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思索

耀文

    我曾经的一个同事，最近可谓是喝凉水都塞牙：儿子读大学抑郁了，妻子抛家舍业去陪读；种了几亩薄地，一场大风，全刮倒；教了几名学生，竟为几本教辅用书被学生家长告到省厅。“乱收费”——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查到底。凌晨一点左右，各级领导组成的三十几人的检查组开进了这所只有五十几名学生的小学校。穷乡僻壤，那经得起这阵势，再有，混了大半辈子才谋得公办教师的职，好容易曙光初现，不能因这事断了自己的养生之道，于是实话实说。

   “汝之不惠”。你说了实话，推了责任，惹了麻烦，上边就得紧打点，不然官商还怎样巧施连环，乱收费，谁又承担？“汝之不惠”，你不能见风使舵，左右逢源，把检查组敷衍，即使话退一万，也要把责任承担，保主安全——抄了贾府，你还能安居大观园？你挺身而出，体现大局观念，堵了枪眼，是英雄再现。汝之不惠——一句实话，落得“记大过、休评优”的处分。你冤不冤？不冤！谁让你没管好自己的嘴巴？你没权利订购书，就没权利讲实话。

    话说回来，诚实守信是教师的为人之本，也是上面三令五申的教师规范，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上司总是“杨二郎的刀两用着”。

    哎！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明明是别人嫖了一回，自己只在应有的位置提提裤子，却当了替罪羊。你去诉吧。又在人家的管辖之内，孙悟空多大能耐还蹦得出如来的手掌心！

    拣软柿子捏，这也是一种气候。美国不就刚踹了伊拉克一脚，又盯上了朝鲜。你小小穷酸，捏你一回，有何不可？人啊！同在阳光之下，你山珍海味，我们来碗稀汤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