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画》--宦海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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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本《平原客》读完了之后,每天读的差不多就是床头的唐朝历史书,总是读历史也略显乏味,同事就又推荐了这本《国画》,并借书给我。从2025年10月28日开始读,到2025年11月16日止,用了大约20天的时间,把它读完了。
其实,不读这类官场小说也大约知道里面的一些蝇营狗苟,因为身在其中,虽然只是普通一员,但毕竟耳濡目染,本就不喜这些,读了这本《国画》,更是讨厌。
主人公朱怀镜,在县里当过副县长,后来去了市里的办公厅,成为处级干部中普通的一员,三年来郁郁不得志,但好在家庭幸福,妻子漂亮温柔贤惠,儿子聪明伶俐,一家三口虽然清苦些,但日子平平淡淡过得去。然而一些契机,他开始走上了投机钻营的道路,也许他不是没有走过,只不过到市里之后,他还没有机会走这条路。通过一些技巧,他结识了宋达清、梅玉琴、皮副市长的秘书方明远、皮副市长、办公厅秘书长柳子风、张天奇、袁小奇、陈雁等一系列的人物,开启了他的时来运转,首先是桃花运,他和梅玉琴一见如故,两情相悦,开启了他的第二春;其次是官运,皮副市长把副字去掉后,他也很快从综合处副处长升为财贸处处长,然后再升为财政局副局长……再后来,皮市长下台,去了政协,树倒猢狲散,他也跟着走背运了,再后来搭上张天奇,时来运转,组织调他去梅次市当地委副书记,故事停在了这里。后面还有第二部《梅次故事》,接着讲朱怀镜,那是后话。
从这里面,我读到了三个点:
一是所谓为官之道,无外乎场面和场下的种种:工作上的客套和虚假,工作外的神秘接触,餐桌上的觥筹交错,娱乐场所的褪去伪装,私下约会情人等等。这里面,就有很多看似有意思实则很无聊的事情,比如有些话有些事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大会上说得义正词严,背后自己却在偷偷做,和A当面说得客客气气,这事儿一定咋咋,私下和B说的却是拖着更好,圈子不仅分大小,也分阴阳,面上是一个圈子,背地里可能还有另一个圈子。其实主人公算是一个坏人中的好人,虽然也跟其他人厮混,但良心未泯,太坏的事情不敢做。当朱怀镜再次落魄时,他在自家书房里反思,默然发现,自己这几年的经营,不过是让自己多了间书房而已!老婆知道梅玉琴的事情后,家里再也没了温馨。想起来是不是很可笑很可悲?所谓浮华,不过是过眼云烟,这句话,在那一刻具象化了。
二是官员和情人的关系。从古自今,男女问题都是亘古不变的问题。有些男人甚至将情人视为自己身份地位的象征,有些人纯粹为了满足欲望,有些人或许也真的是两情相悦,无论哪种,总之在老婆之外,他们有女人,且习以为常。主人公朱怀镜和梅玉琴的真心相付,柳子风和他家的小五保姆(后来认了干女儿,把她调入城里,安排在财政局上班)以及和伊甸园饭店的老板,然而在评选幸福家庭时,他却站到了舞台的聚光灯下,以25个春秋照顾卧病在床的妻子而感动社会;皮市长和电视台记者陈雁从扭扭捏捏到不背着下属光明正大住到一起……这些事情又何止发生在小说里?发布反腐对某某某的调查新闻时,男官员大多会有不正当男女关系这一条,后来不知是作何考虑,也许是为了维护政府形象,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现在发布的反腐新闻里,不再出现这一条生活纪律问题,只说违反的其他纪律和法律,这也是一种艺术吧。
三是真性情的人不多了。朱怀镜身边那几个真性情的朋友:卜老病逝了,一位性情高洁的老者;美院老师李明溪疯了,虽然文中写的隐晦,但能看出来,是在学校的打压下,疯了,最后也失踪了;曾哩走了,一个为民发声的记者,无法在那个环境下生存,选择离开;鲁夫一个作家,因和袁小奇闹掰,最后离奇死亡,谁都知道,那是非正常死亡;梅玉琴因为20万块钱被检察院带走了,最后一次出现是朱怀镜去看守所看望她。
读完这本书,并无欢乐可言,心里闷闷的,这是一个悲剧,官场和情场的双重悲剧,恍恍惚惚,半生已过。这个世界真真假假,宛如一个大戏台,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假做真时真亦假,到头来,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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