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2

在俄罗斯绘画作品中能够既在前苏联邮票中发行又在俄罗斯邮票中出现的还不多见，弗鲁别利的《天鹅公主》是其中的一幅（题图，苏邮3592#和图2，俄邮2006年发行）。

《天鹅公主》之所以有此殊荣，一方面可能与其画作美好有关，另一方面可能与其丰富的文学艺术内涵不无关系。前一方面，国内网上已有不少论述和评论，如有一篇文章是这样介绍的：

“在童话王国里有一位天鹅公主，她扇动着翅膀，转首在忧郁地呼唤着，整个形象宛如一首诗。画面上笼罩着一层飘动的空气，曙光映照在公主的双翅上发出淡淡的玫瑰红色，在银灰色的水面上泛着紫色的涟漪，宝石般的淡绿、淡蓝和乳白色，与公主银灰色的头饰和花边头巾相互辉映，发出幽幽的闪光，它是一首色彩的交响乐曲。这幅画神秘而美丽，具有象征主义的特征。

“弗鲁贝尔以蓝灰色调，描绘了天鹅公主这一故事传说中的形象。画家以夸张的手法，神秘的意境，刻画了美丽的天鹅公主，她身着华丽的羽衣与双翅，显示了天鹅公主一洗凡俗，高贵雍容，神秘莫测。”

评论中对《天鹅公主》一画给予积极评价，但对此画的具体来源仅限于提到童话王国，未涉及更多的内容，国内文献上也很少看到有更详尽的资料。实际上《天鹅公主》不仅仅起源于童话故事，而是里姆斯基-科萨科夫《沙皇萨尔坦的故事》歌剧中的女主人翁的真实写照，更值得关注的是画中人的原型就是弗鲁别利的妻子。。

1899年是普希金诞生100周年，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决定将普希金所创作的童话故事《沙皇萨尔坦的故事》改编为他的第十部歌剧。脚本由别尔斯基（Vladimir Belsky）写作，弗鲁别利为歌剧制作舞美和服饰，1900年11月3日在俄罗斯艺术家资助人马蒙托夫的私人剧院首演，伊波里托夫-伊凡诺夫（Mikhail Ippolitov-Ivanov，1859-1835）担任指挥，天鹅公主则由弗鲁别利的爱妻扎贝拉饰演。

下图为弗鲁别利头像邮票

下图为马蒙托夫头像邮票（取自俄罗斯邮资封）

下图为伊波里托夫-伊万诺夫头像邮票（取自俄罗斯邮资片）

歌剧的情节大体如下：

沙皇娶勤劳贤惠的三妹为后，遭皇后两个姐姐嫉妒，拟伺机陷害。外敌入侵，沙皇出征，不巧皇后即将临产。王子出生后姐姐们谎报产下一个怪物，沙皇信以为真传信装入木桶扔进大海。木桶漂至布扬荒岛，母子平安登陆。王子迅速长大，在岛上救起一只为鹞鹰所啄的天鹅，天鹅将荒岛变为美丽城池并使王子成为城市公爵格维顿作为回报。

一艘商船从布扬岛驶往特木塔拉杆（沙皇所在地），格维顿欲往看望沙皇，天鹅将他变为野蜂随船飞去。商人向沙皇介绍布扬岛三大奇迹：吹口哨唱歌的松鼠、三十三位勇士和美貌惊世的天鹅公主，沙皇甚感兴趣，有意前往。

格维顿回来后在岸边向天鹅诉说，希冀有一新娘，天鹅变为美貌公主，两人相爱，得到皇后赐福。

沙皇来到岛上，格维顿热情接待，在沙皇在向其祝福（此时尚不知其为其子）后问及沙皇亲人情况，沙皇痛说其失去妻儿之疚。沙皇观看三大奇迹后突见皇后出现，大为惊喜，忙问娇儿何在？格维顿上前认父，再次向沙皇介绍公主，在喜庆的乐声中格维顿与公主成婚，两个姐姐的罪行因喜庆而被饶恕。

