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散文）

王文跃

听，嘀嗒嘀嗒……雨还在下，下在初夏的夜里，润在农家人的心里。

甘霖总是应时而生，实现希望，然后再设下另一个希望。但每一个希望都与土地有关，农民从不计较丰收的粮食给谁吃，只要颗粒饱满，只要大囤尖小囤流他们就快乐。

没有稼穑经历的人不清楚，丰收是有条件的——风调雨顺。窗外的雨及时，淅淅沥沥唱着欢歌，叮叮咚咚敲着心鼓，这美妙的乐章是献给谁的？唯有等待播种人儿知道，所以，他们高举酒杯为种子壮行。

很小的时候就听到过“春雨贵如油”的谚语，其实，耕作的人明白，不论哪个季节，在干涸的土地上滋滋流淌的雨水都金贵如油。它不仅是种植的希望，也是成长的希望。

昨晚，我是被天上小提琴奏出的小夜曲催眠，酣实入梦，似乎心中丝丝缕缕的杂念都被雨水漂净，都被琴声融化。今朝，我也是被天上的小号叫醒，看窗外，细雨蒙蒙，珠帘水帐，世界如此清新！

夜雨花落，杏红沾衣，有多少词令与雨有关，又有多少词令把雨和土地、乃至耕作的人儿结合在一起，雨，这天庭中洒下的怨滴喜泪，虽被历代文人骚客写进竹简丝绢里，可极少提及大地才是雨的家园，丰硕才是雨的初愿。于是，感到古诗古词有了一种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