这些追了这么久的孩子们吧~(其实你就是想说这个吧....)
 
3
网友:Ai夜2009-06-01 23:01 |回复|删除|举报
回复linda_kyiyama：
乃果然是昆仑的恐山linda大人对吧……= =|||
 
4

Arabot292009-06-02 23:20 |删除|举报
回复linda_kyiyama：0v0谢谢鼓励~大人你头像很眼熟~
 
5

Arabot292009-06-02 23:21 |删除|举报
回复A·E·Y：哈哈我是很矛盾的~想写好叶但是又不想写成只有好叶的言情剧但是自己又写不好这种大场面囧死了~
 
6

Arabot292009-06-02 23:22 |删除|举报
回复Ai夜：唔唔- -....恩恩....

这么说夜桑也是混昆仑的》《

 
7

酱醋坛子2009-06-07 00:07 |回复|删除|举报
跑过来花痴~俺真的灰常灰常灰常灰常喜欢这篇文吖~
人设大爱！

不久前，好和叶两相遗忘，尚能夜晚一起泡泡温泉；如今一方恢复记忆，前尘往事羁绊重重，互相伤害却是避无可避…… 叶有多久没有笑过了啊啊啊orz，虐得俺肺痛T__T

啊啊，就算把手机的下翻键按坏掉，俺也要追文到底吖~！

 

 
8

Arabot292009-06-07 15:14 |删除|举报
回复酱醋坛子：哦哦哦谢谢桑的鼓励~虽然偶不才，但一定会尽力写的~请不要客气留下意见吧~

回忆起来，泡温泉似乎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情况确实让人难过~只有希望叶挺住吧~（其实很快又要到下部的黑暗部分了，啊表打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