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茜儿遭了责骂，歪着嘴似要哭了出来，阿雅忙打圆场：“茜儿说的是，大山里良田极少，大多数的山民都是赤贫，温饱都难以为继，作为奢侈穿戴的鞋子当然是痴心妄想，但薄有资产的少数富人也会向市镇购买鞋袜，携在身边赶赴日常亲朋好友宴饮或是祭祀大酒会，一路赤脚，待在主人家门前时，换上鞋袜，以示尊重。不过关于我呢，自小生活不那么拮据，也曾自有的鞋子，不过由是在山巅试炼，寒风如刀，阴冷彻骨，孩童时肌肤娇嫩，跟腱处受冻肌肤坏死，生出冻疮，溃烂后白脓水粘附于鞋袜上，每夜脱鞋褪袜，往往痛得如被生剥般撕心裂肺，长久以往，宁愿冻得足腿麻木，也不肯穿着鞋袜，受那种苦楚，如今年岁大了，倒也习惯了。不过茜儿觉得碍眼，我随身便带着鞋，这就穿上。”

一番侃侃而谈，让元贞嘘唏，但茜儿这小丫头却说道：“我不在乎的，这样就很好，比山里阿婆的要好看多了。”元贞啐了口：“又在胡说。”不料一直旁观的刘侃很是突兀地插了一句：“阿雅，我是称你兄弟呢，还是称呼雪女？”

“你，你难道是？”元贞见面前的阿雅暮然脸色惨白，害怕模样地向后退缩了一步，这慌乱神态亦转瞬即逝，冷静地答道：“平民也好，贵人也好，揭人私密，并不能显你聪慧达人，反却让人讨厌，尽是耍恶作剧的小聪明，毫无成就事业的气魄和度量，这几句话你不说是不是要憋死在路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