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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日是长假的第一天,全国人民都放假了,当然两个外孙也放假了,但“贱老婆”还是重复着昨天的故事:
早晨5:40起床,简单洗漱,跑步进厨房快速给两个外孙煮饭,当然也包括给我做汤圆;然后,到阳台上把两个外孙要穿的衣服整理好,分别放到他们的床头。
放假对“贱老婆”来说,唯一好处是做事没有时间限制,减少了不停地催两个外孙起床、洗脸、漱口、吃饭;可以不听两个外孙对她煮的饭菜进行点评,可以不再费口舌哄他们“吃点,吃点!”“再吃两口!”“再吃,最后一口!”可以不再说“我,我辛辛苦苦的煮,你吃都不吃!”
边伺候外孙,边到厨房忙豁洗锅洗碗等杂事,然后跑到客厅,她对我说:“刘老头,等会,你把火关一下,我把菌炖在锅里?”
众所周知:男人做家务的脑壳都是榆木疙瘩,我也不例外。凡是这种科技含量高的关火之事,我都要问清楚:“什么时间关火,最好给出明确的答案!”
“贱老婆”看我埋头搬字, 不放心的她说:“算了,算了,等会我电话通知,你接了电话,一定要马上办哈?”
七点三十分左右,“贱老婆”背上书包送外孙上学。而放假对她的好处,她是不需要送外孙女上学,绕一大圈买菜,而是直接到岳母家。
我岳母岁数并不大,还差四年一百岁。她每天的一日三餐、起床、洗漱、玩耍皆由“贱老婆”操作。虽然她家有四姊妹,但她是老三,是家里顶梁柱。因为她弟弟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大男人,虽然年轻时是大厨师,但是岳母溺爱的幺儿,加之年龄增大技术老化,跟我一样“细活不会干,大活又扛不起”,专职照顾岳母夜晚起居,但他多次向哥哥姐姐抗议“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妈”;老大是一个七十岁的老头,目前享受“独生子女落户政策”福利,到女儿定居的南方城市生活,一年半载象征性慰问一下;老二是个姐,虽住同城并不远,因嫁出去的女照顾孙子走不开为由,但看到“贱老婆”忙不过来时,有时还是伸出援助之手,帮忙出个“馊”主意。
节日,“贱老婆”可以八点钟前到岳母家,因为时间充裕,可以提前进菜市,多走几家,买些适合高龄人吃的菜,然后伺候岳母起床,早点准备岳母的午饭……
十一点左右,可以提前到菜市,多走几家淘些廉价的菜。节假日中午,“贱老婆”怀揣“我忙我快乐”的法宝,在厨房里忙豁好一阵,多做几个她认为外孙喜欢吃的菜,目的是让两个外孙等人吃好喝好。我这个人是不做也不说,而两个外孙敢于仗义执言“姥姥,这做的啥子菜呀?怪死难吃!”“姥姥,你看,你看做的菜,菜中怎么有长头发呀,下次煮饭炒菜要像饭店厨师那样戴帽子!”“姥姥,你的蕃茄蛋汤,怎么没有蕃茄味呀,不是跟你说过多少次,别买大棚蕃茄!”作为同龄人我帮她反对,她却笑眯眯说:“下次改……”
非节假日,我对“贱老婆”的做法多次抗议,我说:“我一个人吃不了两三菜!”可次次抗议都“石沉大海”,特别是知道女儿中午回来。我不知道她那来的革命动力,忙得屁颠屁颠的,也心甘情愿。
十二点到了,“贱老婆”给我斟满一小杯老白干,在储藏玻璃罐中取出二三十颗花生米,放在餐桌上的蝶子里,然后高声喊:“刘老头,吃饭了!”
大丈夫的我不能听丛一个厨子吆喝来、吆喝去,而是不停的瞅窗外,瞅什么大家都懂。一请不动,我自岿然不动;二请,摆出大丈夫样;当她三请,大声吆喝:“刘老头,快点吃,吃了,我好收拾!”此时的我顿生可怜之心,慢腾腾的站起来说:“慌什么,还早?”她着急的说:“快点,我洗了碗,不仅要收拾厨房,还有整个屋子,这么多灰尘。”
放下碗筷,躺在床上的我看到又折腾起来了,不停地对来回拖地,把桌子凳子碰得“咚咚”响时,我抗议道:“你还要不要人休息啊?”“现在是午休时间,工厂都要停止生产!”一连串的抗议又无效,谁叫我在家中地位最低呢?
下午两点左右,“贱老婆”忙完了家务活,当然工时不能算两个小时,应该扣出她中途接若干个电话的时间。
走出家门,她马不停蹄的到岳母家,看她弟伺候岳母吃了饭没有,然后收拾洗碗,打扫房间。如果岳母吃了饭,在睡觉,她就可以自由的飞翔了两个多小时,可以邀约她的狐朋狗友海吹贩子投机倒把……
五点钟以后,时间又不属于“贱老婆”的了,她必须五点到校门口,做好背书包、听外孙女唠叨和递零食的准备。
我们家像背书包这样的重体力活,“贱老婆”可以当甩手不管,任凭我这个棒棒折腾。当了棒棒的我回家后可骄傲了,躺在沙发上监督她做饭。没想到她却像一条老黄牛一样任劳任怨,一边催促外孙女练琴、做作业,一边煮饭。
幸好我们家的晚餐是按照“叫花子的晚餐”标准,休力活就是烧点水,丢几根面条。但外孙女对她做面食随心情提要求,决不能让她做千篇一律的素面。
晚上七点半之前,完成洗锅洗碗等家务,又提着包包出发。
晚八点十分前,站在校门口的她必须蹲起脚尖,脖子伸得长长,两眼炯炯盯着走出校大门的人流,从中筛选出她的大外孙。
大外孙今年十二岁,上初中的他随时随地剥夺她背书包的权力,让“贱老婆”在家休息。为此她还报怨了许久。
大外孙回家后,第一诉求是:“婆婆,我好饿哟?”他的话声刚落,厨房里马上就会响起锅碗瓢盆的碰撞声。紧接着又是伺候洗两个外孙洗澡,然后又是洗衣服,一直忙豁到十一点多钟。
节日里,“贱老婆”虽没有时间要求,动作可快慢,但劳动量又增加了,有时劳动项目还会增多。比如中午必须多做几个菜,比如外孙做完作业,陪他们练琴,陪他们打乒乓,陪他们溜达;当然外孙喊她买的东西没有到位,受两三句气,是家常便饭之事。
当今像老婆这样的“贱老婆(贱老头)”还很多。不论是农村来城市跟子女的,还是有岗退休的,他们似乎像一台永动机,不停地为子孙奉献。她们都不愿意静静的安享晚年,愿意被子孙折腾来、折腾去。
过去那个时代真好,培养了无数个“贱老婆(贱老头)”,她们俭朴了一辈子,前半世历经艰难困苦,后半世再吃苦受累也觉得幸福。有可能是 “忙碌是一种治老年病的特效药”的话起了巨大作用。
最勤劳俭朴,最吃苦耐劳的一代人老去了。未来的机器人还没有上阵咋办?想着,想着,不经意间又伤感起来了,未来多么可怕?也可能我是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