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的怀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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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清明节气怀念乡愁 |
分类: 心情随笔 |
当春天的脚步来临时,势如破竹,万马奔腾,无往不胜!它的胜利现眼于怒放的每朵花里,炫耀在每枝变绿的枝头上,显摆在每一处蜂飞蝶舞的倩影中。仿佛一夜之间,一切都苏醒过来,来的那样迅猛,那样猛烈,那样无处不在。
看着万物复苏的生机,不知为何,总会隐隐的滋生一丝伤感,是不是伤春我不知道,但对故乡气息的搜寻,对传统节气的寻觅,着实是真的。
每天清晨,太阳透过薄薄的晨雾,隔着玻璃窗洒进来,我总会恍惚,误以为窗外是儿时的院子,大大的,四周都是低矮的小房子,阳光毫无遮挡的洒满院子,流淌进房间……恍惚的思绪会在拉开窗帘的那一刻幻灭:窗户对面是一幢30多层高的高楼,压得人透不过气,远处高高低低的楼房无次序的一幢幢向薄雾里延伸,明媚的春光只在每天的这个时候和下午会避开高楼在楼缝间挤进来一些。
大抵是太过怀念儿时的院子,才会动不动就沉到记忆里去。记忆里的院子,不同于现在的别墅或是现如今的乡村别墅庭院,是那种小小的房子,三五间瓦房,或有东西配房,或没有;大大的院子,院子里或有枣树,或有石榴树,或有柿子树,总之会有一两棵三五棵树木,那会儿榆树也常见,常常在这个季节吃榆钱;院子里还有一个压水井,别的有的没的都不重要了,记忆里最深刻的就是树木和敞亮的院子,还有午后暖阳和沐浴在阳光里的慵懒。
春天还是吃野菜和榆钱的好时节。面条菜、白蒿菜、荠荠菜都是那会儿常吃的,约上村里的小伙伴,挎上竹篮子,拿上小铲子,去田间地头挖野菜,回家或蒸或煮,有的还可用来包饺子、做菜馍。榆钱做馍是很好吃的,听说也可以蒸菜。
离开家的这些年,每到春天,我依然会想吃这些东西。没过惊蛰的时候,我特别想吃白蒿菜,因为过了惊蛰,白蒿就会变苦,老人家说这是青蛙尿上了,大概这只是臆测,但过了惊蛰变苦是真的。后来如愿以偿的买到了面条菜,蒸了好几次。将近春分,是吃榆钱的时节了,但附近的菜市场没有卖的,一问才知道,是太贵,怕没人买。偶然一次在月季公园门口,碰到了一个老太太,推着三轮车在卖榆钱,我喜出望外,买了2斤。问她在哪弄的,她说在铁道口自己去摘的,特别高,够不着,很不容易,本来觉得10元一斤有些贵,听她讲完榆钱的来源,突然觉得不贵了。其实贵与不贵没那么重要,,因为榆钱是季节性很强的东西,过了这个时节,就真的吃不到了,它们在能吃到榆钱的开心面前,不值一提。
清明即将到来,想到清明我就会想到江南的青团。那年在千灯古镇,吃到了只有这个季节才能吃到的青团。青团是江南的象征,也是清明时节的代表,我对这种时节性的食物从无抗拒之力,似乎跟着它们,我就是在跟着季节走,没有辜负春华秋实的喜悦,没有荒废夏蝉冬雪的恩赐。
大大的院子,小小的房子,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在四季的转圜中留下时光的印记,在岁月的车轮中书写生命的意义,大概这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吧。
一切都是失去之后才懂得拥有:当初可从来没有把阳光、野菜看成什么宝贵的东西,只一心在经济和高楼上羡慕城市;怀念总是会选择美好:其实儿时也有很多痛苦,比如下雨天的泥泞,春种秋收的劳累,酷暑寒冬的忍受,但当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就犹如普希金那首《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中所说,“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的确如此,无论悲伤或是痛苦,怀念总能挑拣出一丝暖意,让我们感受到被岁月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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