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的那些事(之九)
(2023-03-21 07:5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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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上的那些事(之九)
王文跃
有道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有的老师做过统计,在我们学校任过职的民师、代课师,以及以这里作为跳板的国办教师,出出进进不下150人。这是一个什么概念,也就是每年的教师流动有三个人。衣服是新的好,人是老的亲。教师队伍不稳定,对学生、对教育有很大影响。
第一次教师大流动发生在八一年和八四年之间,除了下海潮,还有一次教师大整顿。由于当时教师队伍良莠不齐,所以教育局决定以考核和民意测验方式整顿教师。考核在县里举行,所有教师都战战兢兢;民意测验,是乡镇领导直接到班里与学生座谈,在听取学生意见的同时还要参考村干部的意见给教师打分。这次整顿,我们学校一次性辞退了四名教师。当时,学校还准备了一餐散伙饭,但是谁也没心思吃,气氛十分低沉,被辞退的教师还流下了眼泪。
第二次教师大流动是九九年左右。由于多年没有招聘教师,学校不得不引进代课师,九八年、九九年,师范生开始分配,代课师只能离岗。
除了这些因素,自然减员,也是教师流动的一种方式。八三年至九零年,曾经教过我的老师都相继退休。其中岳父是病退,其它几位老师也在五十五周办了退休手续。教师队伍虽然年轻化了,但是少了筋脉,因为退休的这几位老教师无论是绘画还是乐器都非常精通,学校能组成一个小乐队,无论是什么活动,都可以登台演出。
在这里我要特别回忆我的学生,也是我的同事王瑃瑕。瑃瑕八九年毕业,回到母校做了人民教师,学生时期她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经过专业学习后,各项素质都达到了优秀教师的品质。记得是九二年春的一个课间,我们师生边看着孩子们做游戏边聊天。她突然说:“最近不知怎么了?骑自行车就上喘,走路就觉着累。”并捋起手腕让我看,“怪不怪,王老师,身上无缘无故就青一片。”不看则罢,看了之后我的头一下子涨得像一个柳斗。我强作镇静,说:“明天你不许来上班,必须先看病,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她应了一声,随着上课铃声又向教室走去,望着她的背影,我的泪刷的一下子流了下来,多年的病痛,遍看医学书籍,让我意识到她得的不是好病。第二天她就去了华油总医院,转天到了廊坊血液专科医院。瑃瑕这一去就再没回来,两个月后我们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她殡葬的那一天我们全体老师都去向她送别。哭声一片,为早谢的花朵,为忠诚的园丁。血癌,我永远诅咒你!九六年参加师范招生考试,我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完成了一篇800字的记叙文——《难忘的一个人》,因为瑃瑕这个人物太鲜活,我根本不用构思,就把她的形象跃然于纸上。今天想来,在众多和我共过事的教师中,她依然是最优秀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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