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花红叶绿(散文)
王文跃
近来写的东西很少,偶有杂文,鲜有小说。不是缺少素材,而是空乏精力。
坐的时间长了腰疼,写的时间久了头晕,总之没有了过去的精神气。可是偏偏不忘那能给自己带来片刻欢愉的故事,这是不是也叫不忘初心?
记得第一篇小说《花红叶绿》完成正读中学。班主任姚老师看了念给全班同学听,那一刻既兴奋又害羞。用自己的想象完成一篇故事,让这个故事再插上翅膀,这不就是应用语言的最终理想吗?我的几分羞涩来自我不曾经历的情感,作品中涉及到了中学生的初恋问题,在七十年代末的中学校园这必然是一个敏感问题。可喜的是姚老师及中学的领导只关注小说的本色,没有考虑其他问题。这篇小说在校园刮起了一阵风,先后有同学由此热恋上了文学创作,并衍生出两位颇有成效的小小说作家。
我感谢那个校园,不仅有蓬勃的校风,还有治学严谨的老师;我受益于这个校园,特别是教过我的几位老师,他们不拘一格的教学方法,爱生如子的敬业精神浸染了我的血液。
八四年中考,是我作为老师第一次履行监考这样神圣的使命。梦断考场的我逡巡其间,萌发出许多怜悯,分分厘厘决定一个人命运的时刻,我遗忘了自己的职责,用一个手指轻轻一点,心领神会的考生报我感激的一笑。自然那绝对是一个好学生,不然我不会惺惺相惜,不然他不会马上写出正确答案。八五年,我去沧州进修大专函授,沧州师专的两位学生来看望他们的班主任刘老师,一进门就认出我——监考老师。我也认出他们,男生是被我轻点试卷的那位,女生是考场内答题最快的那位。我们促膝交谈,仿佛知交,仿佛旧友。他们走后,刘老师告诉我,他俩是一对恋人,从初二就相爱,中考之后确立了关系。我又想到了我的处女作《花红叶绿》,想到男女主人公最后的结局。
我第一次被一个女同学瞩望也是因为这篇小说。究竟这算不算自己的初恋我到现在也说不清,反正懵懂间感到那位女同学异常的热情,不仅给我在书包里装好吃的,还常常丢纸条给我。然而我没有像小说里的男主人公那样大度理智,所有的纸条我都没有打开过,所有的好吃的我都送给了其他同学。后来这位同学又约我到校外一谈。惊恐万状!我叩响了班主任办公室的门。当然,这位女同学是用眼泪结束了她的一切行为。
假如这算我的第一次情感经历,那么也只是对方的单相思,因为我的情感世界里从来没有丝毫与她瓜葛。当时自己正上进,读重点高中、进大学校园是我的终极目标。
后来,我制造了许多爱情故事。这许多爱情故事里,再也找不到《花红叶绿》里的真和纯,现在想来是经历和思想改变的结果。倘若让我重新构思这篇小说,再送到姚老师面前,姚老师未必会念给所有同学听。看来,单纯的思想呈现的必然是清纯的作品,即便是描述爱情,也会雅致青葱。
我真正经历的爱情是唯一也是永远。我和妻子牵手三十几年,我是红花她是绿叶。我曾以《妻子》为题写过一篇小说,但现在想来这篇小说有些片面,不足以表现她对我乃及整个家庭所付出的一切。现在很想再写一篇她,却又感到没有必要,因为我塑造的每一个善良女性的形象里,都有她的印痕。
花红叶绿是一种境界,也是一个愿望。遥望,走过的旅途里有过,未来的日子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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