下图是三姐妹为沙皇出征送行（苏邮4688 #），

下图是王子发现荒岛已变为美丽城市（苏邮3819#）；

下图是吉尔吉斯斯坦1999年发行的普希金小全张中的一枚，图案是王子发现荒岛已变为美丽城市，天空中显现有天鹅公主肖像。

下图是沙皇与皇后重逢，面对观众的是王子和天鹅公主（俄邮371#）。

下图是吉尔吉斯斯坦1999年发行的小型张，在其右下侧有歌剧中提到的三十三位勇士的示意图，勇士上方是岛上宫殿（见局部图）。

在演出期间，扎贝拉在舞台上表演，弗鲁别利在台下观看，根据歌剧演出实际情况创作多幅画作，这幅《天鹅公主》就是其中之一。

在邮坛上，画家为妻子作画的邮票并不少见，但像弗鲁别利这样为演员妻子作画的则为数不多，而且弗鲁别利的画中天鹅公主的服饰是画家亲自设计，令人赏心悦目。

从上可以看出《天鹅公主》是一件经过多位文学艺术家的多层次艺术加工的产物：普希金根据民间童话创作出优美的诗歌，里姆斯基-科萨科夫谱写成丰富的音乐语言，扎贝拉以自己的体会尽情表演，最后则是弗鲁别利在画板上绘画成美丽的图画。

联想起普希金诗句里对天鹅公主形象的描绘（“月亮在她的发辫上发光，星星在她的额头上闪亮。她是那样雍容端庄，走路象孔雀似的庄重大方。”），聆听着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动听乐曲，再来欣赏《天鹅公主》一画（虽然只是邮票画面），会感觉到画作里的神秘面纱正在微微打开，隐藏着的真实人物浮现在眼前，体会到艺术作品的深刻魅力，兴味无穷。

附：扎贝拉简介

扎贝拉（Nadezhda Ivanovna Zabela-Vrubel，俄文 Надежда Ивановна Забела-Врубель，1868-1913）出生于科诺沃（Kovno，1918年后更名为考纳斯），父亲是雕塑家。1891年于圣彼得堡音乐学院毕业，后在巴黎师从在巴黎任教的德国女歌唱家马舍丝（Mathilde Marchesi，1821-1913）。1893年回国后，陆续在各地剧院演出。1896年与弗鲁别利相遇，陷入爱情漩涡，不久两人成婚。当时弗鲁别利正在马蒙托夫所购得的阿布拉姆采沃庄园居住，并担任马蒙托夫私人剧院舞美工作，经弗鲁别利推荐，扎贝拉到剧院担任主演。1904年起扎贝拉在圣彼得堡玛丽斯基担任独唱演员。

扎贝拉主演过的歌剧和担任的角色主要有：

格林卡的《鲁斯兰和柳德米拉》中的第二女主角戈里斯拉娃（Gorislava，戈里斯拉娃是剧中拉特米尔的爱慕者，拉特米尔是可萨王公）；柴可夫斯基的《叶甫盖尼·奥涅金》中的塔吉雅娜（Tatiana in Eugene Onegin）和《马泽帕》中的玛利亚（Maria in Mazeppa）；

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萨德科》中的沃尔科娃（Volkhova in Sadko）。《沙皇萨尔坦的故事》中的天鹅公主（Swan Princess in The Tale of Tsar Saltan）、《雪姑娘》中的雪姑娘（Snegurochka in The Snow Maiden）、《沙皇的新娘》中的玛尔法（Marfa in The Tsar's Bride）和《不死的卡谢》中的公主（Princess in Kashchey the Immortal）；

古诺《浮士德》中的玛格丽特（Margarita in Faust）以及威尔第的《奥赛罗》中的苔丝德蒙娜（Desdemona in Otello）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