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外孙女看川剧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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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陪外孙女到市中心大场演艺大厅观看巴渠河川剧,大厅座无虚席。
看川剧对我来说都五十多年前的事了,因为七十年代无钱欣赏,八十年代为生活奔波。所以我陌生了。对于外孙女来讲,不是陌生的问题,而是她是不懂的问题。
入场前,我假装懂,先给外孙女上一堂川剧由来课,我说:“川剧不像电视剧那样说的是普通话,它是一种古老唱腔,2006年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主要流行于西南地区,是融会高腔、昆曲、胡琴(即皮黄)、弹戏(即梆子)和四川民间灯戏五种声腔艺术而成的传统剧种,是历代川剧艺人共同创造并传承下来的艺术瑰宝。分小生、须生、旦、花脸和丑角5个行当。”看到她不停的点头,我又说:“你现在很少看到川剧,而我们小时经常看,那时候地区川剧团,县川剧团几乎场场暴满,特别节假日。那时真的是人山人海,喧闹声震天响,但是一旦开锣,场子里的人齐刷刷地就静下来。”……
进场后,我又说:“你要作好听大锣大鼓高声唱歌调的思想准备?”她说:“为什么?”我说:“我怕拉开大幕前的那三通锣鼓,把你吓倒!”她说:“这有什么怕的,这么多人,又不是黑灯瞎火,我怕什么?”我说:“那一阵紧密锣鼓,以前被称为逗狗锣鼓,如果你还在路上,可要加紧脚步罗,连续敲打锣鼓意味着戏马上开始了!”她用奇怪的眼睛看着我说:“是不是啊,姥爷?”我说:“是,你看吗!”我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紧似一阵的锣鼓声,演员登场了。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我提醒道:“你看,等会那抹着花脸,空着怪异服装,大声唱着川腔的演员在锣鼓声中出来……”我按照父亲教我的办法区别上场的正面人物和反而人物讲解,想把此法传给外孙。可她是边听边玩她的手机游戏,只要演员不登场,就该她玩。
演出开始了,第一场却是《闹天空》,演员穿着西游记孙悟空一样的服装,外孙说:“”。姥爷,不是跟我说川剧中的正面人物是花脸,反面人物是长脸吗?”我说:“是啊?川剧正面人物就是净角和反面人物就是丑角。净角中典型的脸谱有:包公脸、霸王脸、尉迟脸、关公脸、八宝脸、五彩脸、三块瓦、红三块瓦、黑三块瓦、花三块瓦、张飞脸、霸儿脸、粉脸、张松脸、僧脸、太监脸、黄胆脸、金脸、勾鼻鹞子脸、形象脸等;丑角中最典型的脸谱有:长方形脸、椭圆形脸、梅花形脸、蝴蝶形脸、大葫芦形脸、螃蟹形脸、腰子形脸、二饼饼脸、木偶脸、老脸等吗?”她说:“姥爷,你说的脸谱就不对,这脸谱和服饰跟孙悟空一样?”顿时把我问得哑口无言。
十多演员在舞台上精彩表演把孙悟空闹天空演得活灵活现,外孙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紧接着《曹甫走雪》《拾玉镯》《秋江》《三娘教子》四场戏,听不懂唱腔的外孙开始昏昏欲睡了,如果不看旁边的字幕提醒,其实我也听不太懂。毕竟有几十年没有听过了。
川剧不仅远离生活,而且远离了我。我小时也是听不懂演唱的词,更不懂演出内容。是父亲一边观看一边小声地讲解,刚上场的这个人物是什么角色,演的什么……那时文艺生活缺乏,如果不装着听懂,就会锁在家里睡觉。父亲在讲解时,心里却盼望戏中的停顿,因为停顿有小丑上场,小丑出场,即使没有一句台词,也会让我看他的扮相就会捧腹大笑。因为小丑不仅扮相滑稽,演技也滑稽,而且每个眼色、噜嘴、动作常常使人发笑。我那时很小,不大看得懂戏,但是我喜欢看穿上戏服的演员,个个俏丽俊美,不管男女老少,皇帝衙役,看起来都让人赏心悦目。小时候的川剧节目也不多,基本上《白蛇传》、《柳荫记》、《御河桥》、《武松杀嫂》、《五台会兄》等著名川剧轮番上演;到了七十年代,则把《江姐》《海港》《智取威虎山》等革命样板戏的京剧改为川剧唱腔演出;八十年代初,川剧结合现实把《十五贯》《点状元》《宣城令》《恭喜发财》等古老故事改编为川剧。
回家的路上,我指着大西街的阳光大厦说:“这里就是以前的川剧团。”小时候跟父亲来这里看,瞌睡来了,还是大人背我回家,正如今天我背你一样。”她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则,一定和我当年一样瞌睡来了,就躺在大人背上做梦。
背着外孙的我在想:如果没有热衷于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人全力把巴渠河川剧艺术发扬光大,把它内容与形式与现代相结合;如果没有国家和社会团体及热爱川剧人士的支持,古老的川剧可能会失传。现在某些演艺厅或餐厅,临时客串有川剧的变脸。小时听大人讲川剧变脸是一项独门绝技不外传,现在为了适应需要,脸谱和服装都是成批量的生产。只要爱好,就可以买来试试。因为变脸中的拭、揉、抹、吹、画、戴、憋、扯等技巧方法已程序化。现在把川剧的扮美,唱腔,帮腔,语言,幽默,和独特的“变脸”、“喷火”、“水袖”等动作程式化,去赢得掌声和欢笑。过去“变脸”是古代人类面对凶猛的野兽或入侵者,把自己脸部勾画出不同形态,以示吓唬。现代人已把它作为一种娱乐消遣一种方式。
但愿剧长久,古老放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