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历史的长河,透过《诗经》中的战争诗,我们看尽秦人的尚武风气:是血洒沙场的豪情壮志,是保家卫国的肝胆之心,是可歌可泣的民族史诗。可是,在历史的长河中,尽是酣畅淋漓吗?不是,战争意味着徭役和兵役。徭役和兵役,是统治者于残酷的经济剥削之外,加在人民身上的又一沉重负担,是诸侯间无休止的兼并战争和统治者的荒淫奢侈、欲壑难填所造成的必然结果。
《诗经》中的战争诗,既有正面描写天子诸侯的武功,表现强烈的自豪感,充满乐观精神。如《秦风.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兴于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兴于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淋漓尽致地将士兵在战争中的同仇敌忾之情展现出来。不是直接描写征战沙场的战斗情景,而是从军势、士气方面展示浩瀚声势。但在战争诗中,更多的则是表现对战争的厌倦和对和平的向往,充满着一种忧伤的情绪,如《采薇》以战士的口吻,抗今追昔。既有保卫国家的坚定信念、激昂情感,又有对久戍不归的不满、厌倦之情。前五言是回忆。作者疾呼“靡室靡家,猃狁之故”,说明其所怨恨者是猃狁而非周天子,诗人对侵犯者充满了愤怒。诗篇中洋溢着战胜侵犯者的激越情感,但同时又不乏厌倦和对自身遭际的无限感伤。如文章最后写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将昔日离家时的依依惜别之情,今日归来的悲惨之感表现的淋漓尽致。如果说《采薇》是对敌人的痛恨之情和思乡自伤之情的矛盾体,《豳风.东山》反映的完全是士卒的厌战情绪了。整首诗吧现实与诗人的想象、回忆结合在一起 ,表现诗人对战争的厌倦和对和平生活的向往。极为细致地抒写了“我”的兴奋、伤感、欢欣、忧患等心理活动。
战争诗,是激昂与厌战的协奏。而《诗经》中的徭役诗,则是对繁重徭役的愤慨厌倦。如《唐风.鸨羽》中写道“王事靡盬,不能艺稷黍,父母何怙?”则生动地写出了王朝之事导致田园荒芜,人民无以奉养父母怨恨之情油然而生,揭示了繁重徭役给人们带来的苦难。
看完了战争诗、徭役诗,下面我们透过夫妻离散的思妇哀歌来看看战争徭役给百姓带来的苦楚。以战争徭役为背景写夫妻离散的思妇哀歌,如《卫风.伯兮》“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沫,谁适为容?”淋漓尽致的表现了思妇内心的相思哀痛。“自”字更蕴含丰富,写出了痛苦日增的苦楚,多情的思妇忍受着痛苦的煎熬。“岂无膏沫,谁适为容”是补充笔墨,有双重作用。首先,与前章“伯也执役,为王前驱”相呼应,说明这歌家庭有一定的政治地位。而后借以烘托女主人思念之殷切。她正值青春年华,有膏沫而不施,心境是何等的悲惨凄苦!这些用反问句表达出来,有效地显示了人物情绪的激动,突出其空虚的境况和追思不已的情怀。
古人云:有人斯有群矣,有群斯有忧患矣。家国情怀和忧患意识作为中国传统思想,是一种精神情感的寄托和归宿。而正如《采薇》中所说:靡室靡家,猃狁之故。正是这种频繁不断的内外战争,使那些成年累月服兵役的士卒忧伤而厌战的情绪不断加深。
《诗经》战争徭役诗有丰富复杂的内容和情感取向。无论是颂记战功,叙写军威,还是表达征夫厌战、思妇闺怨,在后代诗歌史上都不同凡响。在中国文学史的长河中。《诗经》是不朽之作,令中国文化熠熠闪光,更是丰富了中国文化。
文化是政治经济的反映,一定社会时期的文化就会反映一定社会时期的社会现实。让我们乘着《诗经》中脍炙人口的诗篇,去追溯已逝的历史,感悟那一段历史的沧桑轨迹。或是王朝战争的意气激昂,亦或是背井离乡的辛酸苦楚,都会使我们回味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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