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了，外孙所学知识的程度咋样，当然离不开考试。我们着急得不得了，可外孙还是像小学那样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该睡懒觉还是睡觉，该偷懒的还是偷懒，一切按原样运行。

前天早晨6点30，着急的我说：“牛牛，起床了，快点！今天考试！怎么还磨磨蹭蹭的！你平时不烧香，这会考试，你应该抱一下佛脚呀？你是不是存心把我们的钱往水里丢啊？”

不知他是外表淡定，还是故意捉弄我。总之出门了，可没走两步，他就大声的尖叫起来，说：“糟了，姥爷，没有戴红领巾？”

不戴红领巾，不仅影响他的仪表，还影响到班级荣誉，扣分事大。于是我开始百米冲刺。

刚把红领巾给他系上，出了电梯，他又尖叫起来，说：“糟了，姥爷，咋办，我的眼镜没有戴？”

听到这个要命的噩耗，我说：“还有什么咋办啊？还不是只有马上回去，能让你看不到考题嘛？”

回头跑中，还听到他假惺惺的说：“算了，算了，姥爷不回去拿了，看不到黑板就看不到，管他的，考试就是那么几道题，扣个几分，没关系……”

都知道，越是淡定的东西越是要命的事，越是简单的话越是重要的事。我边跑边说：“那怎么行，万一就是那几道关键题没有看到，你抱几个鸡蛋回来，不起是我对不起祖宗，也对不起你姥姥起早贪黑伺候你的心！”

又听到他说：“姥爷，是你愿意跑的哈，眼镜忘了，我不是故意的哈，我可以对天发誓！”

一边跑一边边摸手机，我高喊：“老太婆，快点把牛牛的眼镜拿到电梯口！”

电梯门开，我接过眼镜马上电梯返回。

气喘吁吁的我看到戴上了眼镜，拖着他走上公交站台，刚站稳却又听到他说：“糟了，姥爷，我的公交卡没有带，咋办呢？”

又听到糟了话，我大声的说：“牛牛，你老人家别一惊一炸的好不好，你知道姥爷有心脏病，知道姥爷身体不好，你是测试我的体能，还是锻炼我的心脏啊？知道你今天考试紧张，丟三落四可以理解，不该把该戴的东西忘了？公交卡没戴算了，就是来去的车费嘛？”

不知他是想解释，还是真想零花钱。他说：“姥爷，没有公交卡，晚上我们错过了，坐不成车咋办？”

看到公交车徐徐进站了，我说：“算了，算了，快点上车，晚上我来接你，不存在要公交卡呀？！”

施计被识破，他便赤裸裸的说：“姥爷，今早你跑两三趟也累了，干脆把车费给我，我也好回家休息！”

时间不容我再说教，我只好说："牛牛，为了你考试有好心情，多给你点车费！考试是大事，考好了爸妈姥爷有奖励！”

他“哦”了一声，上车投币的他回头说：“姥爷，放心吧，我不会门门吃鸡蛋的！”……

初次月考，名义上考的是外孙掌握知识的程度，实际上是考我陪他的服务质量。外孙掌握知识的优劣是姥爷吹牛的话题，吹高了今后难下台阶，说低了又难张口。只好宅在家里，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的转……

在老太婆不断抗议中，终于熬到晚上。看到外孙走出校门，我一个健步冲了上去，边接书包边问：“牛牛，试考得如何？”

不知他是疲倦，还是谈定，总之他慢腾腾的说：“姥爷，你着什么急嘛，听我慢慢给你讲嘛，这次考试，我基本上还是看一题做一题，蒙一题对一题……”

听到他这么说，着急的我说：“牛牛，你说重点，是不是考一门过一门啊？别像以前那样说自己与错有缘，高分无缘啊？“

不知是说到他痛处，还是他心虚，总之他说：“姥爷，那些都是过去式，现在不会了。”

从他没有血气方刚的回答语气，知道他的成绩肯定不好。于是我说：“牛牛，是不是又像姥爷当年那样，有一种填空题，叫完全不会；有一种选择题，叫看起来都对；有一种计算题，叫边做边流泪；有一种应用题，叫做起来崩溃；有一种挂科，叫无所谓……”

听到我的叙述，他打断我的话说：“姥爷，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这会还真的被你说中了！”

听到他这么说，差点把我气瘫了，我自言自语道：“完了，完了，这个月的心血又白费了！”

看到我走路无精打采样子，他反而安慰我说：“姥爷，你也别着急也别怄气，儿孙自有儿孙福，万一我的吉人天祥呢？任何事情都是事在人为，别一条道走到黑，得分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与开心有缘；年级排名不重要，重要的是重在参与……”

听到他一串串大道理的话，他对自己都不愿负责，我还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